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两头吃
时间来到五点，夕阳懒懒散落。
汇海外贸公司阳城分公司，经营部经理乐堂轩正满心欢喜准备下班，去和情人共度一个浪漫的夜晚。
他哼着小曲，眼睛不时瞥向墙上挂钟，恨不得时间瞬间跳到下班那一刻。
秘书却在这时匆匆走来。
“乐经理，有个叫沈楷的人说出售五台小型挖机，数额较大，必须您亲自接见。”
乐堂轩的好心情瞬间被打破，心里一阵恼火。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心想着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沈楷面带微笑，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乐堂轩上下打量了沈楷一番。
“乐经理，你好。”沈楷礼貌地打招呼。
乐堂轩没好气的应了声。
“有事就说，我还有别的大项目要去处理。”
沈楷言辞不紧不慢。
“乐经理，我这次过来不是单纯卖小挖机，而是想和您谈一个合作入股的项目。”
乐堂轩一听，原本准备狠狠压价让沈楷好看的心思瞬间落空，火气更大了。
“你可真有意思。”
“别急呀，我肯定你看完我这份合同之后会转变想法的。”
沈楷把手里的合同从办公桌上推到乐堂轩眼皮底下。
乐堂轩将信将疑，目光落到合同上。
“单价二百七……保证工作三十个小时，核心工期八个月，由我支付项目所需五个百分点……”
乐堂轩逐渐深入。
沈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一双修长协调的手掌轻轻敲击着大腿，神态怡然自得。
“……八个月后我负责更换五台小型挖机零部件然后出售……我得货款三成？”
嘶……
乐堂轩稍稍心算，也就是说如果合同果然为真，那么自己将在八个月后拿到差不多七十万！
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天底下有这种白捡的好处？”
“你再看看这个。”
沈楷拿出随意插在裤兜里，那份盖了项目公章的文件。
乐堂轩接过合同，仔细地看着，慢慢的，心中怀疑开始逐渐减少。
他猜测，沈楷可能就是那种在项目上有铁关系，准备大赚一笔就跑的对象。
然后想借自己的关系把小挖机处理掉。
而且沈楷手上可能资金不太充裕，所以才想到要拉上自己。
不过这里面还是疑点重重。
沈楷仍旧是那副说辞：“或许可以去看看实物，我们之间的信任度会上升不少。”
乐堂轩目光闪烁，问出了一个较为容易探底的话。
“项目拨款打到谁的卡上？”
沈楷神态自然，伸手拿起桌上的合同晃了晃。
“白纸黑字写在上面，我无所谓，如果你想出面和项目签署正式合同的话，那付款账号就写你的。”
乐堂轩陷入沉思。
他和盛平原表态一致。
“那先去看看你那五台小挖机吧。”
说到这，他情人打来了电话。
乐堂轩极不耐烦：“我和我兄弟商量要紧事情呢，要什么要，家里等着。”
沈楷看在眼里，暗自觉得好笑。
随后两人下楼坐上余恒开来的小面包。
乐堂轩目光扫过车子和苏敏。
还没发财就配上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这沈楷和自己猜想的倒是大差不差。
像那种大赚一笔就跑路的关系户。
再次来到南郊仓库，沈楷打开仓库大门。
五台三一 75型小挖机整整齐齐的停在里面。
乐堂轩作为专业人员，绕行一圈后就看出这批挖机虽然沾满灰尘且闲置许久，但保养得很不错。
心里的疑虑又降低几分。
“乐经理还在纠结？你马上转账，我马上叫来老板打款，跟着就把东西送到项目上。”
乐堂轩闻言看向沈楷。
“沈老弟，你这收购价格不太厚道吧。”
沈楷知道乐堂轩会有此一问，也清楚瞒不过对方，索性坦白。
“我跑上跑下，乐老哥不得给点零花钱？你弟妹那样的可不怎么好养活。”
乐堂轩顺着沈楷的目光看向苏敏。
确实是个好架子。
事实上，当沈楷证明了合同的可信度之后，乐堂轩心思就已经落到了那七十万收入上。
来这，只不过是要做最后的确认罢了。
“我就信你这一回。”
沈楷摆摆手：“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再说，我能跑哪去？”
“沈老弟是个生意人。”
乐堂轩正正经经打量了沈楷一眼，随后拿起笔在合同上签字，并按约定向沈楷打款。
沈楷收到钱立即叫来陈国平完成交易。
同时让余恒招呼拖车把小挖机送到项目上，计划联系好司机以及燃油供应商。
一倒手，三万块纯收入落入钱包。
沈楷松了口气。
难呢，哪怕有系统帮忙，自己想起家都不容易。
不玩点手段，就算借完网贷借亲戚都凑不来这四十九万块。
最后只能眼巴巴看着机会从自己手里丧失。
期间，乐堂轩一路跟随。
直到挖机落地和项目经理盛平原等人见面，他内心才安稳。
三赢！
众人欢喜告别。
车上，乐堂轩说着好话想要挽回自己怀疑沈楷的形象。
“沈老弟，回头看我安排，好好谢谢你给的机会。”
“别，乐总，你要真谢谢我，明晚和项目上聚餐你多喝点，我酒量实在不行。”
“那都是小事情，我做业务员的时候一人挑翻三四个。”
不久，小面包将人放下。
苏敏拿出手机算了算。
“时长乘以单价，再减去分红……”
过了一会儿，她惊讶抬头。
“楷，除了已经到手的三万，这笔生意你每月就能紧张就往七千两百块，再算上卖机器的三分之二……”
“八个月后，你能拿到一百一十万的毛利润！”
余恒听到这个数字，同样瞪大了眼睛。
“百……百万？”
沈楷笑了：“那是你算错啦。”
苏敏扣了口小脑袋瓜：“哪错了？”
“项目上会只让挖机每天做六个小时的活？我那是让大家都有余地的保守约定。”
沈楷说着看向余恒：“项目那边我准备交给你去进行打理。”
“我？”余恒稍显迟疑。
“要不然我为什么带你出来认识他们？”
沈楷要忙公益任务，信息差任务两个大事，肯定没时间守在工地上。
所以有了请余恒管事的想法。
“一万二一个月，行不行。”
“楷哥，谢谢，谢谢。”
余恒感激溢于言表，在此刻真正了什么叫做贵人相助。
两人合计一阵。
余恒忽然问起一个问题。
“楷哥，你不是一斤半的酒量，怎么还撮合乐堂轩去明天的酒局。”
苏敏古灵精怪地笑了笑。
“那是沈楷哥哥想让乐堂轩真正放心嘞。”
余恒这人到底憨厚了些。
不过用着放心。
之后，两人在沿江风光带边上下车。
夜晚灯火辉煌，波光在江面上跳跃，微风带来丝丝凉意。
沈楷与苏敏牵手漫步，不知不觉走到一片芭蕉花圃旁。
这地方较为静谧，只剩江面微光闪烁。
苏敏停下脚步，仰头看向沈楷，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