第2章 灵根测试

天机阁的测灵台悬浮于云海之上，九根盘龙柱吞吐着七彩霞光。秦墨站在第三根龙柱下，玄色布衣被罡风撕开数道裂口，露出锁骨处蔓延的星纹。三个月前他在寒潭边被巡天卫发现时，周身魔气与星芒交织，惊动了正在追捕魔修的凌霄剑尊。

“下一位！“执事弟子敲响青铜钟，音波震碎了三片浮云。秦墨踏上测灵石阶的刹那，怀中青铜碎片突然发烫，他清晰听到苏清雪在人群中倒吸冷气——少女腰间新换了玄冰宗令牌，断弦瑶琴却仍在身后。

测灵石迸发的光芒让十二位监考官同时起身。赤红火灵根与湛蓝水灵根如双龙盘柱，却在升至七丈时突然交融成混沌漩涡。云层中传来闷雷，七十二星斗竟在白昼显形，星光如瀑灌入少年天灵。

“天品变异灵根！“紫袍老者手中玉简炸成粉末，“这...这是古籍记载的'星陨'！“

秦墨右眼的星河不受控制地流转，他看见端坐高台的四大宗门代表神色各异：玄冰宗的雪发老妪指尖凝出冰莲，血煞宗的红袍修士舔着嘴唇，凌霄剑尊的剑气割裂了案几，而青阳宗使者...正是那日要废他修为的执法长老！

“此子与我玄冰宗有缘。“雪发老妪突然开口，百里云海瞬间冰封，“三年前苏丫头带回的寒毒病例，老身恰好缺个试药童子。“

“放屁！“血煞宗修士周身腾起血雾，“这般精纯的魔气共鸣，合该入我血煞宗炼血池！“他故意将“魔气“二字咬得极重，执法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

秦墨突然闷哼跪地，体内星芒与魔气再次暴走。测灵台阵法感应到异常，降下九道封魔锁链。就在此时，一道琴音破空而来，苏清雪不顾禁令跃上高台，断弦瑶琴竟奏出《清心普善咒》。

“师妹...“秦墨透过血色视野，看见少女指尖渗出的冰晶血珠。那日魔劫中未注意的细节此刻清晰无比——苏清雪心口跃动的竟是琉璃心火，与瑶琴腹部的凤纹隐隐呼应。

“放肆！“执法长老突然祭出青阳令，“此子身染魔气，按律当押回青阳宗...“话音未落，测灵台东侧传来冷笑。锦衣少年摇着鎏金折扇缓步而出，身后跟着十八名金甲力士。

“什么时候青阳宗的狗，也配在天机阁狂吠了？“少年腰间龙纹玉佩紫光氤氲，竟是中洲皇族特有的紫薇龙气。执事弟子们慌忙行礼：“参见七皇子！“

秦墨认出了这个三年前在青阳宗山门前纵兽伤人的小侯爷。当时还是杂役的他为救人被打断三根肋骨，而此刻对方绣着金丝蟒纹的靴尖，正不偏不倚踩在他撑地的右手上。

“听说你那个痨病鬼妹妹，上个月死在了济世堂？“七皇子俯身轻笑，折扇挑起秦墨下巴，“本宫新炼的九阴傀儡正好缺个主魂...“

暴走的星芒轰然炸开，秦墨右眼射出三尺紫电。七皇子暴退时被削去半截鬓发，十八金甲力士结成的阵法竟拦不住一道目光。测灵台西侧突然亮起月华，素白罗裳的凌波仙子翩然而至，袖中飞出的绸带缠住秦墨手腕。

“好精纯的星辰之力。“女子额间朱砂痣泛着柔光，“妾身乃星月阁副阁主，公子可愿...“

轰隆！一道血色惊雷劈碎护山大阵。秦墨怀中青铜碎片剧烈震颤，在识海中投射出星空古路。他猛然转头望向北方——三百里外荒山上，陆沉正在用活人祭祀某种漆黑祭坛，额间血印与三根青铜柱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我选凌霄剑宗。“秦墨突然开口。正欲争夺的众人皆是一愣，连抚琴的苏清雪都错弹了一个音。唯有凌霄剑尊抚掌大笑，背后古剑出鞘三寸，剑气直冲霄汉。

“且慢！“执法长老突然捏碎传讯玉符，“此子盗取青阳宗至宝，诸位请看！“幻术凝成的画面中，藏经阁第三层的禁制缺口处，赫然残留着星芒痕迹。

七皇子突然拍手：“有趣！本宫提议开启'问心镜'，若他经得住照魂之术...“话未说完，秦墨体内突然冲出星魔交织的光柱，测灵台三十六道结界接连破碎。在众人惊呼中，少年化作流光遁向西方，那里矗立着修真界最危险的禁地——堕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