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纺织业唯一话事人3

雨果刚从耶鲁搞定了美国科学界的泰斗级人物，本杰明.西利曼教授，回到纽约屁股还没坐热，就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威廉.马西先生，欢迎你的到来。”雨果假惺惺的说道，并示意仆人给这位总统特使一杯上好的威士忌。

威廉.马西没有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杯子，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躯，直白的说道：“先生，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短短半个月时间，爱尔兰裔和本地人的大型暴力冲突就发生了9起，泰勒总统希望你站出来，安抚情绪不稳定的同胞。”

雨果抿了一小口威士忌，沉默不语，马西是前纽约州州长，民主党大佬级人物，最著名的言论是：战利品属于胜利者，典型的分赃政治代表人物。

在不了解对方来意的情况下，他不准备主动开口，气氛就在沉默中不断僵持。

雨果丝毫不慌，自从维文安保公司的人打砸店铺后，主动权就牢牢把控在自己手里。

那些想获得专利授权的人熄灭了念头，害怕被舆论看成专利逼迫案的施暴者，已好久没来谈专利授权的事情。

就连用缝纫机专利抵押，授权贷款的摩根，雨果相信，如果违反了协议，这位金融大亨会善解人意的给出优厚的宽限期，避免陷入舆论的风暴中。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十五分钟，最后还是马西没有忍住，开口说道：“治安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大家都是美国人...”

“但他们没把我当美国人。”雨果丝毫不给这位大佬面子，直接开口打断。

“在民主党人眼里，无论之前是什么身份背景，只要踏上美国的土地，就是美国人。”马西毫不犹豫的说道。

雨果笑而不语，在两党中，维护奴隶制，种族歧视严重的民主党，反而更同情爱尔兰人，还建立了“坦慕尼协会”，吸纳爱尔兰精英，换取忠诚。

不是民主党更进步，更多是为了选票，为了党派利益，在宗教氛围浓厚的19世际，信仰天主教的爱尔兰人和信仰新教的美国人，并不认为彼此是好伙伴、好朋友。

要是没有选票，协会明天就会被解散。

马西见雨果又不言不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雨果敏锐的察觉到这点，开口说道：“总统应该知道，自从那晚之后，每过几天，就有门店被砸毁，那些辛苦工作，攒下积蓄的员工，好不容易当上老板，这会又变成员工。”

“你能明白那种痛苦吗，这群员工就像我的孩子，做为他们的父亲，我无能为力，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警局。”

“但警方到现在一无所获，他们的损失由谁来赔偿？”

雨果捂着胸口，蜷缩在沙发上，大声痛斥警方无能。

他不认为这些话传出去，警方羞愧后能变得神勇，瞬间锁定凶手。

维文安保总共两大块业务。

一是保镖，这群人不能干这件事，他们的脑容量不足以应付复杂局面，二是私家侦探，此次出手就是这批人。

在这批人的培训科目里，他以业余军事爱好者的身份，拿出一份来自后世，稍显粗糙的反侦察技巧。

19世纪还不知道探案为何物的警方，再给他们五年时间，都找不到凶手。

“三个月，总统下了死命令。”马西透露了一点消息。

“三个月？总统难道不知道我与摩根先生的贷款协议？”雨果好心的提醒，虽然他对摩根不逼迫交出专利有信心，但总统能过问几句，相信会更有保证。

“这是自由的商业竞争，总统不会干预。”马西想了想答道。

雨果撇撇嘴，英国佬来收购银行，怎么没见总统秉持自由的商业竞争，与英国资本堂堂正正的战斗一次，反而以国家安全为由，直接干预收购。

但这话只能在心里吐槽几句，这会也拉扯的差不多了，耗下去没有必要，便把真实的想法和盘托出。

他瞧见马西沉默不语，干笑两声说道：“请转告总统，卢德运动以失败告终，科技的进步谁也阻挡不了，如果脚踏式缝纫机不应该出现，那么美国应该回到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

“话我会转达。”马西灌下一大口酒，起身离开。

雨果笑眯眯送别对方，招来爱德华。

“告诉东北部的报纸，一周后在阿斯特酒店召开新闻发布会，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

处理好外界的事情，雨果来到纽约郊外的兵工厂。

这座钢铁厂改装的工厂，缝纫机车间早已搬离，只留下维文安保和维文步兵武器公司。

平日里总是传来枪声的安保公司终于消停下来，雨果让他们打一枪就躲在乡下一段时间，不要回到这里，避免被警方发现一丝端倪。

远处，兵工厂传来敲打的声音，雨果踩着满地的弹壳走进去。

铁门下摆着的砂轮机还在嗡嗡作响，火星子溅在锃亮的皮鞋尖上。

工人们怀里抱着枪管侧身给他让路，锉刀刮过金属的刺啦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问候：“先生好！”

“质量得卡死。”“雨果微笑回应，并冲最近的年轻学徒扬了扬下巴。

车间尽头，主管夏普斯叼着烟斗，拿着一沓沾满火药痕迹的白纸说道：“每天能生产30杆长枪，但依旧赶不上售卖速度。”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雨果问道。

克里斯蒂安.夏普斯，这家伙就是“1849步枪”的真正发明者。

他丝毫没有剽窃了对方未来专利的羞耻，主动派人到费城寻找，用后装枪是时代未来的理念，不费吹灰之力就聘请到对方。

要知道，现在主流军火商倾向于传统的前装枪，对后装枪持怀疑态度。

加上军事保守主义，尽管后装枪更先进，但美国军方仍迷信前装式滑膛枪，认为后装枪结构复杂、容易故障。

真正让后装枪走上历史舞台，要等到南北战争，北方被狠狠打脸。

“80人，如果你想降低一点质量，可以减少到60人。”夏普斯小声的说道。

雨果见对方会错意，笑着说道：“质量是第一位的，这把枪让淘金者给我们打出名气，真正大订单来自未来。”

“战争？”夏普斯不确定的问道。

“对啊，战争一响，黄金万两。”雨果盯着手里的“1849步枪”，渐渐的上面似乎闪烁着黄金的颜色。

“那我们扩招人？”夏普斯开心的说道。

在费城，他的后装枪理论受到排斥，被认为是离经叛道，来到这里却受到老板的大力支持，浑身的都充满干劲。

“扩招还是拿出流水线？”雨果暗暗想到。

流水线无疑是大杀器，枪支被拆卸成无数的零件，每个工人只负责一小块业务，如果用更专用的话来表示，就是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从工匠变成匠人。

每名工人日以继夜的做一件事，这无疑大大提升枪械生产速度，但流水线太容易被仿造，且不可能申请专利，以现在的实力，拿出来等于给竞争对手送钱。

最终，雨果决定损失眼前的利润，扩招工人，等到实力足够，再来使用流水线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