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小姐很大方
沈老爷子满意起身回房，陈莉芬叫住沈纾然。
“纾然，则言那件事我们都知道了。”
陈莉芬双手抚上沈纾然的肩，温声劝道：“男人嘛，外面总有些花花草草，你也别在意，结婚后就好了。”
“是吗？”沈纾然目光转向沈崇，沈崇别过眼。
沈纾然了然，陈莉芬这是在当说客，怕她今晚在陆家面前闹，搞砸了陆沈两家接下来的合作。
只是沈纾然还没开口，沈渝萱就不高兴地横插一句，“妈，则言哥不是这种人，这肯定是个误会。”
“肯定是那叫凌霜的想傍上则言哥！”
“你懂什么？”陈莉芬撇了一眼堵住她的话，“我跟你姐姐说话，别插嘴。”
“没关系。”沈纾然面色平静，她看着这里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沈崇，一字一顿说：“一切沈家的利益为重。”
不知为何，沈崇被沈纾然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这样的女儿莫名有些陌生。
好像透过沈纾然的眉眼，看见了逝去多年的周安如。
沈崇轻咳一声，起身随口嘱咐了几句就离开。
沈纾然同样上楼回房。
客厅里只剩两人。
陈莉芬褪去刚才慈眉善目的面色，责怪起女儿，“渝萱，我警告过你不要对陆则言起别的心思，他只会是你的姐夫。”
“凭什么！我也姓沈，为什么不能是我和陆家订婚。”
沈渝萱一双眼睛委屈得通红，她喜欢了陆则言多年，可沈扬名的一句话，就敲定沈纾然和陆则言的婚事。
“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不适合你。”陈莉芬揽上沈渝萱，满眼是心疼。
“你是我亲生女儿，我能不为你好吗？”
“她嫁给陆家，我们沈家更上一层楼，这对你未来择婿是有好处的，男人多的是。”
二楼楼梯台阶上，沈纾然淡然俯视下面的母女情深。
彼时手机铃声响起，【陆则言】来电。
沈纾然走进房间，关上门接通。
陆则言开门见山：“热搜我已经撤下来，今晚别在长辈面前闹。”
沈纾然把玩梳妆台上的小熊，捏了捏它的胖脸，沉声道：“则言，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
她的语气三分压抑，五分委屈，两分执着。
“是。”陆则言语气凉薄：“她有名字，凌霜。”
“我说过会给你名分，但你也要恪守未来陆太太的职责……”
“嘟……”沈纾然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陆则言有一瞬间错愕，沈纾然居然先挂他电话。
陆则言眉头紧锁，回忆起沈纾然声音里的失落，他们只是协议联姻，凭什么管他的私生活。
手机震动了两声，陆则言迅速打开，是凌霜发来的微信。
【阿言，我五点收工。】
不知为何，陆则言盯着聊天框，心里的期待淡了下来。
也是，沈纾然那么喜欢他，他昨天和凌霜的被拍到的事沈纾然不可能不吃醋。
耍点小脾气也正常。
等他回去顺便给沈纾然带点礼物，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陆则言嘴角勾起，眉头渐渐松展，手指打字回复凌霜。
【正好，我接你去吃晚餐。】
-
“联姻协议”
沈纾然从抽屉的底层里翻出一张婚前协议。
这是沈纾然和陆则言订婚时，两家共同商定下来的协议。
“任意一方做出破坏合作，影响声誉的事情，过错方需要赔偿对方十倍赔偿，并解除订婚。”
这份协议目的是维护两家的利益，但当初签下这份协议时，沈家这边签下的赔偿受益人是沈纾然。
尽管她那时候喜欢陆则言，但她也不愿意沈家从她身上获得利益。
沈纾然沉下心，还好她以前只是恋爱脑，没有傻到渴望这个家的庇护。
沈纾然下午去了一趟周氏签订合同，晚上到沈陆两家聚餐酒店时，天色已晚。
这顿饭，说是家宴，实际人人心有诡计。
沈崇环顾餐桌众人，对着陆峰问：“怎么不见则言？”
陆峰脸色不明，陆太太和气笑了一声回应，“则言突然有些事处理。”
陆太太转眼看向沈纾然，“纾然，则言应该和你说过了吧。”
两家的家宴，作为主角之一缺席是很不尊重的。
陆太太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看向她。
沈纾然怔了怔，浅浅牵起嘴角，“嗯，则言昨天跟我解释过了。”
沈纾然笑得很勉强，这画面落在沈老爷子眼里，分明就是陆家人不给沈家面子。
这顿晚宴风平浪静的过去，沈老爷子称身体不适先回。
期间沈纾然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再回来时，沈家人已经坐上家里专车走了。
沈纾然和沈渝萱、沈嘉耀是同一辆车。
现在只留她一人在酒店门口站着。
沈纾然其实并不难过。
只是夜晚的温度降低，她今晚穿的单薄，此刻感到丝丝凉意。
沈纾然准备打车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鼻梁高挺、剑木星眉的俊容。
江迟翊转头看她，淡声启唇：“上车。”
“这次又是外婆叫的？”沈纾然站着不动，目光带着不解。
江迟翊也不急，修长的手指举起一张卡，眉梢挑起拖腔带调道：“沈小姐够大方的，出手就是二十万，昨晚什么好处也没捞到，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提到昨晚，沈纾然一股闷气憋在心里，那个男人怎么就是江迟翊呢！
她在他面前丢大脸了。
而且她还拿错卡了，那可是二十万，说少也不少啊。
只是京城江家二少，居然会愿意为这点钱服务。
沈纾然有口难言，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系上安全带。
“多谢江先生。”
江迟翊瞥了一眼后视镜安静的女人，上扬的嘴角一瞬间又压下，默默把空调调高几度。
车开得很稳，沈纾然扭头看着窗外的灯火。
说来沈纾然和江迟翊从小就认识，周家和江家是世交，周安如还在时，经常带着沈纾然去周家和表哥表姐玩，也顺带认识了江家小儿子江迟翊。
江迟翊年长她两岁，其实小时候他们的关系很好，还有人打趣他们就像兄妹，那时候的江迟翊还嫌弃地满脸不情愿。
后来她遇见了陆则言，开始莫名和江迟翊吵起架，因此两人也就慢慢疏离了。
思忖间隙，手机嗡嗡震动。
陆则言给她打来电话。
“在干做什么？”
车内很安静，尽管没有外放，陆则言的声音还是清晰地回荡在车内。
沈纾然面不改色：“刚到家。”
江迟翊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紧，嘴角压得平直。
陆则言嗯了一声，静默了几秒一直没有等到沈纾然的声音。
以往，她都会主动找话题的。
通话终止。
二十分钟后，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留在沈家大门外的几米处。
江迟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落在沈纾然身上，语气随意道：“我送你回来，他知道了不会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