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埋尸和怀旧风
当小区居民以为狗师父要舔的时候，狗师父却只是打了个哈欠。
“嘘……”
那些趴窗户的人发出嘘声。
狗师父咧嘴一笑：一群蠢货。
它又看看忙活的赵诚夫，忍不住再次拿赵诚夫与张柏林做比较。
赵诚夫这小子起初很怕死，打了几次架之后胆子愈发大，越是紧急时刻脑子越清醒，可谓是胆大心细，不然他也反杀不了穿助力甲、实力媲美2级尖兵的职业杀手。
另外就是这小子的心态堪称逆天。
或许有许多人拥有杀人的胆子，但并非每个人都有面对死者的勇气。
赵诚夫这小子笑嘻嘻的全然不当回事，和秦恒抬着尸体进小树林。
张柏林做事则截然不同，说好听是顾全大局，说难听是瞻前顾后。
……
干活的时候，赵诚夫问秦恒：“你了解法律么？我这种情况，算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或者过失杀人？”
秦恒犹豫了三秒：“哥，我说了你别生气。”
“那不一定。”
“……”秦恒说：“我曾见过一个帖子，是个专业法律人士发的，他说弥赛亚制定的法律非常不妥当。如果甲杀了乙，甲犯罪。如果乙为了自保杀了甲，乙同样犯罪。如果甲和乙斗殴，甲乙都犯罪。如果甲打乙，乙防卫还手，乙同样犯罪。没人以武犯禁，弥赛亚才能统治一千年。后来发帖子的人被逮捕入狱……”
赵诚夫正挖土呢，闻言将铁锹顿在地上：“殊不闻，夫礼者，忠信之薄也，而乱之首也！”
秦恒好奇道：“哥，你念的是什么？”
他听不懂，但他觉得很厉害。
“《老子》。”
秦恒闻所未闻：“什么意思？”
“推行礼法，则代表忠信不足，德行缺失，强制推行，只会带来祸乱。弥赛亚强行推行这种法律，就代表他们对统治信心不足，越强调什么说明什么东西越不足，同样的，强行推行就会有祸乱。”
秦恒崇拜的五体投地：“对，哥你真是太厉害了，那帖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护着我。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
弥赛亚制定的法律如此不讲道理，赵诚夫谨以此歌献给自己。
赵诚夫休息擦汗的时候，秦恒奋力挖土。
赵诚夫发现不远处还有几个小土堆。
他好奇问：“你知不知道那几个土堆是怎么回事？”
秦恒沉默了，半晌才摇头：“不知道。”
填埋土坑后，赵诚夫和秦恒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15道金光链，从秦恒身上转移到赵诚夫体内。
两人扛着铁锹回转。
秦恒给他递了一支烟点上，信誓旦旦的保证：“哥，我会时刻关注网络，如果有不利于你的消息会立刻通知你。”
赵诚夫不怎么为还没发生的事情过分担忧，他问：“我怎么感觉，帝女小区的居民都有些怕我，有点绕着我走的意思？”
“哥，你觉得他们怕你不正常么？你腰上现在还别着锤子呢。”
赵诚夫掏出锤子：“可我明明已经洗干净脑子了，他们还怕什么？”
秦恒无言以对。
他将烟头掐了：“哥，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
赵诚夫吸完最后一口：“咳咳咳……我寻思着，周围人都没死，那我也活着吧。”
“咳咳……”
回去后，秦恒进屋，抱着他从穿梭艇上弄回去的吉他乱弹琴。
赵诚夫在小区里盘桓了片刻，听着那吉他声真是折磨人，吉他是这么弹的么？
他发现小区的地砖上还有残留血迹，淋淋拉拉的，非得用刷子才能洗刷干净。
赵诚夫想了想，打算多找点人来帮忙，羊毛不能可秦恒一人身上薅。
他敲门，门打开，中年女人畏畏缩缩的看着赵诚夫：“你，你好，小夫，有事么？”
“姐姐，帮我个忙，小区里地砖的血迹有碍观瞻，我一个人清理不过来，帮我一起刷刷，记得自带工具哦。”
“啊？”中年女人觉得不妥，就想要拒绝，却发现赵诚夫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只手还扶着后腰，她没记错的话，那里别着一把锤子：“哦，好的好的，没问题。”
“礼尚往来，你帮我一个忙，来日你求助，我也会帮你。”
“谢谢，提前谢谢你昂……”中年女人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刚想开口，赵诚夫却已经走了。
赵诚夫敲下一户人家的门：“大哥，帮个忙……”
中年男人听完后忙摆手：“不行的，不妥的，我不想掺和这种事。”
赵诚夫手扶着后腰，龇牙笑：“大哥，我认为你不尊重我，正所谓礼尚往来……”
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他之前打电话报警来着，可惜打不通。
