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镜瞳暴走
秋叶原电器街的霓虹招牌在暴雨中晕染成血色光斑，真一蜷缩在女仆咖啡厅的换气管道内。镜瞳不受控地解析着通风系统的流体力学模型，鼻腔里灌满焦糖味的信息素——这是秘党特制的血统追踪剂，混在街边鲷鱼烧的香气里。
“目标确认在ACGN大楼三层，执行《亚伯拉罕协议》第9条款。“领口的对讲机传来金属刮擦声，十二道黑影从步行街广告屏后闪出。他们的战术手套泛着青灰色冷光，那是装备部特制的龙鳞合金指虎。
真一突然感觉后颈鳞片竖立，这是镜瞳的危机预警。当他翻身跃向防火梯时，整面玻璃幕墙突然爆裂成霰弹般的碎片——某个戴夜视仪的特工正张开五指，地铁闸机残骸如同被无形磁力操控，在空中组成死亡风暴。
“剑御·改。“特工喉结处的变声器发出电子音，悬浮的金属碎片突然加速至三倍音速。真一在千钧一发间发动镜瞳，视网膜上炸开无数个动能矢量箭头，每个碎片的运动轨迹都标注着反制坐标。
空气在超高密度解析中产生光学畸变，真一右眼渗出银白色脑脊液。镜瞳强行拆解“剑御“的言灵结构：特工的脑电波频率、磁力线分布模式、甚至装备部在合金指虎上刻的炼金矩阵。当第一枚螺丝钉触及眉心的瞬间，他完成了99.8%的复写精度。
“还给你。“真一嘶吼着张开双臂，整条街道的金属制品突然共振。女仆咖啡厅的空调外机、柏青哥店的弹珠、甚至路人手机里的SIM卡，全部化作银灰色洪流逆卷而上。特工们的防弹衣在纳米级金属尘暴前如同薄纸，碎肉与钢化玻璃渣在空中绘制出德罗斯特效应镜阵。
某个垂死的特工按下起爆器，藏在假发里的炼金炸弹将街道撕开豁口。真一坠入下水道的刹那，镜瞳仍在疯狂运算：污水成分分析、管壁应力分布、甚至老鼠群逃窜的拓扑学模型。他的左眼突然传来灼烧感，视网膜上所有数据流开始坍缩成黄金色的基因螺旋。
排水管深处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真一借着反光查看左眼。原本淡褐色的虹膜已变成熔金色漩涡，瞳孔收缩成爬行类的竖线状。更恐怖的是眼睑失去闭合功能，黄金瞳如同永不熄灭的炼金火炬，将下水道照得如同熔岩洞穴。
“警告，龙化程度突破临界值。“镜瞳在视野边缘投射出血统监测数据：左心室壁增厚至27mm，血小板携带的龙类朊病毒浓度达到致死量。真一试图用指甲刺破皮肤放血，却发现手臂覆盖着青灰色骨鳞，纳米级金属尘正沿着血管向心脏汇聚。
隧道深处传来履带碾压声，装备部的蜘蛛型机器人从污水里浮出。它们复眼闪烁的激光束组成炼金矩阵，播放着施耐德教授的虚拟影像：“EVA-00，你的存在违反《亚伯拉罕血统公约》第7条...“
真一突然发出非人的咆哮，蜘蛛机器人瞬间解体成零件。镜瞳的解析精度突破物理极限，连机器人的AI逻辑电路都被具象化为可撕咬的神经突触。他的左眼视野开始异化，钢筋混凝土结构在黄金瞳中透明化，暴露出地底三百米处的源氏重工实验室。
地铁隧道突然亮如白昼，十二台特斯拉线圈从穹顶降下。执行部的王牌混血种们站在绝缘平台上，手中的超导磁轨炮充能声如同巨龙磨牙。真一认出领队者的刺青——那是卡塞尔学院十年未启用的“肃清者“部队，曾将三峡水库的龙侍轰成分子态。
“剑御·终焉。“领队者挥动军旗，所有磁轨炮同时锁定真一。空气被电离成紫色等离子体，这是装备部将言灵与现代武器融合的杀戮艺术：用磁约束场将金属射流加速至0.1c，弹丸表面蚀刻的龙文矩阵能撕裂龙王级防御。
真一左眼的黄金瞳突然喷射出日珥状光焰，镜瞳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三重解析：
磁轨炮的冷聚变供能原理
弹丸表面的炼金纹路拓扑结构
肃清者小队的脑桥接通讯频率
纳米金属尘在磁暴中重组为反相位护盾，弹丸在接触屏障的瞬间量子隧穿。领队者惊愕地看着胸口——本该命中目标的金属射流，此刻正从自己背后折返而来。
地下空间化作金属与血肉的熔炉，真一踏着肃清者的残肢走向出口。他的左半身完全被骨鳞覆盖，右手指尖生长出手术刀般的金属利爪。镜瞳的过载运算将痛觉转化为快感，每个被解析的敌人都成为基因链上的新节点。
“这就是你们要的怪物。“真一撕开最后一道防爆门，暴雨浇在龙化的躯体上蒸发出硫磺味白雾。秋叶原的街道已成废墟，警视厅的直升机在头顶盘旋，探照灯将他异化的左眼照得如同灯塔。
某个濒死的肃清者突然狂笑：“看看你的倒影吧，杂种！“真一低头看向积水的街道，自己的倒影赫然呈现半龙半机械的形态——左眼是燃烧的黄金瞳，右眼是装备部特制的义眼，背后脊椎凸起十二根金属神经索。
镜瞳在此刻突然失控，将整个东京的电磁信号转化为神经脉冲。真一听见无数声音在脑内炸响：橘政宗与赫尔佐格的加密通讯、源稚生向本部求援的波段、甚至路鸣泽在北极冰层下的低语。
源氏重工顶楼的基因监控室内，橘政宗凝视着屏幕上的光谱图：“龙化率41%，圣骸同步率突破临界点。“他身后的培养舱阵列突然沸腾，数百个EVA-00克隆体同时睁开熔金瞳孔。
真一站在废墟中央，左眼的黄金瞳永久凝固在激活状态。纳米金属尘在体表形成黑王图腾，而白王圣骸碎片正在眼窝深处增殖。当卡塞尔的第二波空袭划过天际时，他对着漫天导弹露出森然利齿：
“来吧，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