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本书的研究方法、思路与创新
本书用以研究七古体制的方法,与时下一般古代文学之研究体制者不尽相同,而与传统语言学所用方法,较为接近。换言之,本书研究七古体制,虽然不回避与七古体制生成、变迁有关的诗歌思想、诗歌风格等方面的考察,但主要还在于七古体制本身的探索和论述。具体来说,本书所用研究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是竭泽而渔法。本书的研究时限,大约始于先秦,而止于晚唐。就这一两千年的七古发展史而言,文中主要以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和彭定求等《全唐诗》二书为基础,对这两大段时期的七言古诗进行了全面的翻检。其中举凡文人之作,如曹丕《燕歌行二首》《临高台》《陌上桑》《大墙上蒿行》《艳歌何尝行》《月重轮行》《歌》等;乐府之什,如汉鼓吹曲辞《战城南》《有所思》《上邪》、乐府古辞《乌生》《鸡鸣歌》,晋鼓吹曲辞《晋鼓吹曲二十二首·大晋承运期》、舞曲歌辞《晋宣武舞歌四首·惟圣皇篇》《白纻舞歌诗三首》等;民间谣谚,如先秦《楚童谣》《子产诵》《童谣》(天王出游),汉代《桓帝初城上乌童谣》《太学中谣》《时人为折氏谚》《三府为朱震语》等;骚体七古,如刘邦《大风》、项羽《歌》、刘彻《秋风辞》、张衡《四愁诗》、傅玄《拟四愁诗四首》、李白《鸣皋歌送岑征君》、岑参《胡笳歌送颜真卿使赴河陇》等,无不在网罗和审视之内。
二是点面结合法。除了系统搜罗相关研究文本,本书在具体论证时,往往还采取了主次有别、突出重点的写法。如鲍照之于刘宋一朝,江总之于齐梁陈隋,李白、杜甫、李颀、王维、高适、岑参之于盛唐,韩愈、白居易之于中唐,李商隐、温庭筠之于晚唐等。诸家之作,无论是在文学史上,还是在七古史上,均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
三是定量统计法。就七古体制发展的六个时期而言,由于各段七古创作数量的差异悬殊,有时单纯的数量对比,并不能如实地反映相关阶段的体制特征。因此,对相关阶段的考察,进行一定程度的定量统计和分析是很有必要的。比如,就用韵疏密一端而言,中唐纯七古句句押韵的数量并不少,总量远超刘宋之前,但从各自的比例来看,句句押韵显然并非中唐的主流押韵方式,而难与刘宋之前七古多为句句押韵相提并论。
四是分析法。本书所用分析法,既有对某些体制要素的分析,如对一首诗对仗分布位置的分析,是不是能按要求位置对仗,如不能严格按要求位置对仗,数量有多少,所缺者主要在何处。又如对一首诗平仄的分析,哪些是常规律句,哪些是非正式律句,哪些是非律句,这些各自的数量有多少,占全诗的比例几何,具体对于律句与非律句的判断,有时候又会涉及对某些疑难字声的判断等。也有对某些现象或规律的分析,如纯七古无论是一韵到底者,还是转韵,大抵均以首句入韵为主,但是偶尔也有首句不入韵的。其中,解释和分析这些首句不入韵的原因,便是本书的重要任务之一。概言之,古今七古首句不入韵者,多数均与首联使用对仗有关,其次则与叠字、叠词的使用有关。
五是归纳法。这是本书研究七古体制及其演变广泛运用的一种方法。其中,小到对某一七古体制特点的分类,如将转韵七古各节所押之韵,归纳为平仄韵严格交替、平仄韵不严格交替和平仄韵不交替三种,将七古的篇幅归纳为短篇、中篇、长篇和超长篇四类等;大到对某一时期某一体制特点的实践差异的概括等,如转韵七古发展到盛唐,出现了古、今体并存的局面,其中王维七古偏于用今体,岑参七古偏于用古体,而李颀、李白等人则介于上述两类之间,诸如此类,均离不开统计分析之后归纳法的运用。
六是例证法。例证法,也是本书广泛使用的一种方法,所谓凡有所立,必有所据,既有所据,则有所征。如本书将转韵七古各节押韵概括为平仄韵严格交替、平仄韵不严格交替和平仄韵不交替三种,为了证明这种分类的科学性,文中对三种类别的相关诗例进行了广泛的征引。征引时,尽量兼顾到各个时期和不同诗人在其中的表现。此外,对于七古言数、篇幅、一韵与转韵、首句用韵与否、用韵疏密、节长等的分类和论证,也都离不开例证法的运用。
