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育灵觉醒
江振海的蛇头杖迸发刺目蓝光，水晶棺内的林晚晴突然睁眼。她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每只眼球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江临渊——五岁在孤儿院焚烧质检报告的、十五岁在流水线偷换样品的、二十五岁在精神病院签下试药协议的。
“妈妈的眼睛…在动！“囡囡的虚影突然实体化，机械玩偶的身体爬满肉芽。
苏染染的玫瑰纹身爆出荆棘，却在触及法阵边缘时枯萎。她呕着黑血惨笑：“老东西把整座食品厂炼成了活祭坛…“话音未落，她右臂突然反关节扭曲，皮肤下凸起的傀儡丝正被渊虹密钥的蓝光焚烧。
江临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三年来被镇静剂压制的记忆洪流冲破闸门——林晚晴生产当夜，他在医院走廊撞见父亲将AZ-2077注入新生儿囡囡的囟门。那支注射器的针尖，此刻正插在水晶棺内林晚晴的太阳穴上。
“这才是真正的渊虹密钥。“江振海划破手掌，血珠渗入水晶棺纹路。林晚晴的腹部突然隆起，十二个泡面形状的肉瘤破体而出，每个都长着囡囡的脸：“爸爸，帮我们切开妈妈的肚子～“
冷库突然剧烈震颤，质检报告上的签名化作血色符文浮空。江临渊的视网膜浮现妻子临终画面：她将真正的密钥藏在剖腹产刀口里，用【孕灵】异能将记忆封印在胚胎中。
“你才是容器！“苏染染突然暴起，傀儡丝刺穿自己心脏扯出血色晶核，“晚晴的异能根本不是幻瞳，是【子母傀】！“
晶核炸裂的强光中，江临渊看到真相：三年前的林晚晴早已死亡，如今困在棺中的是孕灵异能制造的傀偶。真正的密钥在囡囡被焚烧的残骸里——那个总缠着他要芝士泡面的女儿，才是承载所有领主之力的渊虹核心。
法阵突然逆转，水晶棺渗出蓝色药液。江临渊抄起冷库墙角的消防斧，刃口映出自己后颈的条形码——与囡囡玩偶身上的质检编号完全一致。当斧头劈向水晶棺时，二十个时空的幻象同时尖叫，林晚晴的傀偶腹部伸出泡面触须缠住斧柄。
“妈妈说过…“囡囡的虚影突然融入江临渊的影子，“芝士味泡面要煮三分钟～“
冷藏库温度骤降至零下四十度，所有AZ-2077药瓶爆裂。江临渊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复眼结构，每个虹膜都浮现领主印记——他看见苏染染的傀儡丝源头竟是父亲手中的蛇头杖，而杖尖的渊虹密钥正在吸食林晚晴傀偶的孕灵之力。
“爸爸，接住这个！“
囡囡的机械玩偶突然自爆，核心芯片射入消防斧。斧刃瞬间爬满DNA链状纹路，劈开水晶棺的刹那，整座食品厂的地面裂开深渊——
三百具试药员的尸体正从地底爬出，每具尸体的腹腔都寄生着泡面形状的肉瘤。江振海狂笑着高举蛇头杖：“见证新纪元吧！当十二孕灵傀降生…“
杖尖蓝光突然熄灭。林晚晴的傀偶腹部伸出的触须，正将真正的渊虹密钥从杖头剥离。江临渊的复眼看清密钥本体——那是枚嵌着囡囡乳牙的青铜芯片，表面刻着妻子最后的留言：【芝士三分钟，唤醒真正的父爱】。
冷库顶棚轰然坍塌，暴雨倾泻而入。江临渊握紧滚烫的芯片，看见每个雨滴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结局——有的世界泡面树吞噬城市，有的时空领主议会统治人类，而在最明亮的那个光点里，林晚晴正抱着健康的囡囡在便利店挑选零食。
“该煮面了。“他捏碎芯片，青铜碎屑在暴雨中重组成餐刀。当刀尖刺入自己心脏时，所有领主的哀嚎响彻云霄——江振海的身躯正在坍缩成泡面渣，苏染染的傀儡丝在雨中燃烧成灰，而水晶棺里的林晚晴傀偶，正抱着渐渐透明的囡囡哼唱摇篮曲。
食品厂废墟深处，新生的渊虹密钥在血泊中发芽。当江临渊用最后意识看向便利店方向时，自动贩卖机的灯光穿透雨幕，包装袋上的小熊图案正在重组倒计时：【距离下次全家早餐还剩71天】。
江临渊的指尖刚触到冷库铁门，锈蚀的门锁突然渗出暗红黏液。手机屏幕在裤袋里疯狂震动，匿名短信如血珠般接连弹出：【别相信苏染染】【你女儿在通风管道】【你父亲在看着你】。
苏染染的高跟鞋声从背后逼近时，江临渊闻到了熟悉的茉莉香——和妻子生前用的香水一模一样。“这味道...“他猛地转身，撞见苏染染锁骨处的玫瑰纹身正渗出血珠，那花瓣的脉络竟与林晚晴遗物中的婚戒纹路完全吻合。
“当年火灾时，晚晴怀里抱着这个。“苏染染从坤包掏出个焦黑的布娃娃，娃娃的玻璃眼珠突然转动，“她说要留给你女儿当生日礼物。“
