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家和万事兴?
“妈,谁打你了?是不是温夏?”
男人说着话,捏着拳头就要往温夏这边走。
温平宗刚才被温夏用扫帚把在屁股上打了好几下,疼的直认怂,现在见到自己哥哥来了,顿时硬气起来,大声道:“哥,你可算是来了,你快替我们报仇,温夏她居然还敢动手打我!”
他的话刚一喊完,男人又朝着温夏走了两步。
“平志!”
温之福在侄子靠近温夏之前一把推开他:“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栓子说她打了我弟还有我妈,四伯,你问我想干什么,你怎么不问温夏想干什么?”温平志梗着脖子,恶狠狠的瞪着温夏。
温夏刚才还正愁没个见证人呢,没想到温平志就带着大队长、村支书还有两个公社的领导过来了,她被温之福护在身后,也不怕温平志对她动手,听到他的话当即又是一声嗤笑。
温平志被她的笑气的眼神又凶狠了几分,但有温之福挡着,他暂时也做不了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动手打人么,”温夏冷冷开口:“那我就直接说了,我是在替你爸教育儿子,你弟弟……”
“哈!”
没等温夏说完,温平志当即怪笑一声,脸色更加阴沉:“替我爸教育儿子,就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呢……“
“温平志!”
温平志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温之福直接打断,他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侄子,像是只要他敢说出口,他就能直接给他一拳头。
温平志虽然浑,但也怕温之福动手,虽然他这个四伯平时在奶奶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但对他们就没那么客气了。
他又将视线重新放回温夏脸上,似是温夏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绝对不善罢甘休。
温夏就当没听懂温平志的未完之言,直接伸手指着院子里的温平宗,又从温平宗的面前滑过,将包括赵老婆子在内的其他三个人也指了一遍,才开口道:“我动手,是因为他们大清早趁着我家没人,进来偷东西。”
“呸!你个贱蹄子,你说谁是贼呢?”
赵老婆子没等温夏的话音落地,立马呸了一声就开始指着温夏骂开了。
那两个中年女人脸上先是一白,在听到自家婆婆的话头之后也开始跟着大声辩解道:“温夏,你怎么说话呢,都是自家人,怎么就扯到偷上面去了!”
“就是,我们才不是贼,”一旁的温平宗也赶紧跟上,他的声音甚至还比他奶奶她们的大。
“我奶奶说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居然去爬懒汉的炕,一分钱的彩礼没要到,还要把家里的钱搭进去!”
“四伯和四婶也是没脑子的糊涂蛋,有了好东西不知道孝敬给家里人,全给了赔钱货!”
“我们今天来就是找钱的,吃你们一点东西怎么了?”
“四伯,”温平宗越说声音越大,越说也越有底气,毕竟奶奶一直念叨,他也就全记下了:“温东当兵这么多年也不回家,说不定以后也不回来,等你死了之后,还得靠我们给你摔盆,你不供着我们,我们以后可不给你摔盆。”
他说完,还洋洋得意的看了温夏一眼:“奶奶还说了,你们女娃就是赔钱货,嫁人了就是泼出去的水,轮得着你在这里数落我?”
温之福原本在温夏说赵老婆子她们是贼的时候,还觉得说的太重了,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要和和气气,忍一忍就过去了。
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些所谓的家人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
温之福捏紧拳头,脖子上的青筋全部暴起,才堪堪压住满心的怒火。
他扭头,视线直直看向赵老婆子。
赵老婆子也没想到小孙子居然这么藏不住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直接说了出来。
她的脸上滑过一丝不自然,但也是几秒的时间,下一瞬,她就收起神色,冷哼一声:“平宗说的也没错,指望温东能指望着什么,还不如你身边的这些侄子。”
“呵,”温夏真的要被她这套歪理气笑了。
“我之前听什么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之类的话,还觉得夸张,”温夏说,“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我看你是左脸撕下来贴在右脸上,一边不要脸,一边二皮脸啊。”
“你!”
赵老婆子大怒。
她一直以来就是整个家里最有权威的人,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就没一个敢不听她话的,尤其是温夏,以前见了她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敢这么和她顶嘴。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了,”温夏可不是原主,一点也不怕这个色厉内荏的老太太。
“今天要是不把吃我家的,拿我家的东西还了,谁都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她说完,手里拿着的扫帚“哐”一下在地上杵了一下,激起一层土。
温平宗一听她这话,手立即将自己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和一块点心捂了个严实。
另外的那两个中年女人也悄悄摸了摸裤子口袋。
“老四,”赵老婆子偏头去瞪温之福。
一旁的李荷花一见这幅场景,抬手就在温之福的后腰上拧了一把。
示意他要是敢说些不用赔之类的话,她就不和他过了。
直接偷闯进她家连吃带拿的就罢了,居然还把儿子寄来的信撕了,最可气的是赵传芳这老太婆居然天天这么编排她家夏夏。
还供着他们摔盆?
我呸!
这么想着,她也扭头呸了一声,见温之福还不说话,手上的劲又大了几分。
温之福就跟没感觉到一般,好半晌,他才抬头朝着赵老婆子望了一眼,又迅速扭过头,将温夏手里的扫帚拿到了自己手里:“一共算你们二十块钱。”
赵老婆子做梦都想不到温之福还真敢开这个口。
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温之福:“我当初就不该生你,就算生了你也不该挡着你太奶奶把你扔尿桶里,你现在……”
她又将前面的话车轱辘碾地一样念叨了一遍,突然坐在地上开始哭嚎起来:“都是我上辈子造的孽啊,老头子你走的早,当初还不如带我一起……”
赵老婆子声音拉的很长,哭了一会儿见温之福没有一点松动的表情,又扯着嗓子骂上了。
“大队长,我想去报公安,请问要走什么手续吗?”温夏突然扭头,问一旁站着看热闹看的正起劲儿的郑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