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荒野潜修
林玄踉跄离开黑风坊，夜风吹过，夹着一丝刺骨寒意。他肩膀和腰部的伤势虽因回春丹愈合了五成，却仍隐隐作痛，体内灵气也因连番逃命几近枯竭。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锋剑，剑身青光微弱，显然短时间内难以再战。
“黑风坊鱼龙混杂，青松门与魔修皆非我能招惹。”林玄咬牙，将天玄古镜揣入怀中，目光投向黑风山脉外围的荒野。他虽在坊市换得灵石与丹药，却也险些丧命，那魔修的追查与青松门的强势，让他意识到，自己若不尽快提升修为，怕是连自保都难。
他辨了辨方向，决定不再逗留，顺着一条隐蔽小路朝外围荒野走去。他记得青石镇的老猎人说过，黑风山脉外围虽灵气稀薄，却少有妖兽出没，若能找一处隐秘之地潜修，或许能稳固炼气二层，甚至冲击三层。
林玄深吸一口气，强忍伤痛，迈步前行。夜色深沉，荒野中草木稀疏，远处不时传来风声与虫鸣，让他心弦紧绷。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他在一片乱石堆旁停下，取出水囊喝了几口，又从行囊中翻出最后一块干粮，勉强填了填肚子。
他靠着一块巨石坐下，从行囊中取出回春丹，倒出一粒吞下。那丹药虽被下毒，却在《混沌玄经》的淬炼下已无隐患，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伤口愈合速度加快，灵气也恢复了两成。他暗道：“这回春丹虽险些害我，却也真是疗伤至宝，若能多得几瓶，伤势当可痊愈。”
他取出剩余的灵石，共有十二块，皆是下品，灵气稀薄却聊胜于无。他握在手中，按照《青松诀》运转灵气，那灵气如丝如缕涌入丹田，气旋缓缓恢复。他又尝试运转《混沌玄经》，两法交汇，灵气凝实了几分，隐隐有稳固之势。
约莫半个时辰后，林玄睁开眼，体内灵气恢复了三成，伤势也愈合到七成。他握紧拳头，只觉力量比先前强了几分，暗道：“两法并修果然有效，若能在此潜修数日，或许能冲击炼气三层。”
他站起身，继续前行，打算找一处隐蔽之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在一片荒野中的低洼地发现了一处天然石缝。那石缝宽约三尺，深入地下数丈，入口被杂草遮掩，若不细看极难察觉。林玄心头一喜，钻了进去，发现里面干燥通风，隐隐透着一丝灵气，虽不及遗迹，却比荒野强上不少。
“此处倒是天然藏身之地。”林玄将行囊放下，用碎石堵住入口，又取出青锋剑放在身旁，这才稍稍安心。他盘腿坐下，从行囊中取出《基础符箓术》玉简，注入灵气细看。他虽无材料制符，却想先熟悉法门，以备日后所需。
玉简中记载的二十种符箓虽简单，却实用性极强。火球符需聚气草汁液为引，护身符需青木叶汁液调和，皆需黄纸与朱砂绘制。他翻看行囊，发现聚气草和青木叶虽有，却无黄纸朱砂，只能暗记法门，待日后寻得材料再试。
他将玉简收起，转而取出玄云鼎。这小鼎在危急时刻屡次爆发威能，显然非凡物，林玄试着注入灵气，那鼎身微微一颤，却未飞起。他细看鼎底的“玄云鼎”古篆，暗道：“此鼎或许需特定条件催动，我修为太低，怕是难以发挥其力。”
他将小鼎放在一旁，又取出《青松诀》竹简，打算借此地灵气潜修。他双手掐诀，同时运转两门功法，石缝中的灵气虽稀薄，却比外界纯净，林玄闭目凝神，缓缓吸纳。那灵气如溪流般涌入，丹田气旋逐渐壮大，炼气二层的境界越发稳固。