本书的研究思路,除了分别以言数、篇幅、一韵与否、首句用韵与否、用韵疏密、平仄韵交替与否、节长、奇数句、联锦、上句末字用声、对仗和平仄等十二个要素为纲,对传统七古体制特点及其演变,作全面而系统的观照之外,各章的写法,大致遵循了这样的理路,即首先以详尽的体制分类和全面的体制发展及其特点考察为主。如“用韵疏密”一章,第一部分,将七古用韵分为半句押韵、句句押韵、隔句押韵和连续押韵四大类,其中根据句句押韵七古、隔句押韵七古和连续押韵七古三类的转韵与否,又各将它们一分为二;第二部分,以上述句句押韵、隔句押韵和连续押韵的分类为纬,以七古的六个发展时期,即魏晋宋齐、梁陈隋、初唐、盛唐、中唐和晚唐为经,对古今七古用韵疏密的发展演变过程,进行了细微而全面的呈现。第三部分,则在上述两部分的基础上,提炼出一些具有共通性的原则、规律或特点。如半句押韵七古,多出于歌谣语谚一类极短之作,而不限于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与隋唐。又如唐以后句句押韵一种,诗人们虽时有所用,但大多为平韵七古句句押韵,转韵七古句句押韵、仄韵七古句句押韵,均极为少见,个中原因,实与早期句句押韵之作多为平韵七古句句押韵有关。
根据各章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的差异,本书在进行相应的体制分类之前,有时也会追溯和探求某种体制特点的渊源和余波。如联锦的运用,七古之前,《诗经》一书中,《周南·关雎》《邶风·静女》《魏风·葛屦》《邶风·匏有苦叶》《秦风·驷驖》等篇的联锦用心,已时有所见。降至汉魏南朝,五古大家之作,如曹植《赠白马王彪诗》、陶渊明《归园田居》(其二)(其三)(其四)、《拟挽歌辞三首》(其三),乐府民歌之什,如《西洲曲》等,对于联锦的运用,也颇为典型。至于五古、七古之外,晚唐以来《调笑令》《忆秦娥》等词调中的联锦特点,则可以视作此前联锦发展的余波。又如七古的上句末字用声规则,其中平韵七古规则的来历,远源可追溯至齐梁时期“四声八病”的“上尾”说,近源则可追溯至齐梁之后的平韵近体格律;仄韵七古上句末字用声规则的来历,与平韵七古实有不同,其远源可追溯至同为“四声八病”之一的“鹤膝”说,近源则可追溯至经唐人之手后成熟、定型的仄韵近体格律。至于转韵七古一种,上句末字用声规则的渊源,则不妨说是上述两种渊源的合流。
除了论述某种七古体制的分类、发展和特点外,有时,本书也会对各种体制要素之间的关系作一整体的观照。如文中关于奇数句的存在与用韵疏密关系的考察。大而言之,存在奇数句的七古,一般用韵无不是较为稠密者,其中连句押韵的,如杜甫《虎牙行》、韩愈《李花赠张十一署》等;句句押韵的,如杜甫《荆南兵马使太常卿赵公大食刀歌》、韩愈《刘生》等。反之,用韵较为稠密的七古,则不一定存在奇数句,尤其是连句押韵者,如杜甫《哀王孙》《乐游园歌》、韩愈《芍药歌》《昼月》等,句句押韵者,则有韩愈《赠郑兵曹》《送区弘南归》等。此外,关于一韵与转韵等用韵方式与七古篇幅长短关系的考察,关于是否按要求位置对仗与七古声律水平之间关系的考察,也都体现了如上一种理路。
要而言之,本书对于古今七古体制及其发展演变的探索,约有以下三点贡献。
第一,明确了七古体制的十二个要素,同时,对每一种体制要素的分类、发展和特点,进行了详尽的列举和考察。如从言数的角度,将七言古诗分为纯七古、近七古、杂言七古和骚体七古四大类。其中近七古,根据特殊之处的不同,又可分为四小类:一是多一主题句者,如高适《赋得还山吟送沈四山人》等;二是多一九言句者,如杜甫《莫相疑行》等;三是两个三言大致合成一个七言句而与另一个七言句配成一联者,如白居易《就花枝》等;四是多一“君不见(君不闻、君不觉、君莫爱、君莫笑等)+某言”句式者,如孟浩然《送王七尉松滋得阳台云》等。杂言七古,因言数参差,组合变化甚繁,种类则多达数十种,而以五七言、三七言、三五七言三种最为常见。