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阴玄女斩龙图
棺中女子容貌与白灵有七分相似，心口插着的正是玄冰锥。
"快醒醒！"他试图用寻龙盘打断共鸣，可潭水却突然沸腾。
食灵虫群被灵气惊动，黑云般的虫群从蜂窝石柱涌出。
江圣心惊，忙不迭的抓起虫壳袋扬撒，虫群遇粉即溃。
却仍有漏网之鱼钻入白灵冰纹。
下一刻，少女突然睁眼，瞳孔中星芒流转，炙光正盛。
她无意识般并指斩向虫群，散乱的寒气竟凝成北斗剑形。
被剑气扫过的食灵虫未死反噬，虫尸化作精纯灵气反哺冰纹。
江圣察觉引力减弱，气势暴涨脱离的同时，趁机拽着她跃向岸边，看这妮子眼神再度奇怪起来。
白灵如梦初醒，指尖还凝着半截冰剑，梦语呢喃般。
"我好像...看到个白衣女子在舞剑..."
话音未落，整座秘境突然震颤。
寒髓莲台升起丈许，露出下方青铜祭坛。
坛面凹槽与寻龙盘完全契合，江圣看着不断晃动的山洞，心一横，将罗盘放上。
十分契合，严丝合缝。
“你看！”白灵出声提醒，二人齐齐望去。
二十八宿星图投射在穹顶。
地脉轰鸣声中，暗河改道的真相终于显现。
将周围一切联系起来，江圣心中大骇。
“没想到我们闯入了此等大凶之地！”
这哪里是什么天然溶洞，分明是古修士为镇压某物建造的囚龙牢！
星图对应的岩壁裂开缝隙，露出后面被锁链贯穿的龙骨，每节脊骨都钉着镇魂钉。
“好痛！”
白灵突然头痛欲裂，冰纹中浮现龙形虚影。
江圣背起她，摄拿罗盘后，夺路而逃。
身后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
食灵虫群发疯般涌向龙骸，回头看去，竟是在修补封印缺口。
两人跌跌撞撞闯入碑林，每块残碑都刻着模糊的剑诀。
正当要停下时，江圣的太虚经竟自行运转，带动太虚海沸腾，并与某块残碑产生共鸣。
与此同时，白灵脖颈冰纹也跟着发烫闪烁，吐出的寒气凝结成霜继而为冰。
碰巧碑文在冰晶折射下显现全貌，正是往生剑诀的起手式！
当龙骨最后一节锁链脱落时，江圣也顾不得其他，咬破指尖在碑面画出残缺阵图。
这是他未来在某位修士手中见过的"九星克魔阵"，虽只得其形，但借耀金泉的灵气竟也激发了三成威能。
阵法成型的刹那，暴怒的龙吟声响彻地脉。
两人被这道气浪掀飞在祭坛边缘，好在伤势被耀金泉治愈，却也还是撞得个五荤六素。
白灵袖中的白菇苔藓尽数粉碎。
“给我催！”江圣抓住时机，朝着扬洒的粉末一挥，金色气浪将其完全覆盖。
原本细碎的苔藓和白菇混合，迎风暴涨，形成道道金色菌丝。
并在催发下连结暴涨成网，堪堪挡住头顶坠落的钟乳石。
江圣趁机转动寻龙盘，星图偏移三寸，终于触动古修士预留的传送阵。
青光吞没视野的刹那，江圣瞥见袭来的龙头骨眼眶燃起幽火。
那分明是上古修士夺舍的眼神，龙口开合间在江圣脑海中印刻出四个字。
"太阴玄女..."
