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事实
“当真如此？”
谢之序的眼里皆是怀疑的意思，“既然是皇兄，难道晚晚会不认识不成？你分明是……”
“我们在雅间之中，表妹看不真切也是有的，夫君若是不信，不如派个人去问一问皇兄？”
不等他说完，姜青釉就冷着脸打断了他。
“对了，方才桌上那套茶具，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大玉川先生，仅此一套，价值连城。”
“夫君不由分说碎了我的陪嫁，该如何赔我？”
若是放在情浓之时，姜青釉最多可惜一番。
可如今二人已没有任何的情意。
自己的夫君还移情别恋，那她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这本是她母亲的心爱之物，只是让谢之序赔偿，不是让他自刎谢罪就已经便宜他了。
谢之序冷静了少许，但依旧脸色难看。
这套碎掉的茶具就仿佛他们夫妻之情一般，碎得彻底。
他从未见过姜青釉对自己这般冷漠的样子。
只见他的双手越掐越紧，迅速起身：“来人，去皇兄府里问一问皇兄。至于这套茶具，本王曲母妃宫中问一问就是了！”
难道宫里的东西，还比不上民间艺人所作吗？
他逃也似的回了揽月阁。
赵姒晚还躺在榻上，看到他回来就要娇嗔。
只是望着他那张平静了许多的脸，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难道她的计谋也失败了？
绝不可能。
“表哥，你千万不要责怪嫂嫂呀。肯定是最近表哥经常陪我，嫂嫂不甘寂寞才去找了个倌人吧？”
她特意引导谢之序往姜青釉随意找了个倌人来陪的方向想。
“好了，你不要过多自责了，我陪你不是应当的吗？”
“她说是在酒楼碰着了皇兄容誉王，我已经让人去问了，若当真如此，便是误会一场了。”
谢之序甚至都没想赵姒晚可能是在陷害姜青釉。
在他眼中，这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子。
一定是看见了，慌不择言才闹出这等玩笑来。
赵姒晚咬住了下唇，心有不甘。
下人很快回来，甚至还带回了谢淮钦的一封手书。
里面除了承认碰巧遇见姜青釉外，还没得把谢之序给冷嘲热讽了一通。
堂堂当朝六皇子，王爷之尊，居然不分青红皂白诬陷自己的妻儿。
甚至还暗自嘲讽他缺心眼。
谢之序看了手书之后更是快速将其撕碎了去，“好他个容誉王，不过就是比本王年长了几岁罢了，居然也敢对本王的家事指指点点！”
看着那碎掉的手书，赵姒晚就知道事情恐怕不能如她的愿了。
但是她在谢之序面前绝对不能留下胡言乱语的形象，便赶紧又看了采月一眼。
“表哥，是我不好，都怪我。”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要不是我行事鲁莽，就不会让嫂嫂和表哥闹脾气了，还差点害了孩儿。”
她的声音柔软又不失清甜，加上又夹带着几分哭腔。
几乎是一瞬之间，就疼到了谢之序的心中。
谢之序赶忙将她拢在自己的怀中，细声安慰起来：“晚晚，与你何干？分明是她善妒，否则怎会跑到金满楼去吃酒？！”
身为王妃，就算夫君纳妾了，也应当好生在屋中待着，好生安排人手伺候赵姒晚才是。
看看姜青釉成日里往外跑，那分明就是不愿意和赵姒晚共处一个屋檐之下！
这样善妒的妇人，要不是看她还有用处，谢之序恨不得赶紧休妻。
可是想到姜青釉那张带着几分淡然的脸庞，他的心里便不由得有些许抽痛。
最近她都没有主动来见过他。
要不是他过去，她绝对不会来。
她从前绝对不是这样的。
赵姒晚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用自己的头轻轻触碰了几下他的肩膀，“表哥，你不要这样说嫂嫂，嫂嫂一定不是故意的，要不表哥也多去陪陪嫂嫂吧？”
谢之序回神：“哼，理她作甚？眼下你才是最要紧的。”
“就是这件事，必须得有个人负责才是，否则岂非让容誉王看笑话？”
赵姒晚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依旧在维护自己身边的人：“表哥，这件事是我不对，和采月没有任何关系的。”
但是采月方才已经收到她的眼神示意了。
能为郡主分担一些事，她心甘情愿。
见状，她赶紧跪下来叩头谢罪：“王爷，这件事不关郡主的事。”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着急，奴婢没有见识，险些害了郡主和腹中的孩儿！”
“采月，不怪你，都是我最近老要表哥陪着才闹出这种事情来。”赵姒晚说着就哭了起来，眼眶都要装不住她的泪水了。
谢之序也不好真的责怪赵姒晚，但是若是不处置了采月，又怕容誉王那边说不过去。
“哼，区区贱婢，头发长见识短，看在郡主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闻言，赵姒晚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杖责，只需要使一些银两就能保住采月的命了。
但是居然还是没能把姜青釉拖下水。
这件事是她鲁莽了，早知如此，就应当人证物证都拿下，将他们捉个现行！
另一处，容誉王府内。
流音推门进来，“王爷，消息传来了，听说郡主身边的侍女被杖责了。”
书桌前的谢淮钦一身月白如华的衣裳，墨发长长披散而下，还能泛出些许光泽来。
要说这是女子，也无偿不可。
流音不由得咱汤，他们家王爷真是美得雄雌莫辩。
刚中带柔，柔中带刚，不知是多少京城贵女的梦想。
“看来他们夫妇，并不像传言中这么好。”
经历了这么多事，谢淮钦已经察觉到了。
还珠郡主横插一脚进来，恐怕他们夫妇的感情也要走到尽头了。
尤其是姜青釉，将门虎女。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谢淮钦猜测，依照姜青釉的性子，估摸着离和离不远了。
但是他那个傻弟弟，真的甘心放弃将军府嫡女那十里红妆的嫁妆和好名声吗？
“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赶紧来报。”
“至于还珠郡主，实在是爱惹口舌是非。”
“找个机会，给她一点教训，别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