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逝
一大妈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焦黄，若不是鼻翼还微微翕动，何雨柱还以为人已经不在了。
床头摆了一些水果和点心，二大妈、三大妈都在另一张病床上坐着，易中海坐在床尾，双手拄在膝盖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秦淮茹正用毛巾给一大妈擦手，见何雨柱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木得表情。
“一大爷，一大妈睡着了吗？大夫怎么说？”何雨柱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
“柱子来了。”
易中海好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显得异常颓废。
秦淮茹白了何雨柱一眼，在他莫名其妙的时候，向病房外呶了呶嘴：“出去说。”
何雨柱看了看床上的一大妈，跟着秦淮茹来到病房外面。
“一大妈现在是在昏睡。大夫说了，情形很不好，应该及时做手术。”秦淮茹压着嗓子。
“那就做啊，一大爷应该不差钱。”何雨柱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大夫说，一大妈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不适宜做手术。勉强手术的话，有很大几率下不了手术台。”
秦淮茹也是叹气，一大妈是个好人，全院的人或许会暗中非议一大爷，但对一大妈都说不出什么不是来，没看到二大妈和三大妈都对一大妈服气嘛。
忽然，易中海惊喜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随后还传来二大妈和三大妈的声音。
醒了？
何雨柱和秦淮茹对视一眼，刚要进病房，二大妈和三大妈却走了出来，面色复杂地看了何雨柱一眼：“一大妈醒了，让何雨柱进去。”
何雨柱愣了一下，但旋即推门进去，秦淮茹也在发愣，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解和委屈。
还是三大妈厚道，放低声音：“我瞧着一大妈的气色突然好转，很可能是回光返照。她让何雨柱进去，很可能是交待遗言。”
正在这时，房门再次打开，却是易中海出来，见秦淮茹等人望向他，他摇摇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大夫。”
说着，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病房里，一大妈已经从昏睡中醒来，她的精神状态似乎比以前还好，正微笑的看着何雨柱……就像是看自己的儿子。
“我一直羡慕你妈妈，虽然人走了，却留下这么一对儿女。”
“多少年了，我活着就跟行尸走肉一样，我把自己活丢了。”
“只有服侍聋老太太，让我发现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活着的意义。老太太这一走，唯一的理由也消失了。”
一大妈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然后一层层地打开，露出一对非常艳丽、其色如血的玉镯。
“血玉？！”
何雨柱讶然，没想到一大妈竟然还收藏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血玉镯子，你一大爷一直想知道我有没有带着宝贝出嫁，我一直没有告诉他。”
“因为祖训，后世子孙，除非是遇到真正可以厮守一生的良人，才可以将这对血玉手镯戴出来。”
“你一大爷，不是我的良人。”
一大妈摩挲了血玉手镯一会儿，将它又用红布包起：“柱子，在大妈眼里，你就是我的儿子一样，送给你。”
何雨柱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不，不，这东西应该给一大爷也不应该给我啊，我受不起。”
一大妈嘴边露出一抹冷笑：“一大爷？他受不起！如果你坚持不要，那我就摔了它！”
说完，她猛的欠起身，抓着红布包就要给摔地上。
“我收还不行嘛！”
何雨柱无论如何也不能眼见着这宝贝被砸碎，只好收了起来。
“不需要告诉你一大爷。”
一大妈缓了口气，“另外，你一大爷养老也不用费用，让秦淮茹来解决，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她的喘息忽然急促了起来，何雨柱连忙站起来：“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
秦淮茹和二大妈、三大妈连忙冲进来询问情况，随后大夫跟着一大爷才跑进来。
“都让开！”
大夫分开众人，而这时一大妈也恢复了平静。
大夫做了检查，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病房，易中海连忙跟了出去：“大夫，您怎么不说话啊？”
大夫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老同志，去做个告别吧，她已经是回光返照了，过了这股子劲儿，人……诶！”
大夫摇摇头走了，留下易中海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直到秦淮茹出来喊了一声，才把他惊醒。
“一大爷，我瞅着一大妈有些不对，不找大夫再瞅瞅？”
“哦。”
易中海步履之间有些踉跄地走进了病房。
“老易！”三大妈关切地迎上前。
易中海伸手一划拉，眼睛直盯着床上的一大妈，在这一刻，其他人根本不存在。
何雨柱做了个手势，和二大妈、三大妈静悄悄的离开病房。
“一大妈怎么样了？”秦淮茹立即凑到跟前问道。
“回光返照罢了。”何雨柱淡淡地说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秦淮茹追问。
何雨柱向后让了让：“恐怕是的，一大妈的身体都被掏空了。”
突然，屋子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别说，一个老爷们的啜泣还是挺渗人的，众人都知道，一大妈去了。
秦淮茹和二大妈、三大妈都在，何雨柱跟她们说，有出力气的活儿找他，别的也基本上帮不到什么，他下到二楼去看外甥。
进门就看见何雨水正抱着俊俊在哄他睡觉。
“怎么？还没睡！”何雨柱问道。
“舅舅！”
俊俊猛地睁开眼睛。
“得嘞！白哄了。”
何雨水没好气地瞪了何雨柱一眼，干脆放弃。
“听说一大妈住院，怎么样了？住哪间病房，等会儿我去看看。”
何雨水把儿子放床上，让他玩儿。
“一大妈走了。”何雨柱说道。
“住院往哪儿走……呃，不会吧？这么快？”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
“是挺急的。”
何雨柱无奈道：“我接消息就赶来了，结果就见了一大妈最后一面。”
“那……哥，你看着俊俊，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何雨水说道。
“好。”
何雨柱把俊俊抱了起来：“舅舅带你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