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是活的
“极乐宗的人若是来寻仇，我们……”肖钧欲言又止。
不过莫尘和奚哲都明白他没说完的话的意思，不朽宗最强的莫尘只有炼气二层的实力，恐怕没有太多应对之力。
“努力修炼吧。”莫尘淡然道：“据我所知，极乐宗弟子分布极为零散，遍布黄沙数万里，各大绿洲中，十有八九，都是炼气初期的武者。”
各大境界，又都分为九个小境界。
前三个小境界简称前期，中间三个小境界简称中期，后三个小境界简称后期。
若是以简称而论，不朽宗三人，都是炼气初期的修士。
“嗯～”奚哲和肖钧面色凝重的轻应一声。
“啾啾啾……”
青寓鸟的叫声，让二人神色中的凝重，沉入心田。
“哪来的鸟？这是宗主你养的灵兽吗？”奚哲好奇道。
莫尘无语凝噎，“修行之余，抽空多看看藏经阁的常识类书籍吧。”
奚哲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当即就与同样疑惑的肖钧，跑去藏经阁翻阅与鸟类妖兽有关的典籍。
青寓鸟盯着二人脚步匆匆的背影，像是在嘲讽二人的无知。
……
是夜，月色朦胧，繁星点点。
肖钧从莫尘手中再次接过十块下品灵石，眼神却时不时的投向莫尘肩膀上自顾自的梳理羽毛的青寓鸟。
“真要留着它吗？”奚哲直言不讳道。
莫尘不以为然道：“相比于它，极乐宗更危险。”
“宗主看起来不怎么特别担心极乐宗的威胁。”肖钧迟疑道。
“担心并不会有任何的作用。”莫尘淡淡应了一句，万余年的孤寂，早已磨灭了诸多溢于言表的情绪。
奚哲和肖钧见莫尘又以术法云烟成雨培育灵药，正准备返回房间修炼，突然看见三个陌生白衣青年男子，鬼鬼祟祟的靠近背靠大门的莫尘。
“宗主小心。”奚哲大喊一声，以浮光掠影冲出的同时，右手拔出长刀，碧落黄泉蓄势待发。
肖钧紧随其后，手中出鞘精铁长剑在朦胧月光的映衬下，寒意顿生。
莫尘嘴角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在奚哲话音响起之际，左移半步，一截剑身，与他脸庞相隔半尺，刺过虚空。
剑身还未来得及翻转，奚哲的长刀，已砍向了持剑之人的后背。
仅慢半步的肖钧，手中长剑左攻右格，挡住了两个想去帮忙的白衣青年男子。
莫尘不紧不慢的转身，就见，奚哲双手握刀，连连猛攻，令偷袭他的一个白衣青年男子，不停后退。
“咣当”一声，奚哲一刀砍飞了对手的剑，刀刃顺势砍在了对手脖颈之后，双臂青筋暴起，竟一刀直接砍下了对手的头颅。
顾不得横飞四溅的血液溅到自己身上，奚哲赶忙转身，冲过去帮肖钧解决对手。二人合力，不过三五招，就把两个同境界敌人挫败。
奚哲照旧，一刀斩杀。
肖钧只是将敌人重创，并未击杀，神色狠厉，“三位不请自来，不知是何方道友？”
闻言，莫尘暗暗点头，奚哲一个劲的挠头讪笑。
“你们杀我极乐宗弟子，问我是谁。”白衣青年苍白的面庞，勾起一个鄙夷的笑容，这明知故问的姿态，未免太假。
“你们是怎么这么快找到不朽宗的？”肖钧面无表情的追问道。
“呵～”
白衣青年冷笑一声，一副我什么都不说，你有种弄死我的神色。
莫尘近前两步，右手食指轻点虚空，片片霜花快速凭空凝聚，闪烁着宛若刀剑般的寒芒，径直飞向白衣青年身躯。
看似触手可破的霜花，此时却犹如百炼精钢一般锋利，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让白衣青年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片片如霜花大小、薄厚的肉片，自白衣青年身上掉落。
见霜花仍在继续飞舞，奚哲和肖钧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不是要活剐了这家伙吧？
“我说我说我说。”白衣青年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栗，“我们奉古师兄之命，追踪青寓鸟搜寻灵泉。”
“我们三个能找到不朽宗，并不是因为你们身上的同门气息，而是分散追踪青寓鸟追到了这儿……”
莫尘平声静气的问道：“寻灵泉做什么？”
“古师兄已是炼气九层、半步筑基，数日前于百宝阁购得筑基丹，为增加突破的几率，古师兄欲寻初生灵泉，以整个灵泉为辅，确保突破顺利……”
话音未落，数十片霜花没入白衣青年的心口，令其话语，戛然而止。
知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莫尘没有继续听废话的欲望。
挥袖间，数不胜数的霜花凝聚，令三人的尸体化为片片薄肉碎末。
宗门内外树苗，此刻仿佛活过来了一样，争先恐后的散发出一道肉眼不可察觉的微光，三具尸体的碎末残片，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宗主，不朽宗啥时候有阵法了？”奚哲看了眼肖钧，见对方点头确定，疑惑道。
“我突破炼气二层的前一晚。”莫尘应道。
奚哲挠头道：“可是，书上不是说，阵法需要各种天材地宝或灵石为阵基吗？”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莫尘暗暗点头，解释道：“不朽宗的大阵，是以宗门内外三十六颗苍松、七十二颗青檀树为基，阵法启用维系的灵气，来自西北隅小泉……”
宗门内外其他的灵树，是他后期种植。
三十六颗苍松和七十二青檀，是绿洲形成时一同诞生。
这两种树木，上限奇高，只不过成长需要极其漫长的年月和无法计数的灵气。
因此，莫尘以其为基，以小泉润养，铸就不朽宗护宗大阵的同时，试图以可能成长为灵泉的小泉，喂养苍松和青檀。
如此，不朽宗不仅可以拥有一百零八颗妙用无穷的神木，还会有拥有一道成长型的护宗大阵。
这么做，确实让不朽宗的护宗阵法有无限可能，却也局限了不朽宗的护宗阵法。
奚哲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宗门里的灵气怎么也不会外散，原来是阵法的缘故。”
“交手两次了，对极乐宗弟子，你们有什么看法？”莫尘转移了话题，问道。
“根基薄弱，气息混杂躁动，或可跨境一战。”肖钧微微蹙眉，缓声说道。
莫尘轻轻点头道：“世人公认的邪修，通过捷径获取的修为，易得难精。但，极乐宗当年能跻身一流势力，门中弟子修习的武学，自然有其可取之处。”
“如今遍布各大小绿洲的极乐宗修士，早已不是当初的极乐宗精挑细选的门人，资质平平，甚至是不堪入目。且无师门长辈教导，所以给人一种羸弱脆薄的感观。”
奚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极乐宗大部分弟子都是这样，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灵根较佳、天赋较好的门人，不可轻视。”
“嗯～”莫尘默默点头，让二人回去修炼，自己则继续在那浇灌灵药、塑造宗门、细化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