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瓶
诚信医馆。
看到程自在的那一刻，貔貅蹦跶着两个腿就朝着程自在扑来。
相比之前的生疏、客气、礼貌，今天的貔貅显然是有点热情过分了。
今日的诚信医馆跟上次来没什么区别，一个破破烂烂、没人来的医馆，医馆后面藏着郝正道的研究室。
此时医馆内，只有貔貅翘着个二郎腿坐镇，郝正道不知所踪。
程自在刚想问问貔貅它主人呢，就看到这貔貅将它那个跷二郎腿的方式，从左腿换到右腿，再从右腿换到左腿。
短短一分钟，这小破玩意，在程自在面前来来回回跷了十几遍的二郎腿，终于是让程自在发现了：
这家伙……换腿了！
原本两个铁柱子腿，终于是换成了两个银色金属做成的仿人型的腿了。宛如一看，还以为这家伙安了两个义肢，整个机器看起来高级了不少。
怪不得这家伙今天不停的嘚瑟。
看到程自在终于是发现自己有腿了，貔貅冲着程自在高兴的抬了抬脸，结果两个灯泡眼扫铁锹臂和扫帚臂后，脸上的嘚瑟总算是消失了，终于可以正常的跟程自在交流了。
一米八的大个子垂头丧气的对着程自在道：
“程自在，你好。以防我因为疑难问题死机，主人已经限制我接他的电话。”
“主人目前已经在实验室内闭关，不接受任何探望。”
好家伙，怪不得打电话打了三遍，都找不到人呢。
程自在朝着医馆内部的小门看了一眼，貔貅就十分警觉的站了起来，挡着了程自在的视线，摇头道：
“不行的，主人吩咐过，这几天内谁都不准打扰他。”
“不打扰就不打扰。”
程自在看着一板一眼的貔貅，总觉得跟这家伙交流，比跟郝正道交流容易，他咳了咳嗓子，指着木架子上的东西道：
“那这医馆内所有的东西，你都有权利交易吗？”
貔貅点了点头：“恩，主人已经给我授权，我可以向人售卖任何药品。”
“那……上次的畸形炁码还有吗？多少钱？”
程自在这句话刚说出，貔貅的那两个本来散发着白光的灯泡眼立马就变成了红光。
整个机器人瞬间提升了对程自在的戒备等级，一边踱着步，一边拼命的摇脑袋：
“程自在犯法！程自在犯法！程自在犯法！……”
好家伙，这破机器人嚷嚷的声音差点把医馆外的左邻右舍都给嚷进来，气的程自在只能赶忙去捂这玩意的扩音器。
一人一机，在破烂的医馆差点打了起来，貔貅的嘴巴才总算是闭上了。
此时此刻，盯着这个看起来憨憨的貔貅，程自在再也不觉得这玩意比郝正道好沟通了。
最终，程自在也只能叹了口气道：
“郝医生什么时候才肯出来？”
“三天后。”
“让他接个电话，跟他聊上两句行吗？”
“不行！”
“那你进去，跟他转达呢？”
“也不行！”
“那让我进去可以吗？”
“也不行！”
这玩意是真的一点油盐不进啊，更何况通往郝正道研究室的通道还挂着三把机械锁、一把指纹锁、一把密码锁，就算程自在想要硬闯，也破不开这么多锁啊。
今天是25日，3天后就是28日，距离程自在的18岁生日还差3天，距离高考则还差10天。
虽然看起来来得及，但是谁知道郝正道出来肯不肯给程自在畸形炁码呢？
程自在挠了挠脑袋，突然有些无力。他扫了一眼医馆那排子木架，从外表上来看，这排子木架上已经没有任何一瓶畸形炁码了。
按理来说以郝正道的性格，他敢把这么个“赃物”堂而皇之的摆在木架上，那么如果还有的话，应该也不会藏起来才对。
想到这里，程自在不由的紧张了几分，他拉了拉貔貅的扫帚臂，扬起了一张稍显和善可亲的笑脸，深怕哪个字不对又刺激到这个疯子，斟酌了半天才道：
“我没有想要购买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店里还有没有畸形炁码这个东西。”
“没有了，你那天拿走的是诚信医馆最后一瓶畸形炁码了。”
貔貅这实诚的回答，可谓是在程自在心里狠狠的扎了一刀，程自在也只能无奈的道：
“最后一瓶？那其余的谁拿走了？”
“宁夜啊！”
语不惊人死不休，貔貅这一句话，让程自在的大脑瞬间紧绷了起来。
宁夜，那个20000届临安市高考第一的人！
文科第一、武科第一、还成功觉醒炁码，考上了最好炁者大学的宁夜？？！！
程自在的脑海瞬间激起万层波澜。
事后程自在特意跟宁夜表弟打听过，按照宁夜表弟的说法宁夜一直上到高三都没有觉醒炁码。
直到在郝正道医馆，差点被郝正道打针打死后，又过了大概十来天后宁夜才觉醒的炁码。
当时宁夜表弟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感慨了句道：
“我妈他们都说这就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所以……
到底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有难才有福？
程自在看着自己脑海里那个黑点，目光灼灼。如果说宁夜真的是靠着畸形炁码才觉醒的炁码，那么畸形炁码也许真的是觉醒炁码的一条路。
只不过不知道自己这条路，跟宁夜的这条路是不是一条路。
貔貅晃了晃自己的扫帚臂，摇头晃脑的继续道：
“我们医馆总共就两瓶畸形炁码，五年前宁夜帮忙试药拿走了一瓶，五年后你出卖隐私拿走了一瓶，现在没了。”
听到貔貅说什么“出卖隐私”，程自在就回想起那天自己身体方方面面的数据都被貔貅播报出来的情况，眼皮顿时狂跳：
“你主人没教过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我发现你话真多。”
不过……话多挺好，趁着貔貅大脑的程序还处于“话多”的情况下，程自在挑了挑眉，笑眯眯的问道：
“那貔貅你给我说说，你主人是怎么搞到这畸形炁码的？”
“或者说，你觉得这畸形炁码应该怎么才能搞到呢？”
破烂的医馆内，程自在笑的极为殷勤，“诱拐”着天真无邪的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