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砍三国之逆臣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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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名

在一个陷入危难的少女面前耍威风,说来有失男子气概。

且在明明知道对方这般张牙舞爪,实则是在保护母亲,一片孝心的情况下,就更多了些欺下凌弱的味道。

换做其他时候,纪陟未必会与少女计较,只是今日亲手下了屠城的命令,心中一直堆结着郁气,这会儿一个控制不住,便发了脾性。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纪陟前世便见不到漂亮女子这般作态。

什么作态?

便是父母赏了一副好皮囊的人,总觉得旁人应该另眼相待罢了!

这种作态甚至不独美貌的女子,英俊的男人也同样会有。

孔子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可他说出这句名言的前提,却正是以容貌看重宰予,轻慢子羽,最后发现有失偏颇。

说白了,人类是非常典型的视觉动物,以貌取人属于本能,圣人也不例外。

故而帅哥美女大多都会比普通人经历顺遂许多。

被人看重,喜欢,这般待遇,有容貌者可谓从小经历到大,从南享受到北,而经历的越多,他们便越习以为常,开始觉得有容貌者就该比普通人活的更好。

且旁人善待他们,也是天经地义的本该之理!

可这世上除了他们爹妈,又哪里有谁“本该”善待他们呢?

在纪陟看来,少女若非有这般的容貌,哪里来的底气敢在自家面前这般放肆?

她自然是有底气的,想来从小到大,她已经因这容貌受到过无数次的另眼相待,方才觉得下一次,下一个人,也会这般罢了。

且看便是沦落到了这棚区,这对母女的生活,不也要比其他的穷苦人活的舒坦么?

城中粮草匮乏,百姓的吃食都被大肆搜刮,大部分人怕是自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少女呢,却有余力养条土狗,已然说明了很多。

可惜纪陟上辈子便已不想惯这等美女常见的臭毛病。

眼见少女被震慑住了,纪陟却还盯视了她好一会儿,方才转头对那妇人笑道,“你这妇人温顺柔和,不知怎生出这般有气性的女儿?”

“哎,都是死去的汉子惯的。”

妇人似也对少女的性格大感头疼,不由絮絮叨叨地抱怨道,“以前在淮阴时,别人家的娃娃,四五岁便要帮家里干活,偏是我家丫头,长到十岁了,莫说做做帮活搭一搭手,二三月时天稍冷些,她爹连水都不舍得她沾!”

“你们就这一个孩子吧,那也难怪。”

纪陟倒能理解,他前世虽还未有子女,但身边朋友同事中却不乏女儿奴辈,那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疼爱之盛,已到了纪陟瞪目结舌的地步。

不过倒没想到,重男轻女的封建古代,本该更严重的农家亦有这等父亲。

“倒不单是这缘由。”

妇人摇了摇头,面露追忆之色,“前几年世道还算太平,俺家汉子祖上又留了些薄财,家中过的也算安逸,宛儿四五岁时,有次在门前碰见了个讨吃食的道人,一见这丫头便楞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对俺汉子说...”

当日之事,妇人似也印象深刻,此时竟还学起了那道人的口吻,“你这闺女面带紫气,声如凤鸣,可不得了哇,日后夫家贵不可言!”

“哦?”

听到这里,纪陟倒是来了兴趣:“如何贵不可言?”

“俺家汉子当时也是这般问那道人,女儿的未来夫家能有多贵?难道是县太爷那般的大人物吗?”

妇人道,“那道人哈哈大笑,不屑地说莫说区区百里县令,便是一郡之守又何足道哉,说完便走了。”

“哎,俺家汉子听后欢喜地一夜没睡,”妇人幽幽叹了声气,“有邻人说江湖神棍地话不能全信,可他却说别人是在嫉妒,第二日便去了城里向人打听,郡守上面的大人物又是什么?”

“回来便告诉奴家,日后俺家要跟一个叫刺史的大官做亲家了,此后不仅对这丫头百般骄纵,自家活也不好好干了,成日便想着怎么早些与那女婿相见,也好早些享福。”

“你女儿若真是贵人之命,机缘迟早会来,怎会想着主动去认识刺史...”

纪陟摇了摇头,这等一方诸侯,莫说妇人的丈夫不过是个乡汉,便是一般县令都难有接触机会。

不过那道人所言...

想到这里,纪陟撇了一言不发的少女,容貌已是极美,更难得气质颇佳,一身粗衣布裙都穿出大户闺秀的风范,也确实不像稼地里能养出的。

难道还真是一个未来的名人?

......

待妇人回到屋内收拾完毕,三人一狗便渐渐远离棚区,向着城东走去,之前的营房太小,又靠近军营不方便女人出入,纪陟便想着重新挑个新宅子安身。

对他这少当家而言,这自然小事一桩,路上看见一处顺眼的小院,瞅着周围尸体不多,便直接定了下来。

待妇人将小院收拾干净,纪陟终是没忍住,道了声辛苦,便问妇人道,“对了,还不知你叫什么?“

“贱名霍锦,军爷以后高兴怎么称呼都成。”

“行,那以后便叫你锦姐了。”纪陟看似随意地又问,“你夫家呢,又姓什么?”

“姓步。”

“那你女儿就是叫步宛儿了。”

纪陟一边点头,一边暗自嘀咕,汉末有名的的几个刺史妻妾,似乎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莫非是生平普通,人生短暂,没资格上史书的侧室?

还是那些偏州远地,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刺史?

他正搜肠刮肚苦思冥想,没注意少女也从屋中走了出来,此时一阵晚风抚过屋檐,掀起了她细碎的发梢,隐约能见到脸上挂着几道湿痕,似乎方才哭过一场。

“宛儿是我的乳名,亲近人称呼的。”

凝视着纪陟,少女的声音里第一次没有了倔强和凶狠,变的平静清澈,好似盈盈水波,“我父亲给我取的的大名是练师。”

步练师?

步宛儿是步练师!

纪陟目瞪口呆,穿越以来第一次失去了对表情的控制。

随便遇见的一个农女,竟是未来的东吴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