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2章 黑旗军(求追读)
“赵老弟,当心!”顾云望着赵匪替自己挡下致命一击,眼眶发烫。
他嘶声喊道:“这家伙力大如牛,锤法又凶,千万小心!”
眼见两人缠斗在一起,顾云握紧长棍想上前帮忙,却又进退两难。
方才交手,他已被震伤,对方刚猛无匹的锤法,正克他以巧取胜的哭丧棍。
“还是功夫不到家啊……”他咬了咬牙,长叹一声,转身杀向别处的马贼。
战场上,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
赵匪不退反进,身形如猛虎扑食,双臂挥舞似蛮象甩鼻,直直迎向铜锤。
莽牛劲七千斤内劲全力迸发,配合刚猛的象拳,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他心脏擂鼓般狂跳,周身气血翻涌,越战越勇。
“噔!噔!噔!”贼首被赵匪瞅准破绽,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蛮象拳,脚下踉跄着连退数步。
胸口像是被巨石猛撞,一股腥甜直冲喉头。
他强压下翻涌的血气,心中满是震惊。
自己这锤法出自黑旗军上乘武学,刚猛霸道,再加上天生神力与内劲修为,北疆战场上横推百人不在话下,江湖中更是罕有敌手。
万万没想到,竟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栽了跟头。
“小子,你到底师承何门何派?”贼首死死盯着赵匪,开口询问。
他瞧出赵匪外功有铁衣功的影子,可这铁衣功不过是佛门入门功夫,算不上什么不传之秘。
虽说也不至于烂大街,可稍有身份的人想要得到铁衣功那般的横练外功,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那等横练外功通常难学更难精,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并且几乎都需要以极为变态的方式折磨身躯,因此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去学习。
眼前这小子的一身钢筋铁骨般的身躯,显然远超寻常铁衣功的境界。
“要打就打,废话这么多作甚?”赵匪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这帮马贼杀人越货,摆明了要赶尽杀绝,难不成报个师门名号,对方还能手下留情?更何况,眼前这贼首虽然锤法了得,却早已落入下风。
他身形如电,猛地扑了上去,铁拳如重锤般砸向对方铜锤。
七千斤巨力顺着兵器直窜而上,震得贼首虎口瞬间迸裂,整条手臂都麻了。
赵匪荡开对方攻势,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狠狠砸在贼首胸口。
“噗!”贼首踉跄后退,鲜血喷涌而出。
他恨恨地盯着赵匪,满心的不甘。
这小子一身蛮力比自己还强,显然也是修炼内劲法门的高手,再加上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把他死死压制在刚猛一路。
他瞥了眼战场,同伙死伤惨重,顾云又加入战局,商队士气大振,黄沙帮这边已经摇摇欲坠。
贼首一抹嘴角血迹,突然将手中铜锤朝着赵匪面门狠狠掷出,趁着对方闪避的瞬间,转身冲向马匹。
他翻身上马,扬鞭疾驰,朝着远处狼狈逃窜。
赵匪猛地侧身,只可惜他身法不济,堪堪避开迎面飞来的铜锤。
紧接着又是一拳轰出,才将擦着肩膀掠过的铜锤狠狠打飞。
望着贼首远去的背影,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指节因为剧烈碰撞还在隐隐作痛。
表面上看,赵匪全程压制着贼首,可其中凶险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对铜锤少说也有上百斤,被贼首舞得虎虎生风,自己的铁指虎都被锤烂,只靠赤手空拳硬接,即便以他现在的体魄,也有些吃不消。
要不是擂鼓般跳动的心脏不断输送血气,缓解肌肉疲劳,只怕手臂早就脱力,难有再战之力。
“这副身子骨,还是不够硬。”赵匪暗暗咬牙,目光落在手背因撞击泛起的淤青上,“琉璃宝卷得加紧练了。”
他清楚,琉璃宝卷练到极致,能铸就金刚琉璃身。
堪称外功修炼的巅峰。
如今自己不过才一境大成,就已经能抗住铜锤重击,若是将前三卷内容尽数参透,修炼到三境圆满,到那时,他的横练功夫必将再上一个台阶。
赵匪盯着贼首逃窜的方向,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扬鞭追了上去。
先前便有听闻这黄沙帮号称十数万帮众,势力遍布北疆,这贼首武艺高强,在帮中地位肯定不低。
自己把人得罪透了,要是不趁机解决,日后指不定要遭报复。
虽说北疆地广人稀,自己又要入佛门修行,但留着这么个隐患,始终不踏实。
马蹄声急,尘土飞扬,赵匪一口气追出十几里。
前方贼首被赵匪那一拳打得内伤发作,尽管穿着内甲,仍觉气血翻涌。
他猛地勒住马,转头大喊:“别追了!我是黑旗军统领总旗卢达枫!”
这话让赵匪眉头一皱。
眼前这群人分明是黄沙帮的打扮,怎么突然自称黑旗军?
要知道,黑旗军可是大夏朝廷的正规军,和镇北军、武威军一同镇守漠北,跟江湖草寇完全不是一码事。
疑惑归疑惑,赵匪的马却没减速。
他咬了咬牙,双腿一夹马腹,反而追得更急。
若对方真是黑旗军的人,眼下就更加不能放他逃走。
一旦让这贼首逃回去,只怕后患无穷。
“唰!”赵匪腰间三尺雪出鞘,寒光一闪,催马直追。
长刀裹挟千钧之力,朝着卢达枫后背狠狠劈下。这一刀用足十成力道,就算卢达枫身披皮甲,挨上一下也得当场丢掉半条命。
卢达枫脸色骤变,慌忙举起仅剩的铜锤格挡,另一只手狠抽马背,拼命逃窜。
可三尺雪何等锋利,这把剑本就材质非凡,又融入了仙人飞剑的精粹,与铜锤刚一相触,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铜锤竟如豆腐般被劈开!
卢达枫瞳孔猛地收缩,这对铜锤跟随他南征北战,不知饮过多少鲜血,寻常刀剑难伤分毫,竟在赵匪刀下如此不堪一击?
他刚要出声求饶,寒光已至脖颈。
喉间一凉,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一阵天旋地转,卢达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向前栽倒,头颅滚落黄沙。
鲜血溅起,在干燥的沙地上洇出一片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