约莫两个时辰后，林玄睁开眼，体内灵气已恢复六成，气旋凝实了许多。他内视丹田，发现灵气隐隐有突破之势，暗喜道：“此处虽灵气不足，却安静隐秘，若能多得灵石，或许能一举突破炼气三层。”
他取出剩余的灵石，握在手中继续吸纳。那灵气虽稀薄，却胜在稳定，他运转功法，直到灵石耗尽，体内灵气恢复八成，气旋壮大近半，隐隐触摸到炼气三层的壁垒。他暗道：“只差一步，可惜灵石已尽。”
他正要休息，却听石缝外传来一阵低沉脚步声，林玄一惊，猛地抓起青锋剑，屏住呼吸凝神细听。那脚步声沉重缓慢，似有庞然大物靠近，他心头一紧，暗道：“莫非又有妖兽寻来？”
他将灵气注入青锋剑，剑身青光微闪，缓缓移到石缝入口，透过碎石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一头体型庞大的妖兽在低洼地徘徊，那妖兽形似野猪，却长着黑红相间的鬃毛，獠牙外露，赫然是一头二阶妖兽——黑鬃猪！
“二阶妖兽！”林玄倒吸一口凉气。他虽有炼气二层修为，却伤势未愈，灵气不足，对付这黑鬃猪胜算渺茫。他不及多想，将玄云鼎取出，摆在身前，又握紧青锋剑，准备拼死一搏。
黑鬃猪似察觉到什么，低吼一声，缓缓靠近石缝。它鼻尖嗅了嗅，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獠牙撞向入口的碎石。林玄咬牙催动灵气，青锋剑刺出缝隙，剑气划过，直射黑鬃猪额头。
“砰！”剑气撞在鬃毛上，竟被弹开，只留下一道浅痕。那黑鬃猪吃痛，更加疯狂，獠牙连撞数下，碎石纷纷落下，石缝入口眼看就要暴露。林玄暗骂：“这畜生皮糙肉厚，剑气难伤！”
他将灵气注入玄云鼎，低喝一声：“起！”小鼎微微一颤，却未飞起，显然灵气不足以催动。他心头焦急，见黑鬃猪已撞开大半碎石，獠牙探入石缝，险些刺中他的腿。
“拼了！”林玄猛地按住天玄古镜，低喝：“去！”古镜光芒一闪，一股气浪爆发，将黑鬃猪震退数步。可他灵气已近枯竭，这一击威力大减，那妖兽只是稍退，便再次撞来。
就在这时，石缝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鸣，林玄一愣，转头看去，只见洞壁上一道裂缝缓缓扩大，一股浓郁灵气从中涌出。那灵气比石室遗迹稍逊，却远超石缝，隐隐带着一丝古朴之意。
“灵脉？”林玄心头狂跳。他虽未见过灵脉，却听过修真者常寻灵脉修行，那灵气浓郁无比，乃天赐宝地。那黑鬃猪似被灵气吸引，转身扑向裂缝，竟不再理会他。
“机会！”林玄咬牙起身，拖着行囊冲出石缝。他不敢回头，拼尽全力朝荒野另一侧跑去。跑了约莫一刻钟，他在一片灌木丛后停下，喘着粗气，转头望去，只见那黑鬃猪已钻入石缝，灵气波动越发强烈。
“可惜了那灵脉。”林玄叹息一声。他虽知灵脉珍贵，却无力争夺，只能暂避锋芒。他找了个隐蔽角落坐下，取出回春丹吞下一粒，灵气恢复三成，伤势也愈合到八成。
他正要休息，却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林玄一惊，猛地握紧青锋剑，凝神望去。只见两个身影从荒野中走来，皆是散修打扮，一人炼气三层，一人炼气四层，手中提着几株灵草，似刚从山脉归来。
“灵气冲天，莫非又有遗迹？”炼气三层的散修低声道。那炼气四层之人皱眉：“不像遗迹，倒像是灵脉现世，咱们去瞧瞧，若能占下，便是天大机缘！”
两人说着，朝石缝方向走去。林玄心头一沉，暗道：“灵脉暴露，怕是要引来更多人，我得尽快离开。”他不敢久留，背起行囊，朝荒野深处走去，打算另寻藏身之地。