青光消散时，江圣的后背撞上了潮湿的石壁，白灵则是撞上了他。
传送阵将他们抛进一处狭小的密室，四壁刻满星斗轨迹。
中央石台上摆着一盏半人高的青铜灯，灯芯竟是一截未燃尽指头大小的龙骨。
江圣将白灵安置在墙角，冰纹中的星芒渐褪，瞳孔恢复清明。
只是额间多了一道若隐若现的月牙印记。
“这里是……”她声音沙哑，指尖抚过地面，似乎不记得方才发生的事。
青砖缝隙里渗着耀金泉的金斑，竟在黑暗中勾勒出蜿蜒的路线。
江圣举起寻龙盘，天权位的指针疯狂颤动。
没想到这密室深处海藏着比玄冰更危险的东西。
江圣脚踏一处时，踩动了松动的石台，下方突然发出机括转动的闷响。
他立即闪身躲开，以防变故。
异变未现，但青铜灯盏已然自行升起，露出下方暗格。
一卷玉简泛着幽光躺在其中，简首刻着"太阴纪事"四字。
江圣刚触到玉简，密室穹顶的受到感应般，投射下光柱。
在虚空凝成幅残破画卷。
只见一白衣女子在其中，凌空舞剑，剑尖挑着月轮，脚下踩着狰狞龙首。
那龙额生独角，正是他们在潭底见过的骸骨模样。
白灵突然捂住心口，冰纹中浮现同样的剑招轨迹，仿佛有柄无形之剑正借她身躯复现古战场景。
"这是太阴玄女斩龙图。"
江圣盯着画卷角落的小篆注解，眼皮不眨。
"千年前蛟龙作乱，玄女以身为祭，将其镇压于此……"
话音未落，玉简感应般忽然炸开，半空中，碎开的残片化作流光没入白灵眉心。
一切发生得极快，近乎在瞬息之间，江圣想阻止也来不及。
下一刻，少女浑身剧震，眉头紧促。
脖颈间的冰纹如活蛇游走，仿佛被赐予了生命活力一般。
并不断在皮肤下凸起狰狞脉络。
“白……”
江圣话音未完，密室四壁的星斗轨迹应声亮起，将即将散出的寒气拘束在阵法范围内。
“嗯？”
江圣立即感应到，在阵法开启的瞬间，体内太虚海突然翻涌。
同时道宫虚影在识海中显化，竟发出道道光晕，与阵法产生共鸣！
“囚龙大阵！”
在感应中，太虚经中的一段记载当即浮现，随口而出！
跟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这囚龙大阵的阵眼，并非普通之物镇守。
而是太虚经内的某种参天变式！
"坎位三步，震位七寸！"
正但他打算继续参悟其中奥妙时，白灵忽然开口，声音带着重叠的回响。
江圣下意识按她所指踏步，准确无误走完最后一步后。
啪嗒——
地面青砖应声翻转，露出藏着的青铜古匣。
江圣防备着走到跟前蹲下，仔细盘查。
只见此匣面刻着蛟龙盘柱图，虽岁月久远，却也看得真切，当初雕刻时的神采。
再看龙睛处镶着两枚凝实的金珠。
“黄金？”
江圣起初以为是黄金镶嵌，伸手触碰，刚接触到一丝，便迅速缩回手。
“这是……耀金泉凝实而成的金珠！”
也不知是遇见活物还是什么，两只金珠龙眼竟溃散掉落，撒在地面的金色斑纹炸开道道涟漪，片刻后消失不见。
也正是消失的刹那，龙吟声震得密室簌簌落灰。
青铜匣紧随其后打开，方见匣中躺着半截断剑。
剑身布满龟裂纹路，却仍能看清篆刻在上的"往生"二字铭文。
打开的同时，白灵脖颈不安分的冰纹突然延伸至断剑，裂纹中渗出幽蓝寒气。
竟将密室地面冻出蛛网般的冰痕。
江圣不疑有他，当即按住剑柄，太虚经灵气顺着掌心灌入。
想将其抑制，让寒气无法泄露。
谁知，手贴上的瞬间，丹田内太虚海狂躁不已，似想和剑身融为一体！
剑周身裂纹迸发光芒，并在虚空投射一道残存剑诀。
“往生剑式！”
正是他在碑林见过的往生十三式起手式。
白灵无意识般并指为剑，随着光影舞动，却又是另一种剑式。
江圣只觉熟悉，立马想到在冰棺处，她无意识挥出的那道冰剑，与之十分吻合！
正在僵持中时，密室竟忽然地动山摇。
江圣踉跄倒步无法站稳，但还是死死握住那柄剑。
"阵法要塌了！"
不容多想，他立即拽着白灵扑向星路尽头。
最后一瞥中，他惊奇看到壁画里的玄女，缓缓转过头来。
呓语似的唇间吐出的不再是警告，而是一句湮灭在轰鸣中的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