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奸吏的算计(新书求支持!)
卢俊义权衡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佯装感动,拱手道:
“大人厚爱,卢某愧不敢当。这正牌军一职,责任重大。
某甘做大人帐下一员小卒,以报相公知遇之恩。”
梁中书见状连忙摆手笑道:
“员外实在过谦,凭你的武艺与威望,兵马监督都做得,这区区牌军又算得了甚么?”
他一眼便看出了卢俊义的坚强,直接拍板道,“就这般定下吧。”
只见其提笔蘸墨,迅速写完文书,盖上官印。
仔细吩咐后,这才将其交予身旁的属吏,差其速速送往军政司。
看着属吏快步退去,梁中书这才对卢俊义笑道:
“剿匪之事非同小可,待本官调拨完军马器械,便遣人知会员外。”
说罢,他目光一扫,瞥着地上的银箱,正义凛然道:
“如此看来,员外实乃良善,聚福轩的税款想必也不用再查,这两千贯钱银便还请带回罢。”
卢俊义岂不知其人贪腐无度,闻言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钱银既已带来,便无收回之理。大人为保大名,日夜操劳。
如今对卢某又是一力提携,此两千贯银钱就权当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大人切莫推辞。”
梁中书闻言脸上笑意愈浓,假意推辞一番,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
见属吏们将箱子搬走,卢俊义识趣地拱手告辞道:
“大人公务繁忙,卢某便不叨扰了。待大人调拨完毕,在下随时听候恩相差遣。”
梁中书微微颔首:“员外慢走,本官就不远送了。”
眼看着他渐渐远去,一位青袍官吏却从厅后绕上前来。
看着这青袍官吏,梁中书问道:
“本想借聚福轩一事试探他一番,结果他倒真如你所料的那般识趣。
只是凭他卢俊义,真个能助我功成?”
这青衣官吏乃是梁中书自东潞州一齐带来的亲信——张孔目。
张孔目拱手道:“卢俊义武艺高强,在河北山东一片名头极响。
澶州那窝贼匪广有凶名,正是我们精心选出后,派人一路撵来大名府的。
翌日贼寇入境,我们既可名正言顺地募集军费,也正好牛刀小试,教相公亲眼瞧瞧他卢俊义的手段。”
梁中书微微颔首:“既如此,你便速速安排下去罢。
这卢俊义如此识时务,若他真有十分的本事,我便是一路保举他,又有何妨?”
说罢,他冷哼一声,恨恨道:“李成、闻达二个地头蛇恁地可恨!仗着在军中的威信,对我的将令简直是阳奉阴违。
偏偏是其手下众将都有些武艺,某却账下无人,倒是难以对付他们呐!
待卢俊义先行得了这剿匪之功,我必要借故好好打压一番这些个贼厮!”
他眯着眼,细细安排道:“你这便去城西军营,胡乱选五百军汉与卢俊义,任他从中遴选二百人训练后剿匪。
再教甲杖库官吏给他们配齐马匹器械。
若卢俊义剿匪功成,自有他的好处。若剿匪不成......那便是他合该殒命,亦赖不得旁人!”
两位奸吏将后续诸事敲定后,便各自匆匆离去。
全然没注意到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早在暗处盯着他们多时了。
……
却说卢俊义出了留守厅,便匆匆坐车回府。
直到进了府门,他才将与梁中书的交涉,仔仔细细地同燕青说了一遭。
燕青听完眉头登时皱起,他看向卢俊义低声问道:
“主人,咱们当真要替梁中书这厮剿匪?此人阴险狡诈,未必便安了甚么好心!”
卢俊义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小乙,如今奸臣当道,天下大乱就在眼前。梁中书这类鸟人都能身居高位便是最好的证明。
吾正是深知其阴狠毒辣,睚眦必报,这才顺了他的意。如若不然,往后还不知又要如何受其针对呢。”
他穿越而来,亲身经历了一番梁中书的种种手段后,再回想起书中的情节,对其了解得也越发深刻。
书中,卢俊义被吴用陷害,归来后便立刻遭到了梁中书的无情打压。
他几乎不经深查,仅凭管家李固的一面之词,便认定了卢俊义此去是勾结梁山,意欲引兵攻打大名府。
不由分说地将卢俊义一顿好打,囚进了大牢。
如今看来,原时空中前身别说向梁中书妥协,替他剿匪了。
就说那六千贯“军费”,估计连个铜板影子也无。
只是前身是个奉公守法,赤胆忠心的良人,梁中书一直未寻到机会为难他。
后来下狠手,大抵也是梁中书隐忍了多年,终于逮住了机会。
如此一来,又岂能不好好整治他一番?
卢俊义顿了顿,继续说道:
“吾此去亦并非为虎作伥,而是去剿除匪患。若吾不出力,梁中书将此事交予李成、闻达之流,他们推三阻四之下,遭祸害的也只会是大名府百姓!”
可怜卢俊义还不知道梁中书与李成这对文武组合早有矛盾,剿匪之功更是梁中书、张孔目等人精心设计!
梁中书还指望他功成后,借机去“整治军纪”,又岂会让李成抢功?
燕青此刻闻言,也不由地想起李成、闻达等人平日里引着军汉欺压百姓的恶行。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叹道:“世道无常,只逼得良人也无奈何噢!”
……
次日上午,卢俊义用完早食,正在自家的演武厅内指点燕青武艺,二人摆开架势,正待切磋一番。
王方自屋外匆匆赶来,抱拳禀道:“员外,梁中书派张孔目来了府上,现在正在待客厅上候着您呢。”
主仆二人闻言,手中的动作纷纷一滞。
要说这孔目在宋代虽不过是个中层官员,品级通常不过八品,但在官府中却往往承担着重要职责。
而这位张孔目还是梁中书的心腹红人,手中权柄自该是更大。
卢俊义眉头微挑,心中暗道:“这梁中书好快的动作。”
他快速整了整衣袍,对燕青说道:“走吧,随我一齐去见见这个心腹张孔目。”
三人一路来到待客厅,正见着张孔目捧杯热茶,端坐在椅子上。
其身旁的一名小厮却捧着一口圆盘,身旁还放着一口箱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见着卢俊来了,张孔目连忙起身,拱手笑道:
“卢员外,久仰大名!今日冒昧来访,还望员外莫怪。”
卢俊义哈哈一笑,当即还礼道:
“张大人乃是相公的左膀右臂,今日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快快请坐。”
一番客套之后,二人分宾主落座,张孔目抿了口茶水,率先开口:
“昨日相公升了员外为正牌军,一应印信,官服,腰牌都未来得及发放。此次下官将其统统带来,员外还请核验。”
小厮适时放下圆盘,只见盘中正牌军的一应物件果然摆放地齐整。
接着,张孔目站起身赖,从身旁的箱中捧出一副甲胄,说道:
“此乃相公珍藏的宝甲一领,今日亦赠与员外穿戴。相公对员外的器重,真是非同一般呐!”
卢俊义抬眼望去,果是一件精致的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