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莎莉的礼物
莎莉？
有女儿了？
李龙湖诧异了一下，倒也不觉得违和。
以莎莉的年纪，又不是小女孩，诞生过后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三百来岁，别说是女儿，就算是出现曾曾曾曾孙女也不奇怪。
只是……
李龙湖静静打量费琳。
这个女人跟莎莉一般高挑，但风格却完全迥异。
少了几分成熟，也没有沉甸甸的负担，她双腿更加纤细，整个人更加清澈灵动。
如果说莎莉是力量、野性、风情的丰腴雌豹，
那费琳就是轻盈、伶俐、矫健的灵动母鹿。
只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豹子可以生出鹿来的？
半人种这个种族没有生殖隔离的？
李龙湖对半人种这个种族了解几乎是空白，或许是种族特性也说不定，他也不好多问。
于是他只是点点头，跳过了这个话题，问道：“这边的事算办完了？”
“走个过场而已。”
“那高小虎那边？”
“没什么把柄，寻隙滋事，聚众斗殴，扰乱营业场所公共秩序都不是什么大罪，何况还都是未遂，够呛能拘留，我只能尽量拖时间，但最多半天一天，也就放出来了。”
李龙湖可惜：“你们该晚一点再进来。”
费琳从制服胸口的荷包里摸出一颗香烟咬在嘴里，然后点燃，深吸一口气，火星明灭间，吐出浓郁的烟雾。
就跟江湖上武师只要一看出手动作，就能知道对方何门何派一个道理。
那动作神态与莎莉简直如出一辙，现在李龙湖相信她们真的是母女。
费琳开口解释：“早一点，晚一点没差别，你杀不了高小虎，杀几个小喽啰没意义，反而会让你自己陷入被动。”
“要是我杀掉他了呢？”
“那有好也有坏，他们想要挑战妈妈，势必要安排对弈的力量，不出意外高小虎是冲着我来的，他死了，对方要么再找个我们意料之外的人，会打乱我们阵脚，要是找不到，那使阴招提前做掉我是最好的选择。”
费琳明明在说自己的生死，但脸上却丝毫没有凝重，反而随意得很。
并非只是如他所想那么简单。
李龙湖意识到自己欠缺考虑的点，那就是关于那一场即将到来的‘代表席位角斗赛’的规则。
莎莉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也没有渠道去了解。
索性他直接问费琳：“代表席位角斗赛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你知道代表是怎么选出来的吗？”
费琳没有解答，反而先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李龙湖当然不知道，好在费琳也没真的想让他回答。
“进化者营地，五个民族，每个民族选一个理事会代表出来。”
“通常是投票民选，竞选者阐述自己的政治理念，然后选民投票，妈妈主张和平发展民生，当年就是这样竞选上的。”
“但为了避免有代表洗脑民众搞独裁，还诞生了另一种方式，那就是角斗。只要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民众支持，那新代表集团就可以向老代表集团发起席位挑战。”
“一共打五场，谁先赢下三场，谁就获得主动权，我们赢下就可以选择拒绝挑战，反之，对方赢下，就可以直接挑战妈妈。”
很有规矩，也很文明，
但其中却又掺杂着用角斗这种原始暴力的手段来解决问题的逻辑，
半人种这个种族，就跟他们的样貌一样，是文明与野蛮相互碰撞出来产生的复杂物种。
“所以，在角斗赛开始前，我们双方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会比较克制，避免引起选民的厌恶情绪。”
费琳看着他：
“但你不在此列，你比较特殊。”
“因为我是人类。”李龙湖很容易就猜到。
“没错，毕竟不是自己族类，再怎么对一个人类出手，也不会引发选民太大的抗议，所以妈妈才让我最近关照你，你自己也要低调小心。”
李龙湖点头：“我这个人很随和，不会主动惹事。”
“那就好。”
费琳弹动烟灰，盯着李龙湖的脸，透过烟雾审视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刚才是公事，现在是我的私心话。”
“我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妈妈会如此看重你一个人类，我看过你几次出手的资料和角斗录像，你大概是三阶武师罢？就算超出也超出得不多。”
“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选择换下一个半妖种让你上，难道你一个人类竟然会比同族更加值得信赖？你配得上这份信赖吗？”
她摇摇头，
“我不认同，但我无条件支持支持妈妈的决定，她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只希望你不要辜负妈妈的托付，你，如果有其他心思，如果敢做出任何伤害妈妈的事情，那我一定会亲手撕了你！”
费琳眼神灼灼的凝视他，言语中越说越不客气，越说越激动，甚至带上了一些不算好的情绪。
李龙湖只是笑了一下，他并没有从对方的身上和话里，感受到恶意，
反而是这种把话说透的直白作风，和对莎莉那种发自心底的维护，让他觉得欣赏，
李龙湖不自觉想到了自己那个千里迢迢赶来送死的憨货徒弟，在他眼中，费琳和老七的影子在烟雾中渐渐重合起来。
“不好意思，话重了一点，找时间请你去吃野菌子火锅赔罪，保证让你舌头都香掉。”
费琳捻灭烟头，收敛起情绪，转身走向外面。
“走吧，我带你去见妈妈，她好像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经过费琳的讲述，李龙湖大概知道了角斗赛的规则，也搞清楚了自己的价值。
一个看起来是下等马的黑马，可以做的文章太多了。
必然会在角斗中给对手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怪不得当莎莉看到自己能够爆发四阶，甚至疑似五阶的实力后，态度转变那么快，愿意下那么大的代价。
果然，路平不平还是得看人行不行。
……
哆，哆，哆。
“进。”
吱呀——
门打开，熟悉的地毯，熟悉的房间。
地上是熟悉的烟头和酒瓶，沙发上是熟悉的妩媚女人，晃荡着熟悉的雪白长腿。
“妈妈，人给你带来了。”
“说了多少次，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好的，妈妈。”
莎莉白了费琳一眼，她抬眼打量李龙湖，笑得耐人寻味：“原来真的还撑得起来。”
李龙湖正奇怪，一张账单飞到他的手上，他接住一看，上面列着‘皮鞭、手铐、钢管、冰块、蜡烛、竹签、口球、X塞……’一长串名目，以及价格，后面注明开账方是‘三楼天上人间会所’。
怪不得莎莉是这种眼神，这下搞懂了，但李龙湖懒得解释，这一张脸近百年的功力，什么接不住。
“没意思。”
“还是会脸红的雏儿好玩。”
见他毫无反应，莎莉反而没了兴致逗弄他，索性直接说正事。
“喏，看看我替你挑选的礼物。”她仰在沙发里，用脚尖将茶几上的一份盒子推到李龙湖的面前，示意他自己打开。
“这么隆重，是什么？”
李龙湖揭开盖子，一枚拇指大小的暗红色圆形药片躺在盒子中。
阴阳宝鉴突然波动。
【映照机缘】
【三级生骨融血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