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利马油田的消息
三巨头再次聚集在灯塔街的别墅。
威廉拿着一叠报纸气愤的说道：“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在谈论煤油，到底是谁对这方面如此了解。”
当他第一次看到报纸上的《啊！石油！》这部小说时，没有引起注意，可随着东北部各大报纸开始连载，小说呈指数级扩散，逐渐引起了热议。
当这部小说的作者——石油工人，表示是看到《科学美国人》杂志上的一篇论文得来的灵感，才创造了这部小说。
瞬间，就连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农民，都开始讨论这篇论文，大家最关心的一点就是煤油真的有如此广阔的情景吗？真的能让一个底层人赚足美金，迎娶大贵族的女儿吗？
“下层人懂什么科学。”威廉心里骂道。
他记得乔赛亚教授说过，科学发现到实际运用，需要很长的时间，外界哪怕看到了《科学美国人》杂志上的论文，不了解内幕的商人和普通人，不会立刻涉足进去。
他们会像以前一样，认为技术还不成熟，需要一些人勇敢的进行前期投资，等到技术改良后，再涉足进来。
这个论点以前被无数次证明，所以现在民间有开启石油热潮的苗头，威廉按耐不住，再次召集大家来到灯塔街。
“威廉，怎么看？”阿莫斯.劳伦斯问道。
“会不会是赫尔暗中使坏？”威廉道。
在他看来，一个公布没几个月的科学发现，居然迅速在民间引起热议，应该是赫尔那小子太想挣钱，太想和苏珊结婚，故意找了个写手，把煤油的广阔前景写成小说，好架住他们三位，好加大对石油的投资力度。
阿莫斯一听，尴尬的笑而不语。
“也不一定是他，可能是雨果。”
阿莫斯没说话，但房间里另一个人忍不住了，内森一想到那个没大没小，没有尊卑观念的家伙，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
泥腿子稍微翻翻身，就敢和他们平起平坐，礼节性邀请的庆功宴，还真不客气的跑了过来。
不懂礼数的家伙！
“可动机呢？”阿莫斯.劳伦斯皱着眉头问道。
“他可能在纺织业撑不下去了，趁着现在大批人买给的专利，还有一点钱，引发石油勘探热潮，从中谋利。”赫尔自认为看出来雨果的阴谋，大声的说道。
阿莫斯.劳伦斯道：“有什么好处？如果人人都跑去打油井，土地、人工、设备价格暴涨，他那点钱能做什么？”
“会不会单纯的报复？恶心我们？”威廉问道。
“比你刚才说的概率还小，你想想他在波士顿的一番操作。”阿莫斯.劳伦斯否定道。
威廉一时语噻，想起那些破产的中小工厂主，到现在都心怀感恩，提及雨果的大名不是竖起大拇指，就是重重点头。
外加最近普通布料价格跳水，那些人对雨果的感恩没有因为时间而消退，反而愈发的尊敬。
他们说什么要不是当初卖了机器，现在产出的布料根本卖不出去，亏损反而更大，雨果先生间接救了他们。
如此缜密的心思，把别人卖了，别人还会帮你数钱的操作，确实不会因怨恨技术被盗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
内森咳嗽一声，见大家目光汇聚了过来，开口说道：“乔赛亚教授曾经说过，这人不发表论文的原因是为了囤积土地，可能他买了一些地，自认为下面有石油。”
“这么自信？”威廉抖动着肥胖的身躯，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但转念一想，似乎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房间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万一自己派人出来油井，结果正好是雨果买的地，他们不就成了小丑。
“再派一批人去宾州，我听人说那边有油苗渗透到地表，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商人去上门收购。”威廉建议道。
就在此时，苏珊拿着一份《纽约论坛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叔叔，俄亥俄州的利马镇发现了大量石油。”
“我看看。”阿莫斯.劳伦斯不再正襟危坐，激动的站起身，一把夺过报纸，目光死死钉在《纽约论坛报》的头条。
《俄亥俄州利马镇惊现巨型油田！》
地质调查员威廉.梅里克经过三个半月的艰苦勘探，在离利马镇外30公里的无人区，发现了储量丰富的巨型油田。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上帝赐给美国的礼物。
阿莫斯指尖微微发颤，似乎看到了绿油油的美金在飞过来，家族的势力再次得到壮大，冲破马萨诸塞州，走向东北部，走向全美国。
“叔叔！”苏珊看到对方久久不语，出言提醒道。
阿莫斯被声音唤醒，转头看向苏珊：“你和那小子如何了，他看了这篇报道没？”
“叔叔，那小子无趣的紧，我不想跟他玩了。”
苏珊一想到每次约会都是重复的地方，从开始到结束心跳的频率都一样，也没什么惊喜，简直是一种煎熬和折磨，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具尸体。
她不明白为何叔叔如此看重对方。
阿莫斯一听就明白苏珊没去找赫尔，他耐心的解释道：“这人手上有专利，况且乔赛亚对他的评价很高，家族偶尔需要吸纳青年才俊。”
家族的成员很多，在他的眼里，苏珊只是外围成员，如果牺牲一个只知道看情情爱爱小说的女性，换来一个聪明的大脑和重要的专利，这笔买卖很划算。
这话不光让苏珊失望，威廉也同样很失望。
“我居然不知道这事，还是实力差一点啊。”威廉默默的想道。
他以为苏珊和赫尔是真的在谈恋爱，结果是苏珊单方面在演戏，而且还把他这个合作伙伴蒙在鼓里，直到今天才知道。
就是不知道是乔赛亚教授透露科研之后劳伦斯安排的，还是一切都是巧合，不过像他们这种老谋深算的家族，应该没有巧合。
“要在这场石油浪潮中抓住机遇。”威廉感到有被团队排挤的风险，对投资石油更加热心。
他轻咳两声，开口说道：“立刻派人去利马！如果油田属实，我们必须抢在所有人之前买下土地。”
内森用手指摩擦着报纸，早年的政治生涯让他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一场阴谋在等待着他们。
他抿了一口威士忌，缓缓说道：“先是有一篇对煤油的分析，接着出现《啊！石油！》这种不合逻辑的小说，现在又出现了大型油田，一切都太巧合了。”
然而，威廉因为刚才的事情，产生了危机感，笑着说道：“有什么巧合，石油是真的，难道还有人能把它从地底下偷走？”
在他看来，一切阴谋诡计在实力面前都是虚幻，石油埋藏在地底，买下一块地，打出来，就没有能抢走。
阿莫斯道：“如果真的是巧合，那就是雨果买了几块利马镇的土地，却没有资金开发，希望卖个好价钱。”
“如果打出来的油井真是他的怎么办？”内森不能接受前脚把人赶出波士顿，后脚就上赶着去买别人的土地，这不成了小丑了吗。
“土地有很多，他有几个钱？能买多少？”威廉急不可耐，每在这房间多待一秒钟，他心里被排挤的感觉就越强烈。
老父亲留的资产不多，家里能有今天，靠的是他一步一个脚印，逐渐融入到了波士顿的顶级圈层。
但几年前买阿灵顿街的失败，就已他有危机感，现在苏珊的事情自己似乎最后一个知道，更加加深了这种危机感。
他迫切想再次壮大资产，挤入波士顿最顶层的圈子。
“油田是真的，我们有技术，难道还怕什么？”阿莫斯道。
内森见另外两人都这么说，轻轻点头。
走出灯塔街的别墅，内森看着天空，他似乎在高高的天空看到一个巨型，上面布满铁钉，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但愿是我多心了。”
内森整理下领带，钻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