冷库顶灯骤灭。黑暗中响起孩童拍球声，江临渊的手机自动亮起，照亮墙面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最小的掌印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向他移动。当光源扫过通风口，他看见女儿囡囡苍白的脚踝一晃而过，脚腕系着林晚晴失踪当天戴的银链。
“妈咪说地下室有惊喜...“囡囡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布娃娃突然裂开大嘴，吐出团缠绕着头发的香灰。江临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三年来被药物压制的记忆碎片翻涌——林晚晴临终前攥着他的手，用香灰在他掌心画过同样的符文。
苏染染突然发出非人的尖笑。她的玫瑰纹身活物般扭动，花瓣化作毒蛇缠住江临渊的脖颈：“让你看看真正的质检报告！“蛇信舔过之处，墙面剥落露出暗门，门内悬挂着十二具风干的尸体，每具都穿着江氏质检员的制服。
“这是【食忆】的祭品。“苏染染的瞳孔扩散成漆黑，“你父亲用AZ-2077清洗我们的记忆，只有至亲之血能唤醒...“
江临渊的耳鸣突然加剧，尖锐声响中浮现父亲江振海的声音：“去西北分厂当质检员，永远别回青州。“这声音与冷库广播里的指令重叠，他惊觉所有尸体脖颈都挂着西北分厂的工牌。
布娃娃突然暴起咬住他手腕。剧痛中，江临渊看见娃娃体内塞着烧焦的日记残页：【AZ-2077会诱发家族遗传性癔症，江振海在销毁证据】。通风管道传来利爪抓挠声，囡囡倒挂着爬出，眼眶里嵌着林晚晴的婚戒：“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冷库温度骤降，积灰的质检台渗出香灰。江临渊用带血的手掌擦拭台面，浮现的刻痕竟是林晚晴的字迹：【用香灰画心锁，可破食忆阵】。他颤抖着蘸血描摹符文时，所有尸体突然同步抬手，指尖指向暗格中的檀木盒。
盒内是盘老式录像带。当江临渊将其插入监控器，雪花屏中浮现江振海的身影：“第七批试药员出现集体癔症，立即启动记忆清洗...“画面突然跳转至火灾现场，林晚晴抱着布娃娃冲进火场，身后追着三个瞳孔全黑的工人。
“妈咪在玩捉迷藏～“囡囡的指甲突然暴长，在江临渊后背刻下血符。剧痛唤醒了尘封的记忆——三年前今日，他亲手在质检报告上盖章，批准了AZ-2077的投产。
苏染染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爬满咒文的骸骨：“我们都是祭品...江家用致幻剂制造集体癔症，再以驱魔名义灭口...“她的指骨插入自己眼窝，挖出颗跳动着荧光的珠子，“这是晚晴的【破障瞳】，能看穿所有...“
珠子滚入江临渊掌心时，冷库景象骤变。他看见真正的火灾现场——根本没有什么意外，只有十二个质检员被铁链锁在祭坛，江振海正将香灰倒入林晚晴口中。妻子隆起的腹部突然爆开，飞溅的不是鲜血而是香灰，灰烬中包裹着个刻满咒文的青铜盒。
“渊虹密钥不是物件...“苏染染的骸骨轰然倒塌，“是你们江家世代相传的癔症，看见至亲惨死就会觉醒...“
江临渊的视线开始扭曲。他看见父亲站在火海中微笑，看见每个质检员尸体都长着林晚晴的脸，看见囡囡的布娃娃正在啃食自己的脚趾。当香灰符文完成最后一笔，所有幻象如潮水退去——
真正的冷库中央，林晚晴的骸骨被铁链悬在祭坛上方。她手骨紧攥着江临渊的婚戒，指节套着个微型注射器，标签注明：AZ-2077解毒剂。
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江临渊解锁屏幕，跳出的视频让他血液凝固——实时监控里，西北分厂的质检车间正发生同样的献祭仪式，三百个“江临渊“被绑在流水线上，而江振海在镜头前举起香炉：“吾儿，该回来继承家业了。“
冷库外传来警笛声。江临渊将解毒剂扎入脖颈时，看见苏染染的玫瑰纹身在地面蔓延成血色地图——每个江氏分厂的位置都标着骷髅头，最近的那个正在青州精神病院地下。
风干的质检员尸体突然集体转头，他们撕裂的喉咙里传出林晚晴的呼唤：“去病院地下室...我们的女儿在...“
江临渊踉跄着奔向出口时，没发现自己的影子正缓缓裂开嘴角。月光下的食品厂废墟中，十二个瞳孔全黑的“江临渊“从地底爬出，他们脖颈的条形码在夜色中泛着幽幽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