他艰难道：“你是三楼住户，叫小夫对吧？你误会了，我很尊重你的，等等，我这就去拿刷子和水桶。”
他担心赵诚夫会掏锤！
赵诚夫去敲下一户。
小区外的行人，发现帝女小区里一群人撅着屁股刷地，都觉得诧异：“如今帝女小区的住户素质这么高？如果这样，可以考虑买帝女小区的房子了。”
赵诚夫也在洗地，洗那块谁也不愿意碰的肝脑涂地的地砖。
刷地时，他忽然想到了两条退路：他可以去俊杰车行去拿王五手机，今后跟着五爷混也是可以的。
可转念一想，他实在不擅长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况且他现在有四道保险，第一道是牛静嘉，第二道是投信人，第三道是柴甲皇所代表的星盟会。
投信人神通广大，想来他不会看着自己蹲几十年苦窑吧？
这第四道保险，自然就是赵摸鱼。
赵诚夫看了一眼旁边狗师父，心说以后还是少勒索狗师父为好，关键时刻还得靠它。
狗师父若有所觉：“你看什么看？”
“看狗师父你一把年纪仍旧玉树临风，真是令人嫉妒。”
“这种人尽皆知的事还用你说么？”
“我……”
当赵诚夫和赵摸鱼对话时，旁人都一脸古怪的看着，而赵诚夫丝毫不以为意。
狗师父多少有些唏嘘。
小区地面被彻底清洗干净。
1道，2道，1道，1道，2道……金光链入体。
赵诚夫一共收获了34道金光链。
看赵诚夫笑的合不拢嘴，赵摸鱼就知道他获益匪浅。
赵摸鱼不由得替徒弟暗暗捉急：徒弟啊徒弟，你可争口气，别让这小子给超越了。
晚上，牛静嘉还没联系自己，赵诚夫难免有些心焦。
他对狗师父说：“如果我进去了，记的把我捞出来。”
“少特么墨迹。”
赵诚夫躺在床上，脑子里过了一遍狗师父教的第八式平衡术。
“咦？分明都记住了，可为何狗师父总觉得我还差了些什么？”
他又过了一遍，又过了一遍，又过了一遍……
直到沉沉睡去。
翌日早上醒来，赵诚夫已经将诸多烦恼抛在脑后。
他伸了个懒腰：“狗师父，你不去找你徒弟了？”
赵摸鱼迷迷糊糊睁开眼，起床气严重：“大早上你叫唤啥？让不让睡觉了？”
赵诚夫缩了缩脖子，却是下床了，也不敢吸床，生怕动静太大。
他心说：昨晚上这狗东西睡得挺早呀？往常这都已经到了它趴阳台看热闹的时间了，今天却还在睡。
赵诚夫先洗漱，然后关了厨房门，尽量小声做饭。
等饭菜香气飘出，赵摸鱼才醒来。
吃饭的时候，赵诚夫说：“既然你今天不找徒弟，而巡警也没有找上门，那咱们一起去一趟俊杰车行。”
“啧啧，你要买车？你不是挺喜欢当宅男的么？”
“我买什么车？”赵诚夫愤懑道：“你说我喜欢宅，我告你，但凡有点闲钱，你连我的影子都见不着！”
害，都是钱闹的。
赵诚夫把王五的事情给它讲了一遍。
赵摸鱼自无不可。
闲着也闲着。
吃完饭，一人一狗乘坐公交去南岭。
赵诚夫其实挺喜欢东走西逛的，他下决心，等这些事都告一段落后，那时候他也攒了一定积蓄，到时他要看遍宁谷山河。
边看公交掠过的景色，边胡思乱想，很快到站。
他们下车，步行了十分钟，赵诚夫看见了大量的警艇和警车。
一群巡警围在一家叫做“胜空穿梭机修理厂”的店门外，不知道干什么。
胜空穿梭机修理厂的右边是一个叫南岭配件商城的店铺，左边就是俊杰车行。
赵诚夫和赵摸鱼看了几眼，走进俊杰车行。
进去后，赵诚夫发现这里很大很大，里面摆满了车。
他一进来，便有个二十五六岁的英俊青年迎了上来，硬生生挤出热情的微笑：“你好，看车吗？”
赵诚夫点头：“是啊，看看车。”
“你好你好，我叫吴元，你可以叫我小吴，我可以带你看看车。咱们先加个星书吧。”
“好的，小元。”
“……”
吴元别扭极了。
外人叫他小吴，只有亲戚才叫他小元，而且都是长辈叫的。
他摸了摸鼻子，按耐住不爽，添加了赵诚夫星书号，带着赵诚夫往前走：“先生，你有中意的车么？”
“中意车？我没有中意车，我要是有车，我还来看什么？”
赵诚夫根本不了解这时代的车辆品牌。
“……”吴元深笑容终于僵在脸上，他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你比较喜欢的车型。”
“小元啊，那你就说喜欢的车型就得了，说什么中意车？我还以为中意是个牌子呢。”赵诚夫寻思着，不能直奔主题，否则可能会引起怀疑：“我喜欢怀旧。”
既然怀旧，那就该介绍几十年前的老车了吧？
别看吴元年轻，但他特别上进，而且长得帅，每个月的销售额都名列前茅。
平时总有人夸他年轻有为，越夸吴元就越拼命的卖车。
老车破车能卖几个钱？
吴元带他来到一辆特别新的车前，指着车标说：“先生你看，辟邪车可是个很古老的牌子，有一百五十年历史，正好符合您的怀旧风！”
赵诚夫：“……”
我特么是这个意思么？
牌子古老有个蛋用？
看见车头的“辟邪”俩字，赵诚夫就想起了林平之。
他摇头：“不行，想要拥有这辆车，我还得找个正规大夫，否则容易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