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鉴尸语·寒窖
木鸢掠过紫禁城上空时，萧承煜怀中的半块玉佩突然发出蜂鸣。月光下，玉佩表面浮现出墨家暗纹，指引飞行器转向冷宫西角的冰窖入口。机翼上的青铜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在夜空中划出量子态的轨迹。
“检测到龙脉共振源。“木鸢的机械音突然变得沙哑，“警告：冰窖内存有...墨家禁忌。“
萧承煜按住太阳穴，那里正传来熟悉的灼烧感。三年前他被废黜时，伪帝萧承烨曾命钦天监在他体内植入“心疾咒“，此刻咒印与玉佩产生共鸣，让他看清冰窖深处的景象——
无数冰晶悬浮在空中，每块冰晶都封印着前朝嫔妃的尸体。她们心口处嵌着青铜管，管内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发着蓝光的量子液。最深处的冰床上，躺着与苏璃容貌如出一辙的女子，她脖颈间挂着另一半玉佩。
“苏璃...“萧承煜喃喃自语，鼻血滴在玉佩上。冰晶突然开始重组，在空中拼出一行小篆：“欲解寒窖谜，先破九章劫。“
木鸢降落在冰窖入口时，青铜门自动开启。门楣上的“冰鉴“二字突然活过来，化作两条冰龙盘绕在萧承煜周身。龙首吐出寒气，在他眼前投射出墨家钜子的全息影像。
“真命者，欢迎来到墨家最后的圣殿。“钟离烬的声音从冰龙口中传出，“七日前我在浑天仪观测到紫微垣异常，推算出你今晚会来。“影像中的钟离烬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衣襟，“伪帝正在用活人性命嫁接龙脉，我需要你体内的建文血脉...“
话音未落，冰窖深处传来冰裂声。封印嫔妃尸体的冰晶开始融化，她们睁开泛着蓝光的眼睛，齐声吟唱《九章算术》的算题。萧承煜怀中的玉佩突然飞出，嵌入冰床女子的玉佩缺口，整座冰窖开始逆时针旋转。
“这是墨家的量子永动机。“钟离烬的影像变得透明，“需要真命者的血启动。“
萧承煜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冰床上。冰床突然解体，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青铜井。井壁上刻满《九章算术》的算题，每道题都在自行演算，答案化作光点注入井底的巨型算盘。
“九章算劫启动。“木鸢的声音恢复正常，“请解第一题：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
冰窖突然陷入黑暗，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在空中组成立体算题。萧承煜感到玉佩发烫，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建文四年，他在奉天殿与方孝孺推演《九章算术》，殿外传来李景隆的投降号角。方孝孺用算筹在地板上刻下机关图，正是冰窖的布局。当他将虎符按在算筹阵眼时，整座宫殿开始下沉，冰窖的雏形由此诞生。
“答案是...二又七分之二日。“萧承煜话音刚落，光点组成的算题突然爆炸，在井底炸出一条隧道。隧道尽头，苏璃的量子态虚影浮现，她的声音带着冰晶的碎裂感：“墨隐，我的尸体在第三层冰椁，里面藏着伪帝的罪证...“
冰窖开始剧烈晃动，封印嫔妃的冰晶接连爆裂。那些复活的嫔妃们张着黑洞洞的嘴，朝萧承煜涌来。她们的指尖长出冰刺，刺尖上刻着伪帝萧承烨的生辰八字。
“这些是龙脉嫁接的失败品。“钟离烬的影像重新出现，“伪帝用活人培育龙鳞，失败后就封印在此。“他突然指着冰井，“快下去！第三层冰椁有墨家留给你的武器。“
萧承煜跃入冰井的瞬间，井壁算题突然改变，变成《墨经》的守城器械图。当他念出“连弩之车“时，井底升起青铜战车，车上搭载着能发射电磁脉冲的弩炮。
“这是墨家的地磁弩。“钟离烬的影像投射在弩炮表面，“需要真命者的血驱动。“
萧承煜割破手掌按在弩炮上，炮身浮现出量子态的龙脉纹路。当他瞄准涌来的嫔妃时，弩炮突然发出龙吟，射出的不是弩箭，而是液态金属龙形弹。金属龙穿透嫔妃身体的瞬间，她们化作冰晶碎片，露出体内正在融化的龙鳞。