以李白而论,其中既有常见的五七言,如《杨叛儿》等;三七言,如《梁园吟》等;三五七言,如《临江王节士歌》等;也有偶尔一用的六七言、七九言、七十一言、三七九言、三七十一言、四五七言、五七九言、五七十言、五七十一言、三四五七言、三五七九言、四五七九言、六七八九言等,共计有25种之多。骚体七古,根据骚体、七古、古文等各种文体渗透程度的不同,也可分为四类:一为更接近骚体的骚体七古,如王维《双黄鹄歌送别》等。二为更接近纯七古或近七古的骚体七古,如刘希夷《捣衣篇》等。三为言数变化较大,而又不掺杂偶数言,类于杂言七古的骚体七古,如韦应物《行路难》等。四为言数变化更大,包括使用一些偶数言,类于古文的骚体七古,如李白《幽涧泉》等。分类既定,文中又将古今七古言数的变化发展分为六个时期,其中纯七言一种,除晋以前不占优势以外,其余五个阶段,均为四类之冠,只是比例略有消长而已。近七言一种,数量历段均不多,多数居于末位,仅在盛唐时,而稍胜于骚体七古。骚体七古,历来亦不甚多,大抵徘徊在第三和第四位之间,而以第三位为主。杂言一类,乃晋以前的主流体式,晋之后,其数量和地位,虽不如纯七言,但均能保持在第二名,实力不容小视。
第二,厘清了若干七古体制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如前举用韵疏密与奇数句存在与否的关系。又如用韵方式与七古篇幅之间,据笔者所考,也有一定的对应规律,即同一时期或同一诗人,其转韵七古的篇幅往往要长于一韵七古。究其原因,大概与转韵诗,韵部既多,可供选择的字词较为丰富,便于腾挪运用有关。反之,一韵到底诗,由于单个韵部的字,相对有限,如果付诸短、中篇尚可,但一旦要创作长篇,便难免有疲于应付之感。再如,各位诗人所作七古诗,其中对仗与平仄的分布特点,往往也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即诗人所作七古诗,若能按要求的位置对仗,那么,其声律水平往往也就较高,反之亦然。如李白《采莲曲》《凤吹笙曲》《捣衣篇》诸作,其中《采莲曲》一首首节后联对仗,《凤吹笙曲》一首前三个四句节的后联皆对仗,《捣衣篇》一首前五个四句节的后联皆对仗,诸如此类,均能按要求的位置对仗,故其声律水平也就较高,即其中《采莲曲》一首,仅1句非律句,《凤吹笙曲》通篇16句亦仅1句非律句,《捣衣篇》全诗26句,并无1句非律句,而仅有2处非正式律句,且通篇各节对、粘多合。反之,李白《走笔赠独孤驸马》《驾去温泉后赠杨山人》等诗,由于均未能或不尽能按要求的位置对仗,故其声律水平也就较低,其中前者通篇共12句,而有3句非律句,后者通篇共16句,除有5句非正式律句外,尚有6句非律句。类似的对应关系,当然不止于李白,比如王维大部分的转韵纯七古均能按要求对仗,所以其诗歌的声律水平也就较高,如《老将行》《桃源行》《洛阳女儿行》等。反之,岑参大部分的转韵纯七古均不能或不尽能按要求对仗,所以其诗歌的合律程度也就较为低下,如《与独孤渐道别长句兼呈严八侍御》《送费子归武昌》等。
第三,纠正了不少与传统七古体制有关的偏颇之见。如元明以来,在五、七言两分的大前提下,“杂言七古”一种,之所以被划入“七古”,而非“五古”,显然与“五七言杂古”是否能获得大发展,是否与七古有亲缘关系这种泛泛之谈无关,[38]而与大部分杂言七古,均以七言为主导,七言在其中起着一种居中调节、引领众言的作用有关。其表现形式主要有二:一是七言位居众言之中,上可连接八、九、十、十一言等,下可沟通三、四、五、六言等,有用之处最多。即相对五言而论,七言与诸言组合而成的杂言七古,如三七言、六七言、七九言、三七九言、七十言、七十一言、二七九言、三七十一言、六七八九言等,无论是种类,还是数量,显然均要远胜于前者的一种3首,一种即为三五言。二是,就某一首具体诗歌而论,七言在其中的数量和篇幅,往往也居于诸言之首,非五言等所能相比。这一点无论是就初、盛、中、晚唐各个阶段的大势而言,还是就古今七古大家,如李、杜、韩,七古名家,如李颀、王维、高适、岑参、白居易等来说,都是如此。[39]又如,关于七古平仄的研究,古今也存在着不少缺陷。其中,或立论颇多武断之处。