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噬天录:我在九洲批发弑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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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当执棋人

云昭被那声婴儿哭喊震得浑身发麻。

强光褪去后,她怀里真多了个裹着青布的女婴——孩子右眼角有颗红痣,和云青璃临终前一模一样。远处崩塌的青铜城里,初代仙帝的棺材板“哐当”砸在地上,里头那具女尸的肚子瘪了下去。

“这丫头是你娘从三千年前送来的。”赤璃瘸着腿过来,断尾还在滴血,“当年云青璃剖腹产子,生的根本不是你这冤种...”她突然闭嘴,因为女婴的小手正抓着云昭的衣领,指尖凝出根带血的青莲藤。

人间冰原上,谢无咎跪在冻成冰雕的百姓堆里。他右眼赤金,左眼结霜,胸口裂开的黑洞里爬出青莲根须。那些复活的冰尸突然齐刷刷转头,喉咙里挤出仙帝的声音:“乖徒儿,你杀云昭还是杀自己?”

“我杀你老母!”萧珩的雷火枪从天而降,枪尖挑着半颗血糊糊的心脏砸进冰窟窿,“天机子这破心送你当陪葬!”心脏炸开的瞬间,冰尸们突然痛哭流涕——他们眼窝里流的不是泪,是云昭在登天梯上滴落的血。

青莲禁地深处,赤璃的断尾插进初代妖皇遗骸心口。匕首“当啷”落地,棺椁里爆出团青光——哪里是什么妖皇,分明是年轻时的云青璃被铁链锁着,肚子上还插着把锈刀!

“老畜生骗得我们好苦!”赤璃九尾齐断,血淋淋的狐尾骨凝成把弯刀,“什么镇守禁地,原来是帮他关老婆!”弯刀劈向铁链时,云青璃的幻影突然睁眼:“别动!这链子拴着三界因果...”

云昭抱着女婴冲进混沌漩涡,青莲子在她手心发烫。初代仙帝的虚影从莲子中钻出,笑得癫狂:“好夫人,你杀我三世,这次连亲闺女一起杀?”

怨骨刀突然脱手飞向谢无咎。他赤金右眼流着血泪,刀尖却对准女婴心口:“对不住,冰阵底下压着八十万冤魂...”

“你敢!”云昭转身去拦,女婴突然咯咯笑着抓住刀刃——青莲藤从她掌心疯长,眨眼缠住三人。

爆炸的强光吞没一切。

再睁眼时,云昭躺在赤水河滩上,怀里女婴变成朵蔫巴巴的青莲。对岸走来个戴斗笠的渔娘,哼的歌谣是她幼时失眠云青璃常唱的调子。

“姑娘买莲吗?”渔娘掀开篓子,里头躺着把生锈的匕首,“新鲜的,能斩因果。”

云昭接过匕首时,河面突然映出三千画面——每个倒影里,都有人握着这把刀刺向至亲。

“刀是云青璃打的,歌是初代教的。”渔娘掀开鱼篓,里头蹦出条血红的鲤鱼,“叫我红姑就行,专管给你们这些冤种擦屁股。”

鲤鱼突然开口,吐出一串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映着断刃盟残部的惨状。谢无咎在冰阵里半人半鬼,萧珩的雷火枪插着自己心口,赤璃的九尾断得只剩根茬。

红姑拽着云昭钻进赤水河底的鬼市。满街飘着绿灯笼,瘸腿郎中蹲在摊子前啃鸡腿,脚边摆着个“活死人肉白骨”的破幡。

“哟,这不是剖腹产那位吗?”郎中油手在袍子上蹭了蹭,掏出把银针扎向云昭怀里的青莲,“噬神蛊入脑,初代种心,还有个天道闺女——你这身子比老子的药渣还烂。”

针尖突然变黑,青莲“哇”地哭出声,花瓣里掉出颗带血的乳牙。

鬼市尽头蹲着个打铁老汉,炉子里烧的不是炭,是密密麻麻的冰魄石。

“云青璃那疯婆娘,当年偷老子三百斤玄铁打匕首。”老汉抡锤砸向烧红的铁块,溅起的火星化成初代仙帝的脸,“她闺女更疯,为个破刀连亲爹都宰。”

铁砧上突然浮出把未成形的剑坯,剑身上密密麻麻刻着“谢无咎”三个字。红姑脸色骤变,一脚踹翻炉子:“老东西你找死!敢炼活人魂?”

