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8章 弹劾文书
张文调查的剑宗弟子侮辱案,证据链清晰,祭台上的元阴必定是沈家姐妹的。
那孙忌带回来的元阴,只能是从其他人身上剥下来的。
“人渣,孙忌现在在哪?我要剐了他。”
张文异常恼怒,他无法理解,为了一个司察处的都卫之职,孙忌怎至于如此残忍。
和那鬼刀有何区别。
“你小子怎么比我脾气还爆,听我说完。”庞千岳感叹:“若说他只带着两枚元阴回来,也无人会信,但他还带着一封恒阳剑宗长老,白修道的信回来。”
“又是他?”张文,“他信上说了什么?”
“他替孙忌证明,这双元阴出自两年前的受害者。”
“胡说八道,沆瀣一气,大人为何不查?”张文气极,那白老头果然有问题。
“你如果提前三四天查出真相,我必定亲自督查他那元阴的来处。可如今,却是晚了。”
“我镇武司查案,哪有早晚之分?”
张文瞪着双眼,活像一只斗鸡盯着庞千岳。
“嘿,你他妈的还敢凶我?要不是你个狗日的在恒阳山上和那小娘皮亲亲我我,耽误了查案时间。
但凡早个两日查出真相,老子会允许那瘸子把孙忌调走?”
张文的嗓门可没他大,泄下气来:“即便不在司察处,也可查吧?”
“查不了,孙忌离了镇武司,去了京都守备营。”
“军方?”张文惊讶。
庞千岳也泄下气来。
“我镇武司查案,上可查百官,下可斩妖魔,唯独军方碰不得。
军方整个系统几乎独立于朝堂之外,只有陛下可以亲查。
如今孙忌入了京都守备营,便只有军方内部的督察处可查。”
“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张文不死心。
“他已是京都守备营的从五品千总,领的兵比老子还多,虽然都是些臭鱼烂虾,但也是军部正职,你以何由头去查他?
带上那两枚元阴去军方督察处弹劾他吗?那帮护犊子的家伙都不会正眼瞧你!”
“不管如何,总要去试试,他孙忌若真是剥了活人的元阴,还能逍遥法外,我入这司察处还有何用?”
张文双拳紧握,眼神直勾勾得盯着庞千岳。
许久。
庞千岳哂笑一声:“你明天到司察处报道,入了官籍,便是司察处的人。去军方督察处,也算有个正式身份。
记住,去哪都得给老子挺直腰杆,撑不住了,还有老子。”
“张文拜谢司察使。”
……
第二日,清晨。
张文步入司察处,将庞千岳的腰牌还给他,接过独属于他的都卫腰牌。
自今日起,他便是大梁朝在册官员,镇武司司察处都卫,从五品。
依照司察处惯例,都卫一般会配备两名下属,以便查案时人手充足。
下属的人选则从杂役和预备役中挑选。
张文只选了一人,李恪。
“你可想清楚了,一但确定就没法更改,不选两个实力强些的?”庞千岳问道。
张文摇了摇头:“查案靠脑子,不能靠蛮力。”
“我怎么觉得你她娘的是在骂我?”
“张文不敢。”张文赶紧扯开话头:“大人,不知九门寨出现的子午雷,出处查的怎么样了?”
庞千岳恼道:“军方为了子午雷的管控,在每颗子午雷上都刻有编号,九门寨遗留的残片上也有,原本很简单的事,只要按照编号去查即可。
但我们送去了好几封协查函,军方都没有回复,也是卡在此处了。”
张文心知,这般拖下去,也只会不了了之。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拉着庞千岳来到一处僻静地。
“大人可还记得当日在铭州县,我曾交于你一枚鱼龙玉佩?”
庞千岳脸色骤变:“张文,我不是让你将此事烂在肚中么?你找死吗?”
张文面色不改,从怀中掏出燕云歌给的鱼龙玉佩:“大人请看!”
一枚一模一样的鱼龙玉佩出现在庞千岳的眼前。
他翻到玉佩背面,盯着后面的小字。
“燕云歌!”
玉佩后面还有字?张文赶紧收回玉佩,仔细一瞧,果然,这玉佩内里镶嵌着若有若无的水晶细丝,若不仔细看,还真个瞧不着。
“大人,那铭州县拾到的玉佩上面?”
“没字,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块纯粹的鱼龙玉佩。”庞千岳有些头疼,揉了揉脑袋:“你可知道燕云歌是谁?”
“不知!”
“大梁朝唯一异姓王燕王的幼子,而这鱼龙玉佩就是燕王的家族信物。”
“那这玉佩遗落在幽罗教的驻地……”
“打住。”庞千岳冷声:“燕王不可能和幽罗教有关,玉佩为何落在铭州,肯定是有其他隐情。”
“大人这么肯定?”
“因为三年前,沧澜江边,斩杀幽罗教主的人,正是燕王。”
张文惊了一下:“燕王这么强?”
“通神境下,宗师无敌!”庞千岳正色道。
张文心中震撼,这对父子,儿子凝气境无敌,老子化元境无敌,天赋有些离谱吧。
只是如此一来,铭州县的鱼龙玉佩就显得有些蹊跷了。
没有刻名的鱼龙玉佩,究竟是不是燕家的呢?
“此事,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不许再提,燕王权势滔天,又是军方巨擘,切莫沾染。”
庞千岳再次给张文提醒:“你若想借着燕云歌的玉佩去军方查案,也要悠着点,军方内部山头林立,燕王的对头也不少,别到时反受其害。”
“谢大人提点。”张文真心谢过。
“好了,无字玉佩之事休得再提,你先去中枢处将恒阳的案子结了,休整两日,再查案。”
张文辞别庞千岳,却并未去中枢处,而是去了丁字营,将李恪领了出来。
“嘿,张哥,就知道你没忘了我,你说,咱这回去查哪个龟孙?”
“帮我写封弹劾文书。”
“好嘞!”
李恪圆滑,遣词有度,一封呈军部督察处的弹劾文书片刻即成。
二人带着弹劾文书,来到军部。
守门兵士将文书代为通传,张文和李恪在门外等候。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日头过了头顶,已至正午。
“张哥,要不先去吃个饭?”
“吃不下!”
李恪抬眼看去。
张文握着佩刀,冷冷得朝着军部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