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听我给你念首诗
“怎么，如果仗都打到那个份上了，小鬼子还能把他们所有的炮自己都给炸光了？
你别说一门炮都特娘的给老子弄不回来，我不管，就算是用人背用手抬用拖的，你特娘的也最少给老子弄两门回来。”
皱着眉头的陆军中将见这货光傻笑不承诺，只能自己告诉他底线。
这个要求可不过分，别看日军炮兵联队装备的四一式山炮重达七八百公斤，但山炮之所以称之为山炮，那就是适合在山区作战的炮。
这玩意儿是可以拆的，只要懂得拆卸技巧，一门炮可以拆成十几件，一个排的人轮换着抬，就可以生生将一门数百公斤的炮给运走。
况且，日军一个炮兵大队可是标配一百多匹驮马，哪怕战时混乱，收拢个十来匹还是没问题的吧！
堂堂陆军中将，陪出去一个步兵营外加最精锐的警卫连，只要区区两门山炮做为回报，这已经够卑微的了吧！
听到如此‘卑微’的数字，曹大营长先前灿烂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难道这要求还是太过分了？
搞得一旁还打算伸出三根手指和曹烬讨价还价一番的陆军少将，连忙藏起还未形成的手势。
不过细细一想也是，一番激战之余，就算活着的人估计也伤痕累累，不仅要抬着那些铁坨坨在黑夜里翻山越岭走上十几里山路，还有极大可能和疯狂报复追来的日军作战，这几乎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算球了，你自己根据战况而定，能搬就搬，不能搬就全给老子炸了，记得炸干净点儿。”
同样想到这一茬儿的陆军中将咬了咬牙，终究觉得还是人最重要。
就是，还是大为心疼。
“不是，长官，我的意思是，手枪连弟兄们体能状况这么差嘛？两门怎么够，至少得弄个五六门回来才行啊！”
曹烬再度恢复笑容。
“噗！”刚刚准备喝口茶平息一下心中遗憾的陆军少将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大言不惭的曹烬脸上。
“你娃给老子吹就是。”陆军中将没好气的指指曹烬。
“有道是军中无戏言，你可知道，做为一名指挥官，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负责。”
“嘿嘿！只要长官再答应我一件事，至少六门炮，我以项上人头做担保！”
“说！老子就不信老子暂2师还有什么能被你娃惦记上。”陆军中将这会儿估计也是人麻了，斜了曹烬一眼，没太过思索。
谁说咱暂2师没啥宝贝的，师长你要慎言啊！
陆军少将却是脸色一紧，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我需要6到10名经验丰富的山炮手，跟随手枪连弟兄们行动！”曹烬直接了当。
“不行！”
“坚决不行！”
这次两位将官倒是异口同声的表示反对。
暂2师可以少一个步兵营，甚至没了手枪连，但万万不能没有军部支援的那个山炮连，那是全师唯一能对日军步兵进行火力压制的重火力。
如果少了那个山炮连，这场防御战的结局几乎已经注定是失败。
“两位长官，我要的是炮手，不是山炮！”曹烬竭力解释。
“你要炮手搞什么，你机动营又没有山炮！”陆军少将没好气的回答他。
“等等！”陆军中将目露惊色。“你是想......”
“是！长官，这才是我不惜代价也要发动此次奇袭的真正意图。”曹烬点点头。
“若我们真的能全歼日军炮兵阵地上的日军，把那些火炮尽数炸了也太可惜了，不如物尽其用，将其对准罗文峪关口前的日军。
张宗昌将军有诗云：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守长城。
数英豪兮暂2师，偷天换日兮揍扶桑。
只能说，这首诗放在此地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吟诗吟的抑扬顿挫之际，曹某人笑的就像是刚偷了一只肥鸡的黄鼠狼。
这诗作的吧！貌似和诗没求得啥关系，但你别说，被曹烬如此一改，真的还挺应景！两名将官被这厮弄得哭笑不得。
“一门炮想打得响射得准，光是一名炮手可不行，那通常得一个炮兵班协作配合。”
前景虽然美好，但现实往往很残酷，陆军中将可不会那么喜欢做梦。
“不还有日本炮兵吗？我会尽量多抓活的，如果他们足够听话的话。我们的炮手只负责监督他们有没有搞鬼就行！”曹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只是，眼神中闪过的冷色却让两位将军心头微微一颤！
他们当然知道曹烬的意思，不听话的日本炮兵，都会变成尸体！
不用担心什么狗屁武士道精神，1000个人里，只要有十分之一不想死，就行了。如果还不行，二十分之一、三十分之一也是可以接受的！
“有搞头！我同意了。”陆军中将一拍巴掌，斩钉截铁道。
做为一师之将，他太清楚曹烬这一波骚操作对日军的打击会有多大了。
暂2师这边可是拼命的在防线上挖各种防炮洞，就是如此，若被20多门火炮集火，伤亡也会很惨重。
而做为攻击方的日军呢？注定他们不会在防炮上有多重视，真有十几门炮瞄准他们开火，那就是他们的灾难。
“我会派10名炮手随同手枪连抵达战场，不过你要谨记，对日军阵地开完炮，不许恋战。”
陆军中将眼里闪过痛心，但依旧铿锵有力的给曹烬下令：
“你还得给我保证，如果没时间，炮就给老子都炸光，一门都不许留。能给老子带多少弟兄就带多少弟兄回来，死的带不走，活着的一定得管，是背是抬都得给我弄回来，你听到没有？”
“是，职下向两位长官保证，必不负长官所托”曹烬并腿立正。
陆军中将凝目看向笔直站立的曹烬，沉默半响，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曹营长，不管你的计划能否成功，我刘如明，代表暂2师全体官兵，感谢你与109旅机动营全体官兵倾力相助，请你代我向他们转告。”
说着，这位堂堂的中将师长，挺身立正，郑重而严肃的给曹烬敬了一个军礼。
一旁的陆军少将同样肃容行礼
曹烬连忙抬手向这二位还礼，“请两位长官放心，机动营全体，必当为国家民族之战，不惜此身！”
“好！”刘如明一声低喝。
“你部参战当夜，我必将亲赴第一线，只要你的炮弹能顺利砸进日军步兵阵地，我将根据战况调兵对日寇进行袭扰，令他们不敢大规模回兵增援炮兵阵地。”
“谢长官！”曹烬脸上涌出激动。
这位陆军中将，对他的支持不可谓不大，不光是派出一营一连协助他突袭日军炮兵阵地，还要亲赴一线，虽说并不明确出兵多少，而是审时度势出兵，但那可也是倾力相助啊！
要知道，29军两个师近2万人防守喜峰口，也只是在第一天趁着日军立足未稳，只有一个步兵联队的兵力抵达，这才组织2000敢死队趁着夜色进行了一次反击。
而这位却能许下承诺，会派出兵力对日军步兵主力进行袭扰，那可同样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心的。
万一战术失误，丢失罗文峪关口，不仅仅是他这个中将要掉脑袋，还有超过五千中国士兵的命要丢在这里的。
怪不得楚晴在陪他来暂2师师部的路上，特意叮嘱他，刘中将，是可以相信并具有足够智慧和魄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