鬼市戏台上,花脸戏子甩着水袖唱《弑神记》,唱到云青璃剖腹那段,突然甩出袖箭射向云昭。

“假的!全是假的!”戏子扯下面具,露出天机子那张惨白的脸,“哪有什么弑神者,都是初代布的轮回局!”

台下看客突然齐刷刷撕开人皮——全是云昭的克隆体,举着锈刀扑上来。红姑的鱼篓炸开,血鲤鱼化作长鞭,抽得戏台四分五裂。

鬼市塌陷时,红姑拽着云昭跳进铁匠铺的炉子。

炉底竟藏着座青铜城,三万六千尊神像正在熔炼新的弑神刃。谢无咎的冰棱插在阵眼,萧珩的雷火缠着赤璃的断尾,天机子的半颗心泡在药郎的毒汤里。

“看明白了?”红姑摘了斗笠,右眼赤金左眼幽蓝,“咱们都是云青璃留的后手——那疯婆子算准初代会复活,拿三界众生给他陪葬呢!”

云昭怀里的青莲突然咧嘴笑,花瓣层层剥落,露出初代婴儿的脸。

云昭握着红姑给的锈匕首,刀尖抵住青莲婴孩的眉心。那孩子不哭反笑,笑声震得青铜城簌簌落灰,三万六千尊神像的眼眶里突然淌出血泪——每滴血里都映着云昭杀过的至亲面孔。

“捅啊!捅完这三界才算清净!”红姑的鲤鱼鞭绞住谢无咎的冰棱,他右眼的赤金色已漫到脖颈,“你娘当年留的后手可不止这些...”话音未落,瘸腿郎中从药篓掏出把乳牙撒向空中,牙齿落地化成三百个云昭克隆体,齐刷刷举刀自刎。血溅在青莲上,婴孩瞬间长成少女模样——赫然是云青璃十八岁时的脸!

鬼市地底传来打铁老汉的狂笑,熔炉炸开的火星裹着“谢无咎”剑坯射向冰阵。赤璃的断尾突然暴涨,九条狐尾骨刺穿天穹,扯出藏在云层后的初代陵墓——棺椁里哪有什么尸体,全是捆成粽子的断刃盟残部!

“老子早说这帮孙子靠不住!”萧珩的雷火枪挑飞花脸戏子的脑袋,那头颅滚到云昭脚边炸开,漫天符咒拼出八个血字:「弑神者死,饲神者生」。红姑一鞭子抽碎血字,符灰却凝成初代虚影,抬手捏爆了瘸腿郎中的药篓。

青铜城核心裂开道缝隙,云青璃的幻影从里头飘出来,手里攥着把带血的产婆剪:“昭儿,娘教你最后一课...”她突然剪断自己喉咙,喷出的血雾凝成条锁链,拴住初代、谢无咎和青莲少女的脖颈,“这三条命,你选一个留。”

初代冷笑:“杀我,三界立刻崩塌!”

谢无咎的冰棱已刺入自己心口:“选她...选她能活...”

青莲少女歪头甜笑:“姐姐,我才是你娘转世呀~”

云昭的锈匕首突然脱手,刀身裂出三百道血纹——每道纹路都是克隆体的记忆残片。

匕首贯穿初代心口的瞬间,青铜城轰然坍缩成颗青莲子。红姑的鲤鱼鞭卷住谢无咎甩向天际,赤璃的狐尾骨扎进青莲少女后心,萧珩的雷火枪捅穿自己灵台——所有因果在此刻绞成死结!

强光散去后,云昭站在赤水河滩上,怀里抱着朵干枯的青莲。对岸渔娘的红姑哼着歌谣走远,河面漂来块焦黑的木牌,上书:「下一局,你当执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