“墨隐！“苏璃的量子态虚影突然实体化，“伪帝的追兵到了！“
冰窖入口传来剧烈爆炸，伪帝亲卫部队的电磁弩箭射穿穹顶。萧承煜看见为首的将领脖颈间挂着龙鳞护符，正是他前世在金川门见过的燕王旧部。
“保护真命者！“钟离烬的声音从弩炮传来，“用龙脉共鸣稳定磁场！“
萧承煜感到玉佩发烫，他的鼻血滴在弩炮上，液态金属龙突然觉醒。龙首转向入口，喷出高温电磁脉冲，将追兵的弩箭熔成铁水。但更多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其中一支射中苏璃的虚影，导致她开始量子态崩塌。
“不要管我！“苏璃的声音带着哭腔，“第三层冰椁里有...咳...咳...“
她的身影突然被吸入冰井，萧承煜紧随其后。井底第三层冰椁中，苏璃的尸体完好无损，心口处嵌着的青铜管正在渗出黑色黏液。黏液在空中凝成“龙脉嫁接失败“的字样，突然爆炸，将萧承煜震向冰井深处。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墨家的量子计算机前。计算机由无数青铜齿轮组成，表面流淌着液态汞。钟离烬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汞面上：“这是墨家最后的秘密，用《九章算术》驱动的量子计算机。它能推演未来，但需要真命者的血启动。“
萧承煜将血滴在计算机核心，汞面突然沸腾，浮现出未来的景象——
伪帝萧承烨成功嫁接龙脉，引发全球地磁紊乱。钟离烬在实验室中咳血不止，他的血液落在《九章算经》上，化作升维方程。苏璃的量子态在方程中重生，成为连接古今的观测者。
“你必须阻止他。“钟离烬的影像开始消散，“伪帝的龙脉嫁接需要建文血脉，而你...“
冰窖突然剧烈震动，伪帝萧承烨的身影出现在冰井入口。他的皮肤下青筋暴起，龙鳞从血管中破体而出。手中握着的，正是萧承煜丢失的半块虎符。
“皇兄，别来无恙？“萧承烨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我找这半块虎符找得好苦。“
萧承煜按下量子计算机的核心，汞面浮现出墨家机关术的终极武器——地动仪。当他将血滴在地动仪的龙珠上时，整个冰窖开始下沉，露出地下的巨型龙脉发电机。
“龙脉共鸣启动。“木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请选择：A.摧毁伪帝的龙脉嫁接 B.启动升维程序 C.与伪帝同归于尽“
萧承烨突然扑来，他体内的龙鳞化作无数利刃。萧承煜本能地将血滴在龙珠上，地动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紫禁城的龙脉能量被吸入冰窖。
在能量漩涡中，萧承煜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他是建文转世，肩负重启龙脉的使命。苏璃是墨家守护龙脉的量子态存在，而钟离烬则是跨越时空的观测者。
“墨隐！“苏璃的声音从能量漩涡中传来，“用你的血启动升维方程！“
萧承煜划破手腕，将血洒向量子计算机。汞面浮现出升维方程的最后一步，同时显现出未来蛇年咳嗽纪元的惨状。当方程完成的瞬间，冰窖中的所有龙鳞开始融化，伪帝萧承烨发出痛苦的哀嚎。
“你毁了我的龙脉！“他嘶吼着，“我要你陪葬！“
萧承烨体内的龙鳞突然脱离身体，组成巨龙形态。巨龙张开巨口，将萧承煜吞入腹中。在龙腹中，萧承煜看见无数被嫁接的龙脉在哀嚎，它们的能量正在被升维方程吸收。
当巨龙爆炸的瞬间，萧承煜被抛向冰窖出口。苏璃的量子态虚影接住了他，在消失前将半块玉佩塞进他手中：“带着这个，去漠北找完颜孤鸿...咳...他知道升维的秘密...“
冰窖在身后崩塌，萧承煜跃上木鸢。飞行器的齿轮间渗出苏璃的量子液，在空中凝成“墨隐，我的血在等你“的字样。
当木鸢飞向漠北时，萧承煜发现自己的血液正在结晶，形成量子态的龙鳞。他望向紫禁城方向，伪帝的宫殿正在龙脉反噬中燃烧，而他的未来，将与苏璃的量子态、钟离烬的方程、完颜孤鸿的预言紧密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