林玄背着行囊，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灌木丛，耳边隐约传来那两个散修的脚步声渐远。他虽知灵脉珍贵，却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争夺，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锋剑，剑身上的青光越发黯淡，显然连番战斗已让这法器不堪重负。
“灵脉虽好，命却只有一条。”林玄咬牙，将天玄古镜揣入怀中，目光投向荒野深处。他虽未能占据灵脉，却也借此地灵气恢复了伤势，此刻只想寻一处隐秘之地，彻底稳固修为，再谋下一步打算。
他顺着荒野小径前行，避开显眼的路径，专挑草木茂密的角落。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在一片低矮山丘下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凹洞。那洞口仅半人高，被藤蔓遮掩，内里约莫两丈深浅，干燥无水，灵气虽稀薄，却安静异常。
“此处虽无灵脉，却也隐秘。”林玄心头微定，钻进洞内，将行囊放下，又用藤蔓和碎石遮住入口，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他盘腿坐下，从行囊中取出回春丹，倒出一粒吞下。那丹药化作暖流涌遍全身，伤势愈合到九成，连肩膀的骨裂都几乎痊愈。
“好丹药，若非这回春丹，我怕是早已撑不住。”林玄暗叹一声，将剩余丹药收好，又取出最后几块灵石，握在手中吸纳灵气。他运转《青松诀》和《混沌玄经》，两法交汇，灵气缓缓涌入丹田，气旋越发凝实，隐隐有突破之势。
约莫一个时辰后，林玄睁开眼，体内灵气已恢复八成，气旋壮大近半，炼气三层的壁垒越发清晰。他握紧拳头，只觉力量比先前强了数成，暗道：“只差一步，若能再得些灵石，或许能一举突破。”
他正要继续修炼，却听洞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嘶鸣，林玄一惊，猛地抓起青锋剑，屏住呼吸凝神细听。那声音似蛇类妖兽，带着一丝阴冷之意，他心头一紧，暗道：“莫非又有麻烦上门？”
他将灵气注入青锋剑，剑身青光微闪，缓缓移到洞口，透过藤蔓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一条体型瘦长的妖蛇在山丘下盘踞，那蛇身约莫丈许，鳞片泛着幽蓝光芒，双目赤红，赫然是一头二阶妖兽——蓝鳞蛇！
“又是二阶妖兽！”林玄倒吸一口凉气。他虽伤势痊愈大半，却灵气未满，对付这蓝鳞蛇胜算不大。他不及多想，将玄云鼎取出，摆在身前，又握紧青锋剑，准备应对。
蓝鳞蛇似察觉到灵气波动，缓缓靠近洞口，蛇信吞吐，发出“嘶嘶”声响。林玄屏住呼吸，见那蛇头探入藤蔓，他猛地挥出青锋剑，剑气划过，直射蛇目。那蓝鳞蛇反应极快，蛇身一扭，竟将剑气躲开，随即张口吐出一团蓝雾，直扑洞内。
林玄将玄云鼎挡在身前，“砰”的一声，蓝雾撞在鼎上，发出一阵刺鼻腥气，小鼎被震得后退，他也被余波震得胸口一闷。他咬牙运转灵气，青锋剑连挥数下，剑气纵横，将蓝雾逼散几分。
“此蛇有毒，硬拼不得！”林玄暗骂一声，见蓝鳞蛇已钻入洞口，蛇尾一扫，直拍他的胸口。他翻滚躲开，剑锋刺向蛇腹，却只划出一道浅痕，未能破防。他心头焦急，猛地按住天玄古镜，低喝：“去！”
“嗡！”古镜光芒一闪，一股气浪爆发，将蓝鳞蛇震退数步。可他灵气不足，这一击威力有限，那妖蛇只是稍退，便再次扑来，蛇口大张，獠牙直刺他的肩膀。
林玄不及躲避，只能将玄云鼎抛出，注入灵气挡在身前。“铛！”獠牙撞在鼎上，发出一声脆响，小鼎被震得倒飞，他也被余波震退，撞在洞壁上，嘴角溢血。他喘着粗气，见蓝鳞蛇逼近，心中暗道：“灵气将尽，难道今日要葬身于此？”
