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韩友好互助通商条约
李安澜朝韩王凝视了好几秒钟，然后露出微笑说：“大王，我一直认为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还可以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难道是要和秦国结盟？”
韩非马上站出来反对：“父王，此事万万不可，眼下合纵联盟势大，如果我们韩国和秦国结盟，一定会招致祸患，比方说，信陵君再次攻打韩国！他们拿秦国没办法，还拿我们韩国没办法吗？我们可没有一个函谷关天险！”
一众韩国大臣纷纷点头，对此非常认可。
第四次合纵伐秦之后，联军就攻击了韩国，这才是他们一直反对合纵的根本原因。
从秦国那里收复失地是他们想要的，但是为了这点土地和合纵联盟开战，就没人肯干了。
见韩王有些意动，李安澜马上道：“九公子误会了，我们并不是希望和韩国结成军事同盟，在我们秦国被围攻的大背景下，这对于韩国并不公平。我们真正希望的是，可以和韩国达成贸易协定，互通有无。”
实际上，这份建议是李安澜自己提出来的。
他希望能有一个半官方、半民间，而且相对独立的机构——一间由秦王秘密控股的公司，来专门负责和各国的合作。
这不仅是着眼当前，还放眼长远。
一旦合纵伐秦结束，同各国的合作将变得非常重要。
只要拥有这条渠道，秦国在战后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了，而且这样一家公司完全是可以促进经济发展的。
毕竟秦国确实有很多原材料，必须从六国购买。
“那么，你们希望买到什么呢？”
听到只是要通商，韩国朝堂上的众人敌意小了很多。
“我们首先想要的就是购买韩国的粮食，我们可以用秦国的食盐来换。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公平条约。
此约共计九章八十一款，首开列国通商之先河。”
李安澜声音清朗，余光扫过韩国群臣各异的神色，
“其一，开放崤函、宜阳、新郑三处通商口岸。
其二，秦盐，秦之钢铁等货物入韩免除关税，同样的，韩国商品去秦国一样免税。
其三，秦人入经商，旅游，应该享受和韩国人同等的待遇，不得恶意针对，作为回报，韩国人同样拥有去秦国经商，旅游的权利。”
四公子韩宇的玉笏忽然轻敲案几：“且慢！李太傅所言之钢铁，可是指宜阳的灌钢法？”
他眼中精光闪烁，想起三日前在驿馆见到的秦军新式箭簇——那等精铁竟能穿透三层犀甲。
“正是。”李安澜击掌，两名秦卒抬进木箱。掀开锦缎的刹那，满堂响起倒吸冷气声。
三十六件农具陈列其中，犁铧泛着水波纹钢特有的青芒，镰刀寒光凛冽。
相国张开地颤巍巍起身，枯手抚过曲辕犁的弯弧：“此物较之韩国的直辕犁，省力何止三成！”
“相国慧眼。”李安澜指尖划过犁面暗纹，“若韩地全面改用此犁，来岁粟米产量可增两三成。”
他故意顿了顿，“当然，需用宜阳铁山的精铁打造。”
朝堂霎时沸腾。农司大夫已按捺不住：“王上！去年南阳大旱，若有这等农具......”
姬无夜的青铜护腕重重磕在案上：“巧言令色！”
这位大将军起身时，甲胄铿锵作响，“通商口岸设在宜阳，岂非让秦人窥尽韩国关防？”
“大将军请看第七款。”李安澜不疾不徐，“两国于边境设百里中立区，秦愿撤走边境线外二十里守军。“他忽然转向韩非，“九公子精通刑名之学，当知'利害相权取其轻'。”
韩非质疑道：“秦使巧舌，却避而不谈最紧要处——若韩商尽贩盐铁，农人弃耕从商，岂非动摇国本？”
“故有第五款约束。”李安澜早有准备，月神适时展开副卷，“凡韩商经营盐铁，需以等量粮草置换。”
帛书上朱砂勾勒的条款，竟暗合黄老之术的阴阳平衡之道。
“空口无凭！”韩非突然掷杯，酒液在空中凝成小篆，“商贾重利轻义，安知不会私贩兵铁？”
焱妃轻笑拂袖，九枚离火金铃悬空列阵：“此约附阴阳咒誓——凡缔约者，背约则血脉逆流。”
她指尖划过，金铃在帛书上烙出赤色咒纹，惊得司礼官连退三步。
韩王安冠冕珠帘急颤：“此等术法......”
“不过是寻常咒誓。”李安澜微笑拱手，“比起这个，王上不妨细看第三款——韩国每岁可得宜阳铁山三成收益，折合黄金......“他报出的数字，让掌管国库的少府令直接打翻了算筹。
“老臣以为......”张开地的嗓音忽然年轻了十岁，“通商之利，可解燃眉之急。”
韩宇的玉笏已第三次敲击案几：“儿臣附议！宜阳铁山若能复产，单是打造农具的税赋......”
“末将反对！“姬无夜须发皆张，“当年长安君......”
“大将军！“李安澜忽然提高声调，“您府上私铸的玄铁剑，上月可是经楚国商队购入的越国精铜？”
轻飘飘一句话，让姬无夜如遭雷击——那批被秦军扣押在武关的货船，竟成今日把柄。
韩非正要开口，忽见李安澜袖中滑落半枚玉珏——正是当年成蹻与韩王歃血为盟的信物。
“大王，您应该听说过一句话，邻之厚，君之薄也，楚国的势力强大了，一定会进攻韩国，所以我们两国必须通力合作。”
“对！当然要通力合作！”韩王笑着点点头。
“我们合作的领域应该是非常广泛的，互不侵犯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李安澜接着又说，“我想，虽然我们和你们在某些问题上看法不同，但是我们两国都被以赵魏楚为首的合纵同盟压迫，都是被压迫和被欺负的国家，都需要去反抗这种压迫！”
“对，我们都需要去反抗合纵同盟！”韩王重重点头。
“不仅是我们，所有被合纵同盟压迫和欺负的国家，都应该团结起来反抗！”李安澜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们对我们的威胁非常大！但是我们两国之间又存在分歧，分歧同样是巨大的！而我们两国的合作又会带来巨大的利益……外交、军事、经济上面的巨大利益。所以面对共同的威胁和巨大的利益，我们不应该让分歧影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