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阿九,杀了她
裴宛白这几日,让阿九去调查了这老婆子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她给她送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那男的叫何文林,不过三十出头,家里有一妻一妾一子一女,从前在京都工部营缮所任所丞,一个九品小官,突然被提拔到了所正的位子。
这两人不知道是怎么勾搭上的,时不时约着来福祥寺幽会,那何文林本就负责京都各处房屋修缮一事,不时便会离京,一来二去无一人发现两人的龌龊事。
那日她瞧见医馆外一男子行事鬼祟,让阿九一查,便摸清了端倪。
裴宛白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母亲,听说您受伤,我是心急如焚,日夜兼程赶来照顾您!”
“我看你是恨不得我死了才好!我妨碍你在当家做主了是吧?”
裴宛白不理会她的恶言恶语,仍旧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母亲,当务之急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事,等您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
“养伤?我这条腿怕是好不了了!”沈老夫人看着自己打着夹板的腿,悲从中来,“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若不是你,我怎么会……”
说着,沈老夫人竟嚎啕大哭起来。
“明日我便安排您回京,京中有太医在,您的伤定会无碍。”
沈老夫人听到“太医”二字安静了下来,安平县虽在京都辖内,但毕竟是个小地方,若是回了京城,她的腿或许还有救。
“母亲,您先休息,我去安排回京一事。”
回京?路上你这条腿就彻底废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她让他盯着何文林,并没有立刻戳穿这两人。
好戏自然得大家共享,回京城后该多寻一些人来看才是。
第二日一早,裴宛白早早便安排好了一切,将沈老夫人抬上马车,车队缓缓朝着京城方向行进。
从京城出发一直不动声色尾随着的那群人又跟了上来,裴宛白勾起唇角。
车队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时,裴宛白掀开帘子给阿九使了个眼色,阿九心领神会,策马靠近车队后方。
与此同时,裴宛白故意提高音量,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你们几个,都给我仔细留意着四周,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没一会儿,后方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
裴宛白佯装惊慌失措,大声呼喊:“保护老夫人!有刺客!”
沈老夫人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喊杀声,吓得惊慌失措,“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刺客?裴宛白,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故意引来的!”
沈老夫人声嘶力竭地吼着。
混乱之中,马匹受到惊吓,嘶鸣一声后便疯狂地往前奔去。
山路崎岖,马车开始剧烈颠簸,沈老夫人在车内被甩得东倒西歪,忍不住惊叫。
“来人!救我!快来救我啊!”
然而,众人自顾不暇,无人在意。
马儿一路狂奔,最终撞到了路边的石头上,车身猛地一震,随后便侧翻在地。
裴宛白看着侧翻的马车,心里笑得开心,却依旧佯装焦急地呼喊:“母亲!你没事吧!”
“大胆匪徒!竟敢伤人!”
“阿九,杀了他们!”
她怒气冲冲地喊道。
阿九得令,出手愈发狠辣,招招致命,三两下便将人解决了。
她掀开马车,里头的沈老夫人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左腿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处,鲜血正不断渗出,将绷带染得通红。
“母亲,您醒醒!”裴宛白假惺惺地呼唤着,眼中却闪极大的快意。
阿九凑近沈老夫人查看伤势,随后对裴宛白微微摇头,低声说道:“小姐,人晕过去了,腿也已经彻底废了。”
“真是可怜。”裴宛白笑容灿烂,怜悯一般地用脚尖踢了踢沈老夫人的腿,随后面色一凝,狠狠地踩在她的伤口上。
只听见“咔嚓”一声,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碎了。
她眉头紧皱,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母亲!”
裴宛白瞧见同样晕死过去的蔡嬷嬷,心底杀意四起,这个死老婆子上辈子跟在沈老夫人身边唯命是从,坑害了她的嫁妆不说,在她卧病在床时对她动辄打骂,丝毫不将她当人看。
“阿九,杀了她。”她没有一丝犹豫。
阿九闻言,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便精准地刺向蔡嬷嬷的咽喉。
蔡嬷嬷连一声闷哼都来得及未发出,便彻底没了气息,鲜血缓缓从咽喉处渗出,洇湿了身下的地面。
裴宛白看着蔡嬷嬷的尸体,眼中的恨意稍稍减退了几分,“把她扔到山谷里喂狼,莫要脏了这马车。”
阿九应了一声,迅速将蔡嬷嬷的尸体拖出马车,朝着山谷方向走去。
不多时,阿九返回,身边却多了一个人,那人脸上覆着银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借裴小姐的马车一用。”
熟悉的声音让裴宛白一下就听出来此人是陆序之。
她眼神疑惑,“这是?”
“回京,方便载一程吗?”陆序之指了指马车。
裴宛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眼下人多口杂,只能先让他上了马车。
她看向昏迷的沈老夫人,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把她抬到另一辆马车上,继续赶路。至于那个死了的,就说是匪徒杀的。”
车队重新启程,一路朝着京城疾驰而去。
马车内,裴宛白和陆序之相对而坐。
“王爷不回雍州了?”她好奇出声。
“暂时不回了,有人对本王痛下杀手,不查清楚本王可睡不着觉。”
陆序之语气多了几分调侃,“不过本王不方便露面,这几日便麻烦裴小姐了,行个方便?”
他都这么说了,裴宛白想着当做顺水人情也行,“怕是要委屈王爷几日了。”
紧赶慢赶,两日后车队才抵达京城。
陆序之离开后,裴宛白先是差人快马加鞭回侯府通报,随后将沈老夫人送去了京城最大的医馆济世堂,从始至终她都表现出一副悲痛欲绝又自责不已的模样。
“都怪我,若是我早点赶过去,怎会让母亲如此遭罪……”
裴宛白哽咽着,眼中泪光闪烁。
济世堂的坐诊大夫不由得安慰道,“夫人不必太过伤心,您一片孝心让人动容,上天定会保佑老夫人平安无事。”
没过多久,沈奕泽便神色匆匆地赶到了济世堂。
他的发气息有些急促,显然是匆忙而来。
“母亲怎么样了?”
沈奕泽刚踏入医馆,便急切地朝着裴宛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