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思肮脏的大人
时间就在少女们的努力和迷茫中流逝。
很快就到了登场的时候了。
在AKB的舞台上，披露属于乃木坂的歌曲。
或许是考虑到乃木坂毕竟是一个整体吧，运营们把非选拔组的成员也跟着带了过来。
要登台的女孩们气氛是近乎窒息的凝重，在休息室里看着屏幕的非选拔组成员也像是感受到了这种压力一样的，放轻了呼吸。
就连月野诗织悄然进来都没有人注意到。
她去见了下指原莉乃，出乎意料的，对方并没有什么偶像前辈的架子，反而是因为拜托月野诗织提供歌曲，还自然地将自己放在了低半阶的位置上，主动打招呼。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不管是真心，还是因为秋元康对她提点过了，月野诗织都有些佩服。
短暂的见了个面，打了个招呼后就悄然回到了休息室。
被盯着的屏幕上，乃木坂的成员正在表演。
以月野诗织的眼光来看，单独将他们的歌舞拿出来的话，可以勉强评价为一个惨不忍睹。
但是加上了她们稚嫩脸上表露出来的心情和台下全力为她们应援的死宅之后，反而有种特别的魅力。
或许可以称之为偶像的舞台魅力？
月野诗织想到，心里也暗自吐槽，这就是所谓的公式对手吗？电视里传出来的，台下都是打call和鼓励的声音。
歌舞完毕，逐渐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听到生驹里奈堪称贴脸开大的宣言。
声音从忐忑，到带着哭腔，到哭出声来。
月野诗织的本性是随遇而安的，遇到有困难的事情，如果可以避过去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避过去。
所以在她的观念里，在她的人生经历里，竟然无法模拟出，现在站在台上的生驹里奈所面临的压力。
但她知道，这压力并不是一个十六岁小女孩该去理所当然承受的。
演出是否让台下的观众满意，台下的观众是否敌视她们，后台的AKB桑是怎么看着她们的。
乃木坂并非是福泽谕吉，自从甄选开始就打着AKB公式对手旗号的她们，在舞台之外，AKB的粉丝那么多，总是会有人当真的。
站在陌生的舞台之后，放眼望去是未知，是恐惧。
月野诗织在鞠躬的身影里找到了斋藤飞鸟。
看不到飞鸟的表情，想必现在也是害怕的吧，但依然做到了‘完美’谢幕，应该是那些姐姐们给了她勇气吧。
电视里，少女们退场，休息室里，还有力气的成员站了起来。
月野诗织没有跟着她们出去，还是旁观者心态的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属于这些少女们的时间。
于是她坐在了角落里，闭上了眼睛，翻找着适合指原莉乃的歌曲。
不知过了多久，月野诗织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眼睛还有些红的小脸就在眼前。
“真是塞低了，就你一个人在这里睡觉。”斋藤飞鸟的情绪并不高，鼓着包子脸。
“是啊，睡的可香了。”月野诗织笑眯眯的。
“要回去了吗。”她问道。
“还没。”斋藤飞鸟摇了摇头“大家还在等你去拍个合照。”
“等我？”月野诗织有些愕然。
“当然，你也是乃木坂成员啊，这是我们第一次登上舞台，唱我们自己的歌曲，当然要一起拍个合照的。”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月野诗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清醒点啦，让大家等太久可不礼貌哦。”斋藤飞鸟伸手去拉。
……
宿舍里只有月野诗织一个，斋藤飞鸟今天被接回家了。
也许是知道斋藤飞鸟今天要去AKB的舞台上表演有很大的压力，她的家里人就在剧场外接她。
月野诗织没有开灯，窗帘也拉上了，只有电脑屏幕闪烁着光。
电脑屏幕开着PS，上面显示的是一张大合照。
月野诗织站在后排靠边，斋藤飞鸟在她的旁边。
她还记得被前排成员遮挡的背后，斋藤飞鸟牵着她的手，紧紧抓着。
手腕摆动，拉动鼠标，虚线的选框能很轻松的将她的人给圈了出来。
迟疑了片刻，她还是没有按下DEL键。
事实上运营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已经在官网上发了这张图了，而且图上的她也没删掉。
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关掉了PS，没删掉自己的画面。
拍了拍脸，打开网页，略过‘神秘音频’的热点，直奔2CH。
上辈子逛贴吧看抽象算是她的一项娱乐活动了，这辈子2CH算是贴吧的平替。
手指迟疑了下，还是输入了乃木坂46的字眼。
没看两眼就关掉了网页。
胸口微微起伏。
网络时代，信息的传播速度有时候迅速的令人恐惧。
在确定出道单曲之后，在索尼发动的钞能力，几乎能称得上是强行宣传的声势下，乃木坂的存在感高了起来，同样对应的，2CH上和乃木坂相关的内容也多了起来，当然，负面信息居多。
月野诗织因为和运营默契的压低存在感的原因，倒是没有什么针对她的，顶多是有人截了几乎全是马赛克的图片问这是哪个妹子，然后下面一批人回复‘我老婆’。
但除了她之外，其他的人几乎个个都有挑刺的。
尤其是站C位的生驹里奈，几乎到了连呼吸都要被攻击的地步。
“希望她们不会逛2CH吧。”
都是些小姑娘，这里的恶意也太过沉重了。
搓了搓脸，不得不说，斋藤飞鸟突然拉着她去合影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也让她有那么一丢丢触动。
她发誓，真的只有一丢丢，更多的是和她们的感动到哭泣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感觉。
“所以说，让我来参加偶像团体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月野诗织有些发牢骚。
不过想到那个女人病床上的期盼，她还是叹了口气。
今天叹气的次数已经比得上过去一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斋藤飞鸟回家了的缘故，月野诗织感觉自己被封印的负能量都被解封了。
情绪莫名的低沉。
轻轻哼起了歌，脑海里想回到了在练习室练到脱力的那些非选拔组成员。
“哎，那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再次叹了口气。
编辑了一段文字，给今野老贼发了个邮件。
……
今野义雄的办公室，亮着灯光。
今天的今野义雄依然在加班。
乃木坂在AKB剧场发出要超越对方的宣言自然是有负面影响的，这是他们早就有预料的事情。
毕竟本身就是奔着这点话题度去的。
黑红也是红嘛，总比无人知晓的好。
不过他们还是得监测舆情，免得舆论跑偏。
声音响起，邮箱的标志闪动，是月野诗织的信息。
点开一看，今野义雄的脸上忍不住笑出了声。
今天的合照是他示意樱井玲香做的，包括让她们聚集所有人。
在秋元康主要精力没放在乃木坂上的时候，他们运营委员会的人和这些小偶像一样，都是在摸索着前进。
今野义雄作为委员长，他可不愿一直指望秋元康。
毕竟区区AKS的局势都能做到把秋元康几乎踢出局，更别提有着内斗传统的索尼了。
所以他也在一直学习，而这一次就是他的一个试验，让月野诗织融入乃木坂这个集体。
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秋元康和已经在索尼音乐运作的松村俊彦相比，今野义雄更希望月野诗织留在乃木坂。
他有着野心，他想要乃木坂成为国民级偶像团体，甚至是超越AKB的巅峰。
而想要达到这点，月野诗织就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月野诗织是个心软的人，很重感情，也是因此，她会下意识的避免和其他人产生某种羁绊。
这是今野义雄所看到的，所以他尝试着推了一把，于是就收到了月野诗织的这封邮件。
“果然，虽然表现的成熟，但总归还是十六岁的小孩子啊。”今野义雄感叹了声，颇为得意自己的操作。
‘可以，我会让经纪人去办这件事。’他这样回复了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