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5章 无银商号沈南舟
名头虽是武将,其实庆殿上的军方朝臣大多是军部那些军机臣子,与真正领兵的将军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张文双拳对撞,破空劲气如石入死水,激起阵阵涟漪。
朝上武将纷纷住嘴。
“谢陛下封赏,但臣有一事困惑。”
“何事?”
“五千万两黄金可以供养我大梁的四百万军队,那武库司贪墨如此巨大的银钱,究竟去了何处?
一如此案之始,九品监令无法担三千两黄金之责,同样,三品的少府沐青怎能承这五千万两黄金之罪?
陛下,臣以为武库司之事,并未完。”
皇帝听完,并无太大兴趣。
“你想继续查?”
“臣请陛下定夺。”
“你想查便查!金龙玉坠就暂且放于你那。
但朕得提醒你,从今开始,户部将不会拨银钱于武库司,往后军方的用度,皆要靠武库司自己赚取。
你如今是武库司少府,若是大梁军队的军饷出了问题,朕拿你试问。”
以范之礼的估算,武库司的工坊民间收入覆盖军饷富足有余,可张文怎么想,都感觉自己似乎是掉进了坑中。
且不说武库司刚刚经历了巨变,需要好久才能恢复到之前。单就军方那些人,能乖乖与他配合吗?
张文把求救的目光落到庞千岳的身上,他终于明白了庞千岳之前所说的“清洗武库司,执掌未来”,是个什么意思。
皇帝压根不关心之前的银钱去了哪,他只要武库司以后莫要张嘴要钱便是。
庞千岳将脸侧了过去,正与户部尚书钱为民对视:“老钱,你个狗日的以后可就富裕了啊。”
“哎呀,多亏镇武司查案有功。”
张文丢掉幻想,拜谢皇帝:“臣谨记陛下教诲。”
……
出了皇宫。
张文一脸不悦。
“你个狗日的还给我摆脸色?”庞千岳骂道:“三品少府,七品子爵,再过两日,老子都要喊你大人了,你他娘还有何不满?”
张文正色说道:“大人,张文宁愿跟您去查案,也不愿接那武库司的摊子!”
“滚,案子要查,武库司也要盘活,若是武库司出了岔子,老子也要跟着遭殃,真当陛下把武库司交给你,是看你脸大么?”
“谢大人庇荫。”张文明白,若不是他身后站着庞千岳,还有整个镇武司,这少府之职是绝不可能落到他头上的。
二人回到镇武司。
忙得焦头烂额的范之礼抽空与张文打了个招呼,便又钻进账册里。
张文眼珠子转了转,又瞅了瞅另外一边忙着的左都,心中有了些想法。
他将二人找来,于中堂落座,将刚才宫内之事向二人说了一遍。
“张少府,日后可别忘了提携我俩啊!”左都起身行礼。
“下官给张大人行礼。”范之礼也学着揶揄。
“莫闹,说正事。”张文说道:“将你二人叫来,却是有好事。”
“说吧,别卖关子。”
张文笑道:“我想请二位到武库司任职,左兄负责与军方对接,范兄则负责司内外的账目与银钱运作。”
二人听得这话,皆有些不可思议。
左都说道:“张兄,莫开玩笑,我也就罢了,不过六品,范大人可是户部三品侍郎,去你那管钱,算怎么个事?”
张文笑笑:“在户部不也一样是管钱么。况且,在武库司,我给你们的俸禄,可不止十两黄金。”
“五十两黄金都不干。”左都甩头。
“一千两黄金。”
“多少?”左都眼睛瞪圆。
“一千两黄金,而且不用你二人坐班当值,武库司运转成熟之后,需要你二人之时,来此便可。”
左都听明白了:“不用辞官,兼任?”
“对。”
“范大人,那得答应啊。”
范之礼有一双偏女子的柳眉,微簇说道:“拿俸千两黄金,与沐青之流有何区别?”
“此言差矣。”张文解释:“陛下旨意,武库司从今以后,自负盈亏,那便是将这买卖的决策权交于我的手中。
能者多酬,天经地义。况且这一千两黄金并非是固定俸禄,范大人可将此理解为一种激励。
我们以五千万两黄金为限,若是武库司的赢余超过这个数,张某便予你二人一千两黄金为酬。
赢余六千万两黄金,便以二千两黄金为酬。
七千万两,便是三千两为酬。
循此规矩,依次涨浮。”
左都两眼放光:“那若是赢余不足五千万两黄金呢?”
“零酬,二位白忙活。”张文笑笑。
“这不太好吧!”左都嘀咕。
“有得有失才是生意,张兄之策甚好。”
“那我就当你二人答应了。”
张文不知从哪寻来一壶酒,三人三杯,一饮而尽,算是作了约定。
只是,这军方的接洽有了,司内的财计有了,还差一个对外坊市之人。
张文想了许久,也没个人选,只得暂缓。
夜里。
张文并未睡去,而是在演武场以刀为剑,练那“恒阳剑诀”。
打前几日,他就开始练了,如今,略有入门,倒是能以刀刃化出剑诀独有的罡气。
莫说,这“恒阳剑诀”的确霸道,修炼之后,比他那断水三式的威力大了一倍有余。
刀起如剑舞,刀劲有剑气。
一时之间,不知者还以为这演武场上,有刀剑相向,拼个死活呢。
收刀敛势,张文调整了一下呼吸。
忽然有人拍手。
“哈哈哈,张都卫,可真是好剑法。”
月光下,走来一人。
张文看去,竟是白天清点银钱的沈南舟,无银商号的二掌柜。
这几日清点银钱,无银商号的人都歇息于镇武司内。
“沈掌柜懂剑?”张文奇怪,他舞的是刀,普通武者都很难看到其中的剑气。
沈南舟微微笑道:“略懂一点。见都卫以刀练剑,甚为妙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都卫莫怪。”
“演武场上,没什秘密。”张文道。
“都卫这剑法甚是玄妙,不知其名为何?”
“朋友所赠,不可说。”
沈南舟笑笑:“那便不说,就不打扰都卫练剑了,沈某告辞。”
见着沈南舟走远,张文暗自嘀咕一声:奇奇怪怪!
他倒没有继续练剑,而是回到屋内,盘坐于榻上。
连着几日修炼恒阳剑诀,甚有心得,今个,他想试试能否催动剑诀,通过那半枚小剑与白小蓉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