比如王士祯以为“七言古自有平仄。若平韵到底者,断不可杂以律句。其要在第五字必平”,“第四字必仄”,事实上,经笔者考证,无论是平韵七古上句的第四、第五字必为“仄平”,还是平韵七古断不可杂以律句等,均不可信,反例堪称举不胜举。或声律标准往往不足为据。如王士祯等人之所以坚信像韩愈《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欧阳修《啼鸟》等这样的诗,“断无非律句”。一则因为他们所认定的律句标准过于狭隘。二则因为他们所持以衡量七古的律句依据,有双重标准的嫌疑。蒋寅《韩愈七古声调之分析》[40]一文的律句标准也不甚科学。其中据以统计韩愈七古的律句标准:一是忽略了古今常用的“仄仄平平仄平仄”一种。二是并未包括“平仄平平仄仄仄”一种,从而与文中所交待的律句标准,即“律句与非律句的区别主要以声眼(二、四、六字)用字为准”相矛盾。[41]
[1] 吴讷《文章辨体序说》,《文章辨体序说·文体明辨序说》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32页。
[2] 王力《汉语诗律学》,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年版,第304—507页。
[3]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三,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41页。
[4] 胡震亨《唐音癸签》卷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第1页。
[5] 如高棅《唐诗品汇》一书,“七言古诗”下,又析出“歌行长篇”一目,此处所谓“歌行”概即“七古”之谓。见《唐诗品汇》上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271页。
[6] 如《全唐诗》李颀卷二(七古卷),即收有《古从军行》一首,而按本文后面的论证,此诗当属于“七古转韵律体”。参《全唐诗》(全十五册)第二册,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348页。
[7] 吴讷《文章辨体序说》,《文章辨体序说·文体明辨序说》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32页。
[8] 陈仅《竹林答问》,《诗问四种》本,齐鲁书社1985年版,第292页。
[9] 林心治《歌行含义的衍变兼论歌行之体格——唐歌行诗体论之三》,《渝州大学学报》,1998年第2期。
[10] 葛晓音《初盛唐七言歌行的发展——兼论歌行的形成及其与七古的分野》,《文学遗产》,1997年第5期。
[11] 李中华、李会《唐代七古、七言歌行辨体》,《光明日报》,2003年11月12日。
[12] 不包括疑伪之作《笑歌行》《悲歌行》《草书歌行》等和可能为非乐府命名方式的《五月东鲁行答汶上君》《军行》等。
[13] 李白另有一首《相逢行》为五古,即首句为“朝骑五花马”者。
[14] 本文所用律句标准,参拙文《近体律句考——以唐五律为中心》,《文学遗产》,2013年第3期。
[15] 郭绍虞《沧浪诗话校释》,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第74页。
[16] “尾三平”或“三平调”不可一概视为非律句,从南朝到晚唐,诗人所作近体诗,对于此种平仄句式有一个不甚相避到少用乃至渐渐不用的过程。详参拙文《近体律句考——以唐五律为中心》,《文学遗产》,2013年第3期;《近体诗律研究》下编第三章《论三平》,博士论文,南开大学,2013年。
[17] 详参拙文《李白“以古行律”表微》,《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15年第1期。
