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到燕郡
燕郡
陈辩、徐瘦虎、罗士信望着不远处的城池，都是有些欣喜。
可欣喜过后，陈辩不由地轻叹一口气。
看着有些破败的城池，陈辩就知道昨日罗成没有骗他。
在离开北平郡前，罗成颇为郑重地将陈辩拉到一旁，告诉陈辩燕郡的近况。
一年前，高句丽就屡屡犯边，燕郡作为边郡首当其冲。
不过那时候，高句丽的动作还不大，只算是小偷小摸，抄掠边民。
可是五个月前，高句丽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直接大张旗鼓地开始攻击燕郡城池，城中军民死伤无算。
燕郡鹰扬郎将、鹰击郎将，郡尉等人都是战死了。
朝野震怒。
这也是皇上将征高句丽的事情排前的原因。
杨广是真的怒了。
他要做的可是千古一帝。
这边境蛮夷挑衅，不正是打他的脸吗？
而且罗成还告诉陈辩，最近高句丽又会有新的动作。
这消息罗艺早就知晓，只是把它压了下来。
罗成也是近日才偷偷打听到。
想到这里，陈辩不由地再次叹气，事情远比他想的复杂得多。
“入城。”陈辩对着身旁二人道。
三人扬鞭策马，踏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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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郡鹰扬府军营校场
“陈将军，我鹰扬府府兵已经全部到齐。”齐岩对着陈辩恭敬地禀报道。
“有劳齐校尉了。”陈辩皱着眉，神色有些凝重。
原因无他，人太少了。
隋时的鹰扬府通常为八百人至一千二百人。
而陈辩大致估计了一下，眼前的人应该只有四百左右。
“所有府兵都在这里了么？”陈辩再次问道。
齐岩点点头，“现在是农闲时候，已经是齐了。”
陈辩走下台，从府兵们中间走过。
这些士兵比他见过的燕郡百姓的面色好过许多，可也是面黄肌瘦。
士兵的武器看起来倒是还行，不过甲胄却是不全。
隋初时，府兵的甲胄多是自备，故而会有不全的现象。
不过经过隋文帝的治理，甲胄基本上都已经是由官府统一了。
陈辩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一名府兵。
他的眼睛扫过这府兵的胸甲，胸甲上的凹痕清晰可见。
之前的战斗有多惨烈可想而知。
陈辩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辛苦了。”
士兵听到陈辩的话，不由地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陈辩已经回到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这群满身风尘的府兵。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穿透校场上空。
“你们都是我大隋的勇士，是大好的男儿！”
台下微微骚动，不少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陈辩右手按在刀柄上，继续道：
“今日，我陈辩到了这里，就是来告诉你们。”
“你们的血不会白流，你们的命不会轻贱！”
他猛地拔出横刀，划过手掌，直指天空。
“从今往后，我陈辩与诸位同生死、共进退！”
“敌军若至，我第一个冲阵！”
“粮饷若缺，我第一个饿肚！”
“但有功勋，我必为你们请赏！”
“但有冤屈，我必为你们讨个公道！”
话音落下，校场上一片寂静。
片刻后，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声。
“愿随将军死战！”
紧接着，吼声如雷，震彻云霄。
“愿随将军死战！！”
“愿随将军死战！！！”
罗士信站在陈辩也是不停地挥舞着拳头，与士兵们齐声叫道。
此刻，他心中的热血沸腾。
他追随陈辩，不正是为了这个吗？
齐岩看着陈辩，心中也是涌起一阵希冀，也不由地齐声喊道。
自两个郎将死后，鹰扬府的势力渐微。
城中世家和郡守沆瀣一气，肆意欺辱，侵占府兵的田地。
他齐岩不过一六品校尉，人微言轻，上告无门。
每每看着弟兄们挨饿受饥，他就心如刀绞一般。
他等这一刻，实在是太久了。
……
经过陈辩的一番激励，府兵们原本有些低迷的士气，重新振作了起来。
“将军，你找我？”齐岩撩开帐帘，脚步匆匆走进帐内，抱拳恭敬地问道。
陈辩招呼着齐岩坐下，而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我看将士们的面有菜色，这是我此番带的一些金银细软。”
“不多，但是还还麻烦齐校尉去购些粮食回来，分与将士们。”
齐岩听到陈辩的话，心头一热，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他想起前任鹰扬郎将和鹰击郎将，虽说都是英勇善战之辈，可平日里剥削士卒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像陈辩这般真心为将士着想的，着实少见。
“咱们的粮食可足？”陈辩继续问道。
府兵平时并不发饷，粮饷由永业田和露田两个部分组成，且并不需要交税、服徭役。
故而府兵们的生活要比寻常百姓强得多。
“唉。”齐岩叹了一口气，他正想说这事，没想到陈辩倒是先提了。
“去年年景不好，高句丽那些杂碎又是犯边抄掠，两个郎将又都战死，我几次上书求朝里拨粮，可都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齐岩拍着大腿道。
“许多弟兄吃不起粮，只得将自个的永业田卖了。”齐岩又是叹气道。
“郡里也没有粮吗？”陈辩皱着眉问道。
齐岩摇了摇头，“百姓无粮。”
“可那张家的粮却是多得很！”齐岩咬牙切齿道，“就是那张家将弟兄们的田地低价收了去。”
“鹰扬府的露田也被那郡守联合张家侵占。”齐岩越说越恨。
“不仅如此，鹰扬府的露田也被那郡守和张家狼狈为奸，联合侵占了。”齐岩越说越气，眼中满是恨意。
“张家？郡守？”陈辩双眼微微眯起，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低声喃喃道。
“哥，外面有人找你，说是郡守的人。”徐瘦虎撩开帐帘，大步走进帐里，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嘿，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让他进来。”陈辩神色镇定，沉稳地说道。
“陈郎将，我家老爷今夜戊时在城内的天香楼备下了好酒，诚邀您前去做客。”来人走进帐内，躬身行礼后，直截了当地说道。
陈辩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温和地说道：“回去告诉崔郡守，今夜陈某必定准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