就在这时，玄云鼎突然一颤，悬浮而起，发出一声清鸣。一道青光从鼎中射出，直击蓝鳞蛇头颅。那妖蛇猝不及防，被青光洞穿，发出一声惨嘶，蛇身剧烈扭动，最终倒地不起。
林玄瘫坐在地，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玄云鼎。那小鼎缓缓落地，恢复原状，似从未动过。他爬过去试着注入灵气，却毫无反应，心中震撼：“这鼎果然有灵，每次危急时刻便救我，莫非与古镜有关？”
他拖着伤躯，将蓝鳞蛇的妖丹挖出，又剥下几片完整的鳞片，收入行囊。他喘息片刻，取出回春丹吞下一粒，灵气恢复三成，胸口的闷痛稍减。他暗道：“此地虽隐秘，却也不安全，我得尽快离开。”
他正要收拾行囊，却听洞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林玄一惊，猛地握紧青锋剑，凝神望去。只见两个身影从荒野中走来，正是先前那两个散修，炼气三层与炼气四层修为，手中提着几块灵石，脸上满是兴奋。
“灵脉果然不凡，那黑鬃猪虽强，却被咱们联手杀了！”炼气三层散修笑道。炼气四层之人点头：“可惜灵脉灵气不稳，怕是撑不了多久，咱们多采些灵石便走，莫让他人抢了先。”
两人说着，朝山丘方向走来。林玄心头一沉，暗道：“他们杀了黑鬃猪，占了灵脉？”他虽知灵脉珍贵，却不敢再冒险，只能缩在洞内，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那两人走近山丘，却未察觉洞口，径直朝灵脉方向而去。林玄暗松一口气，正要离开，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吼，随即一股浓郁灵气波动传来。那两个散修一愣，转头望去，只见一头体型庞大的妖兽从荒野深处冲出，形似巨猿，却长着黑红毛发，赫然是一头三阶妖兽——黑焰猿！
“三阶妖兽！”炼气四层散修惊呼一声，转身便逃。那炼气三层之人却慢了一步，被黑焰猿一爪拍中，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团血雾。林玄瞪大眼睛，心跳加速，暗道：“三阶妖兽，堪比炼气后期，我若被发现，必死无疑！”
他不敢动弹，将灵气收敛到极致，缩在洞内。那黑焰猿杀了散修，低吼一声，朝灵脉方向冲去，显然是被灵气吸引。林玄趁机爬出洞口，拖着行囊朝相反方向狂奔，耳边隐约传来黑焰猿的怒吼与灵脉崩裂的轰鸣。
跑了约莫一刻钟，林玄在一片乱石堆后停下，喘着粗气，转头望去，只见远处灵气冲天，隐隐有崩塌之声传来。他暗道：“灵脉不稳，竟引来三阶妖兽，那两人怕是凶多吉少。”
他找了个隐蔽角落坐下，取出回春丹吞下一粒，灵气恢复四成，伤势也彻底痊愈。他喘息片刻，将行囊清点一遍，暗道：“此地是非多，我得尽快离开荒野，寻一稳定之地修行。”
他正要起身，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低语：“黑焰猿出没，灵脉怕是毁了，咱们速去捡些便宜，莫让他人抢了先。”林玄一惊，转头望去，只见几个散修从荒野另一侧走来，皆是炼气三四层修为，手持法器，显然是闻讯赶来的寻宝者。
林玄心头一紧，暗道：“灵脉崩塌，引来散修，我若不走，怕是要卷入争斗。”他不敢停留，背起行囊，朝荒野外围走去，目光坚定：“修真之路，步步艰难，可我既已踏入，便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