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找碴
凭着对高中生活的亲身经历，和原著的熟悉。
郑午一时下笔如有神，文字如尿蹦。
等到楼下喊吃饭时，他统计了，已经写了三千多字，感觉进度还是不行，码字速度有待加强。把稿子收拾好，洗干净手上沾的墨水，下去饭已经盛好，打了招呼端上就吃。
吃着聊着，王芳若有所思的提议：“咱们得买几只鸡苗来养，摆夜市剩饭剩菜太多了，倒掉太浪费，养着吃鸡蛋也方便。”
两个男人齐齐点头。
王芳甚至还想买只猪崽回来，被李得宝一票否决了，说猪吃得多，拉得多，嫌太麻烦，何况还没场地，鸡笼倒是现成的。
郑午没插嘴。
反正养什么他都能养成宠物。
土狗和德牧他能养得嘤嘤嘤，甚至连鸭子都能养得跟着他散步！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今天提前半小时出摊，避免路口堵车。
当然也不能提前太早，万一碰到城管，依然会被罚款。
别以为92的特区没城管！
早在84年就有了，他们是从基建工程兵转业，进入城市执法系统的。
只不过人员太少，任务又重，过年忙着查烟花爆竹，平时忙着查城中村私宰，间或还要上市场维持秩序调解纠纷，忙得脚不沾地，夜市偶尔来一次。
被罚纯属运气不好，出门没看黄历。
结果三人到了路口，发现大聪明挺多。
得，一起堵吧！
似曾相识的大黄还想来标记新轱辘，又被李得宝一嗓子把尿吓得憋了回去。
要多来几次，这大黄估计会得尿潴留。
真是不幸。
到了昨天的点位，确实比昨天早一些。
说明提前出摊是对的。
时间就是金钱。
三人刚摆整好灶炉锅台、桌椅板凳，就有工友坐下来，又开始重复昨天的连轴转。
今天两口子备了一倍的食材，万一整多了，也不怕坏，这才2月呢，目前气温还行，但毕竟是亚热带，回升快，李得宝考虑等赚了钱就买个冰柜备着。
虽然是夜市，这钱也不能省。
生意同样兴隆。
三人忙得汗流浃背。
李得宝红光满面的叼着根烟，光着膀子，把锅颠得飞起，旁边的王芳含蓄些，也只穿了件长袖T恤，袖子却挽得老高。
郑午已经换了个腰包。
上一个已经塞不下钱，给李得宝系腰上了。
他收钱收得想死，找零心算，都快把他的cpu干冒烟了。
都恨不得亲自上阵去发明微信和支付宝。
正忙碌间，忽听到两口子那边吵了起来，郑午扔下碗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眼睛一轮。
灶台前围了几个精神小伙，跟面粉吸多了似的，全都瘦不拉唧，裹件牛仔外套，在倒春寒的温度里时不时抖一抖，眼神还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其中一个瘦得像竹杆的黄毛，是他们的头。
“怎么回事？”
李得宝气得脸色红里发黑，“狗日的，想找碴，说我们的菜里有细铁丝。”
王芳还试图跟他们讲道理，“我们的碗碟都是套塑料袋，用完就扔，根本不用钢丝球洗碗碟，刷锅也是竹刷，怎么可能掉细铁丝在菜里。”
郑午把人拉开，解下腰包递给她，“你去看着，别让人趁乱不付钱就跑了。”
“好……你们都别冲动，和气生财，有话好好说。”
王芳嘱咐后，提着心接过腰包退后面去了。
“我找碴？！”
听到李得宝的话，黄毛怪笑一声，从面前的饭盒里，夹出根两三寸长的细铁丝，给围观的人看，“大伙都看着呢，这么长一根铁丝藏菜里，要不是我眼尖，吃下去不得肠子都划破了？
说着又转向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争取统战对象，“你们吃他家摊也得小心点，划破了肚子可不是……”
“大哥，这铁丝是你自己带来的吧？”
不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人人自危，郑午就大喝一声，一口道破铁丝的来历，“都是千年的狐狸，咱们也别浪费口水整那些有的没的，直接说吧，你想讹多少钱？”
郑午太特么懂了。
多么熟悉的剧情。
既白吃了你的饭，还得栽赃嫁祸白拿你的钱，如果店家拿得不够多，还会发短视频平台继续抹黑你。
美其名曰：家人们，记得避坑。
黄毛没想到这小白脸不按剧情走，一来就把他的铁证推了回来，还倒打一耙，刚好揭穿了他们的阴谋，一时没想到怎么接话，眼神瞟向身边的几个同伙。
示意他们帮着打个样。
奈何敌军太狡猾，几个精神小伙也没敢接茬。
明显的栽赃嫁祸。
围观的人顿时嗡嗡的议论。
“肯定是想吃霸王餐。”
“我看是没交保护费，港片都这么演的。”
“不不不，我倒觉得这黄毛是来抢位置的。”
“做生意就是这样，总有人捣乱，还是我们进厂安稳。”
眼看胜局在握，郑午也不想等他那猪脑袋反应过来，催促他：“大哥，说个话，到底怎么着，我们还得做生意。”
黄毛怪嘴皮子嗫嚅半天没蹦出一个屁，同伙也悄悄往后退。
李得宝懒得理他了，继续炒菜，看热闹的也开始散场，王芳悬着的心也跳回原位，开始收拾桌椅。
眼看一场祸事就要消弭于无形。
郑午刚要松口气。
一声炸雷突然爆起，“咋的，你家的菜出问题了，你他娘的还有理了。”
黄毛被人一巴掌拍在一边，露出后面人高马大的恶汉。
郑午刚放松的小心肝又揪成一团。
这家伙一看就不好惹，满脸横肉，肯定是个专职混社会的红棍，腰上还别着一把西瓜刀。
一尺多长那种刀！
吃瓜群众如退潮似的，呼啦一下，都躲得远远的。
开玩笑，那可是砍刀！
砍上一刀咕咕冒血那种！
郑午也算是真了解了现在生猛的社会环境。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可能表现得太怂包，否则会被他同学笑话一辈子，他刚刚都已经瞟到田源刘海龙在跟王芳说话了。
没办法，红色和屎黄色制服太出众了。
他暗自捏紧灶台下的菜刀，强自镇定，问，“那大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
红棍兄抽出大砍刀，恶狠狠的往灶台上一拍，“要么给钱，要么立刻给老子收拾东西滚出夜市街，否则老子见一次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