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封匿名信
沈为民站在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冷笑，这许大茂，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娄晓娥那样的女子，岂是他能配得上的？
不过，沈为民并没有立刻上前揭穿许大茂的真面目。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
许大茂和王大妈又说了几句，便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沈为民这才走到王大妈面前，淡淡地问道：“王大妈，刚才许大茂找您，是为了娄晓娥的事儿？”
王大妈见是沈为民，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哎呦，是为民啊！你下班了？吃饭了没？”
她对沈为民的态度，明显比对许大茂要热情得多。毕竟，沈为民是厂里的工程师，前途无量，而且为人正直，在四合院里口碑极好。
沈为民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王大妈的客套话，而是继续问道：“王大妈，您真打算帮许大茂做媒？”
王大妈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支吾地说道：“这……这不还没影儿的事儿嘛！许大茂那小子，就是嘴上说说，当不得真。”
沈为民盯着王大妈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王大妈，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许大茂是什么样的人。您可别为了那点小利，毁了娄晓娥一辈子的幸福。”
王大妈被沈为民看得有些心虚，她干笑了几声，说道：“为民啊，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事儿，我也就是听听，不会乱来的。”
沈为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王大妈一眼，转身走进了自家屋子。
看样子，上次拒绝了许大茂后，他对娄晓娥还没死心，又找上王大妈。王大妈看在钱的份上，肯定会帮许大茂和娄晓娥相亲的。
......
果然，三天过去了，王大妈收了许大茂足足二十块钱的“辛苦费”，便开始四处张罗，逢人便说许大茂和娄晓娥看对眼了，就差订婚了。
“嘿，听说了吗？许大茂那小子，要娶娄振华的女儿了！”
“真的假的？就他那穷酸样儿？娄振华能看上他？”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王大妈收了许大茂不少好处，在娄振华面前把许大茂吹得天花乱坠的！”
“啧啧啧，这许大茂，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轧钢厂的宣传栏前，几个工人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沈为民路过时，恰好听到了这些对话。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许大茂，厂里的电影放映员，平日里最喜欢干的就是溜须拍马、投机倒把的勾当。仗着自己能放几场电影，在厂里也算是个“人物”，可实际上，就是个不学无术、好色贪财的小人。
娄晓娥，沈为民只见过一次，印象中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娇憨。这样的姑娘，若是落到许大茂手里，那简直就是……
沈为民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想起傻柱在自己相亲抹黑自己。沈为民的嘴角微微上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支钢笔和一张信纸，走到厂区角落里的一张长椅旁坐下。
夜幕渐渐降临，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将沈为民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低着头，手中的钢笔在信纸上飞快地移动着，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模仿着傻柱那歪歪扭扭的字体，一笔一划地写道：“娄老板，我是轧钢厂的一个普通工人，实在看不下去许大茂欺骗娄小姐！他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经常调戏厂里的女工，道德败坏，人品极差！请您一定要替娄小姐把好关。而且听说许大茂还不孕不育！”
写完信，沈为民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破绽后，才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他没有署名，只在信封上写下了“娄振华亲启”几个大字。
做完这一切之后。
沈为民将信投进了邮筒，看着邮筒那墨绿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与此同时，轧钢厂的另一头，许大茂正得意洋洋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许大茂却全然不觉这压抑的气氛，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毛边，却被他仔细地熨烫过，显得格外精神。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昂首挺胸，步履生风，嘴角咧开的弧度，恨不得能挂到耳朵根。
“哟，这不是许大茂嘛，今儿个怎么这么精神？”路过的钳工老刘头，叼着烟袋锅子，眯缝着眼，打趣道。
许大茂停下脚步，脸上堆满了得意，他故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夸张的咏叹调说道：“刘师傅，您老眼神真好！这叫什么？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告诉您啊，我许大茂，要走桃花运了！”
老刘头“嘿”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烟，问道：“怎么着？王大妈给你介绍对象了？哪家的姑娘啊？”
“嘿嘿，这您可就猜着了！”许大茂凑近老刘头，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周围路过的人都能听见，“娄家！娄振华的千金，娄晓娥！”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娄振华，那可是四九城里响当当的人物，解放前是赫赫有名的资本家，家财万贯。虽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娄家的底蕴，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
老刘头也愣住了，烟袋锅子差点掉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娄振华的女儿？你小子没吹牛吧？人家能看上你？”
“瞧您这话说的！”许大茂不乐意了，他一拍胸脯，发出“砰砰”的响声，“我许大茂怎么了？年轻有为，根正苗红，还是厂里的宣传干事，放电影的！这年头，谁不羡慕我这工作？再说了，王大妈亲口说的，娄小姐对我印象很好，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许大茂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
“娄振华的女儿，那可是天仙般的人物，他许大茂配吗？”
“等着瞧吧，这事儿肯定黄！”
许大茂对这些质疑声充耳不闻，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住进娄家大宅，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甚至开始盘算着，等和娄晓娥结婚后，一定要把厂里的那些破事儿都推给别人，自己就专心享受生活。
“哎，对了，我得去给娄小姐买礼物去了。”许大茂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转身就往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