[18] 参见拙文《论七言转韵律体的体制特征——兼及律体的判定标准》,《文学遗产》,2016年第2期。
[19] 沈德潜《唐诗别裁》,岳麓书社1998年版,第114—160页。
[20] 沈德潜《古诗源》,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347、334页。
[21] 其中高适《寄宿田家》一首,《全唐诗》收入高适诗古体卷部分;李白《别山僧》一首,《唐诗品汇》收入“七言古诗”内,见高棅《唐诗品汇》上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293页。
[22] 按过去的主流观念,近体仅限于用平声韵,实则,其中自有仄韵近体一种,所谓仄韵新体,即为其前导也。详见拙文《仄韵近体格律考述》,《文学遗产》网络版,2014年第1期。
[23] 唐人尤其是初、盛人的经典五律之作,第二联偶亦有不对仗者,如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张九龄《望月怀远》、孟浩然《与诸子登岘山》、李白《送友人》、杜甫《月夜》等。
[24] 如常被视作七律的王维《辋川别业》《听百舌鸟》二诗,也都还存在着非律句,前者为“优娄比丘经论学”一句,后者为“未央宫中花里栖”一句。
[25] 详见拙文《仄韵近体格律考述》,《文学遗产》网络版,2014年第1期。
[26] 详参拙文《论七言转韵律体的体制特征——兼及律体的判定标准》,《文学遗产》,2016年第2期。
[27] 吴淑玲《慎用“转韵律体”概念》,《文学遗产》,2017年第4期。
[28] 对于这两点,拙文《论七言转韵律体的体制特征——兼及律体的判定标准》第四部分,实均已有所涉及。
[29] 杜甫35首拗体七律,详见拙文《七律定型及其渊源新考》,《井冈山大学学报》,2017年第1期。
[30]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六,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82页。
[31] 浦起龙《读杜心解》第三册,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597—681页。
[32] 不过像王勃《寒夜怀友杂体二首》这样的两句一转韵的七言四句诗,岑参《入蒲关先寄秦中故人》这样的句句押韵的七言一韵四句诗,也在本书的考察范围之内。
[33]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六,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105页。
[34] 马茂元《唐诗选·前言》,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年版,第14页。
[35] 王锡九《唐代的七言古诗》,江苏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18—25页。
[36] 王力《汉语诗律学》,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年版,第304—507页。
[37] 此处以“言数”而分出四种,主要是针对前三种而言,骚体七古较为特殊,只是随类相附。
[38] 葛晓音《中古七言体式的转型——兼论“杂古”归入“七古”类的原因》,《北京大学学报》,2008年第2期。
[39] 详见本书第一章《言数》第四部分“杂言七古归入七古原因新说”。
[40] 蒋寅《韩愈七古声调之分析》,《周口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年第1期。
[41] 详见本书第十二章《平仄》第四部分“古今七古声调论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