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赶集
放蛊就是腹中虫，据说只要在那边吃饭，放蛊人都可以向人肚子里侵入了很多虫，那是一种自外入内的毒。众多的虫侵入人的肠胃发生了蠹蚀的作用就叫做蛊，又叫中蛊。
养蛊人会将很多种蛊虫搅在一起，也有人说造蛊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中。这一百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活在器皿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
放蛊的人趁他人不注意之时，把蛊放入食物，吃了以后，就会染上蛊毒。
何邈后来也打听过，说那边是有这种传统，不过早已失传。
就在何邈回忆其当年趣事时，又一个男声从远处传来。
这声音一出现，小茹便脸色一变。
何邈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
这竟然是那许三老家的酒工大壮。
“公子！走吧！直接去乡集市，不看热闹了。”
不用说，想必小茹已经知晓，那大壮是什么品种了。
身为下人，在外面沾花惹草，这就是狗仗人势。
很快，二人便到了集市上。
由于二人到的早，集市上人还并不多，何邈随意逛着，果然看到有人在卖蘑菇。
这是山里的野山菌，皆为百姓自己采摘而来，自己舍不得吃，便会卖掉，用来换些家用。
这集市不过半里地，何邈很快便从头走到尾，问完了蘑菇价格。
算起来，大概是一千五百钱一石。
换算到后世，此时一石大概三十公斤，也就是六十斤左右。
现如今一石粮的价格在三百钱上下浮动，而一石蘑菇，却高达一千五百钱。
粮五钱一斤。
而蘑菇，竟高达二十五钱一斤！
还是新鲜的，水分颇多，至于晒干的，价钱又在新鲜蘑菇的五倍往上。
问题是，蘑菇的亩产，要比粮食高出十倍乃至几十倍。
此时的粮，哪怕引入了占城稻，亩产也不过四五石，合三百来斤。
但在后世，种植蘑菇亩产量通常在两千五至三千斤之间，通过优化种植技术和管理手段，最高可达一万斤。
经常种植蘑菇的人都知道，蘑菇从发下孢子开始长菌丝，直至开始长蘑菇，只需半个多月。
而一旦蘑菇开始生长，从出现到成熟，不过五到七天，就已经成熟。
这才是蘑菇产量如此之大的原因。
在得知没有人听说过蘑菇可以种植后，何邈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事密方可行！”
“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安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深知以何大虎的身份地位，完全无法护航一条这样的大财路。
如此高的利润，如此大的市场，就算是世家大族，甚至是皇家，都可能会觊觎。
不是可能会，是必定会。
大魏实行盐、铁专卖，就是因为利益。
种蘑菇虽然一旦传出，就不可能像盐铁一样专营，肯定会极快传开，但肯定会有人不甘心，试图去垄断。
“但事情还是得做。”
“只要不做大，就不会引起注意。”
下定决心后，何邈对小茹道：
“将整个市场上所有蕈，全部入手，雇一辆牛车拉回家。”
此时的蘑菇还不叫蘑菇，叫蕈（xun）。
“啊？公子！这集市上所有蕈，得有四五石，全部购买？”
“对！便是全部！”
这些野山菌，自然不可能全部能够种植，何邈只要其中的一种，那便是平菇。
平菇的孢子在其伞盖之下，只要以稻草，草木灰，石灰等物，铺起一层层的温床，将平菇伞盖朝下，孢子掉落，自然就可培育出下一代的平菇。
蘑菇的种植技术，要到宋代才成熟。
之所以他要选择平菇，是因为平菇对环境的要求最低，产量又最高，口感也好。
平菇在野外主要生长在草地、森林、田野等土壤肥沃、湿润的环境中，这些地方的土壤富含有机质，温度适，半阴半阳。
一些腐烂和半腐朽的树木上，尤其是在潮湿的环境中，如河渠、河沟、溪流附近，常见的树木上，都能看到平菇的存在。它们通常生长在树干上或接近地面的地方，有时甚至会叠生。
此外，平菇的生长对光照条件不太讲究，菌丝体在没有光的条件下也能正常生长，只不过子实体的分化和生长需要一点弱光。
却说何邈雇了一辆牛车，将几百斤新鲜蘑菇拉回家中，便开始亲自动手，挑出其中的平菇，开始采集孢子。
他准备了切板、石灰粉和滤布，把菇盖和菇杆分别切下来，又用切板把菇盖朝下放在撒了石灰粉的滤布上，再盖上另一张滤布，撒点石灰粉轻轻按压。
这样一来，蘑菇孢子就落到了滤布上。
为了不浪费，他把菇杆剁碎，加入少量石灰粉混合均匀，然后将混合物倒入袋子内，将袋子搓揉，这样也可以得到平菇孢子。
忙活了半日，这还只是第一步，小茹早已经将一些稻草按照要求处理好，找了一间通风的房间，开始铺设培育床。
如此只需几日，蘑菇孢子便可培植在培育床上，接下来便是洒水，保持湿润，要不了多久，蘑菇便会长出菌丝。
而他这仅仅只是课余时间的工作而已。
在培育蘑菇菌种的同时，他每日的主要时间，还是在学习和练习武艺之上。
何大虎偶尔也过来指点一番。
个把月之后，何邈终于有意无意的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兄长，你说这武艺，到底练到何种程度，才算最强？”
何敬略一思索便摇头道：
“我从未出过夏口县，并未见过真正的武艺高强者。
不过，听闻数十年前，有些人可于万军之中取人首级。”
听到这个回答，何邈有些无奈。
那是对武将夸张的描述。
当然，这种情况有是有，但原因很多，基本都有运气成分在。
“你说父亲的武艺如何？”
“未可知也，父亲与我战时，哪怕我如今这实力，倾尽所能恐怕也未能动其分毫。
我问过父亲，如何才能达到那等境界，父亲只言，武艺之道亦为道，但再强的武者，亦敌不过人心。”
何邈要的答案可不是哲学。
他此时隐隐感觉，何大虎在隐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