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暗流涌动,霜刃渐染心魔
罗浮第七区的深秋,厚重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天际,如同一层密不透风的铁幕,将整座军事要塞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
寒风如刀,呼啸而过,刮在脸上生疼,似乎要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生气都剥离殆尽。镜流独自站在演武场中央,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她周身悬浮的十二柄剑魄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在铅云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冰寒彻骨。
这十二柄剑魄组成了一个精妙的防御矩阵,每一道剑芒都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镜流此刻苍白如纸的面容,那面容上透着一种决绝与坚毅,却又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
雾霭静静地立在观礼台边缘,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镜流握剑的右手上。只见手背上,诡异的荧光脉络如同一条条苏醒的蛇,正缓缓地蠕动着,与剑魄那冰蓝色的光芒相互交织、辉映,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这荧光脉络是丰饶赐福侵蚀的可怖迹象,正逐渐蔓延,如同一场无法遏制的瘟疫,一点一点地蚕食着镜流的身体与意志。
“开始。”
镜流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那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与决然,仿佛从极寒之地传来,没有一丝温度。
雾霭听到命令,迅速操控着三十架机关傀儡同时发动攻击。这些机关傀儡是他根据母亲遗留的图纸精心改良而成的战争利器,每一台都配备着可灵活变形的链锯与淬毒弩箭,在启动的瞬间,它们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啸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咆哮,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如饿狼般朝着镜流迅猛扑去。
镜流的剑魄瞬间爆发出刺目耀眼的强光,刹那间,整个演武场被照得如同白昼。在这强光的映照下,雾霭惊恐地发现,镜流的瞳孔竟然完全变成了诡异的紫色,那紫色深邃而妖异,仿佛是无尽的深渊,吞噬着一切光芒。
这是丰饶赐福侵蚀进一步加深的恐怖征兆,然而镜流的动作却依旧精准得如同最为精密的机械,没有丝毫的迟缓与慌乱。太阿剑在她手中划出一道道完美的轨迹,剑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留下一道道晶莹的冰痕。
镜流身形闪动,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便将扑来的傀儡一一腰斩。那些被斩断的傀儡部件散落一地,冒着缕缕青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然而,就在最后一架傀儡的链锯即将触及镜流咽喉的千钧一发之际,十二柄剑魄突然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重新组合,瞬间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镜流稳稳地护在中央。
就在这一瞬间,雾霭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如同寒夜中的冰裂,在寂静的演武场中格外刺耳。
他定睛看去,只见镜流的左肩胛骨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那是她为了强行催动剑魄而遭受的反噬。
镜流闷哼一声,单膝重重地跪地,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她嘴角溢出,在青石板上溅开,如同绽放的红梅,凄美而又悲壮。
“报告大人,”
雾霭心急如焚,快步如飞地朝着镜流奔去,手中紧紧地握着春逝药剂,那药剂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镜流的伤势而担忧,“您的伤势......”
“我说过不需要。”
镜流猛然抬头,那一双紫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雾霭满脸关切的面容,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寒潭之水,
“去把傀儡残骸带回实验室,分析它们的能源核心。”
她缓缓站起身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极为艰难,绷带下的荧光脉络此刻已蔓延至锁骨,如同一条条邪恶的藤蔓,肆意地攀爬着。
“三日后,我要看到能对抗共生体的新型武器方案。”
镜流说完,便转身离去,她的背影显得如此单薄,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倔强与坚强。
雾霭默默地目送镜流离去的背影,只见她每迈出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冰花。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药剂瓶,瓶身如同一面镜子,映出了自己憔悴不堪的面容。这些天来,他几乎未曾合眼,一边要承受镜流布置的超负荷训练,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要将他的体力与意志榨干。
另一边,他还要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在实验室中暗中研究丰饶赐福的弱点,试图找到拯救镜流的方法,那无尽的疲惫与压力如同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深夜,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然而,实验室里却依旧灯火通明。雾霭独自一人在实验室中忙碌着,他神情专注地将镜流的血液样本小心翼翼地注入培养皿中。
当他将春逝药剂缓缓滴入培养皿的瞬间,奇异而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血液如同被点燃的火药,突然剧烈地沸腾起来,发出嘶嘶的声响,紧接着化作无数荧光小蝌蚪般的物体,在玻璃壁上疯狂地游走,仿佛一群受到惊扰的鬼魅。
雾霭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他连忙拿起笔,在实验日志上紧张地记录下这个惊人的异变。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中显得格外惊悚。
雾霭猛地回头,只见镜流静静地倚在门框上,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神秘而邪恶的光芒所笼罩。
绷带下的荧光在黑暗中肆意流转,如同无数闪烁的鬼火,为她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她的指甲已经完全变成了藤蔓状,正不断地渗出紫色的汁液,那汁液滴落在地面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洞,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雾霭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本能地按在了腰间的碎星剑上,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镜流。
“别怕,我还能控制。”
镜流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沙哑,仿佛是从遥远的深渊传来,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你在研究什么?”她缓缓地伸出手,抓住了雾霭的实验日志,那藤蔓状的指甲在纸页上留下一道道紫色的痕迹,如同恶魔的爪印。
当她看到“共生体融合可能性”这个标题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你在找死。”
镜流愤怒地将日志狠狠地扔在地上,日志的纸张在空中飞舞,如同一片片凋零的落叶。
“持明族的禁忌魔法......”
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紫色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喷出,溅在了雾霭的实验服上,那紫色的血迹如同恶魔的烙印,触目惊心。
雾霭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搀扶镜流,却被她用藤蔓指甲划伤了手臂,一道鲜红的血痕瞬间浮现,鲜血缓缓渗出。
“滚!”
镜流的怒吼声如同一道惊雷,震得实验室中的玻璃器皿嗡嗡作响。
“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她转身离去,背后的绷带突然裂开,露出大片散发着荧光的鳞片。雾霭惊恐地看着那些鳞片,在月光的映照下,它们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如同某种古老而邪恶生物的蜕变,让人不寒而栗。
接下来的日子里,镜流的异变愈发明显,如同一场无法阻挡的噩梦,正一步步将她吞噬。
她开始拒绝进食,整个人变得如同幽灵一般苍白消瘦,皮肤也逐渐变得半透明,仿佛一层薄纱,能清晰地看见血管中流动着的荧光液体,那液体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
在一次军事会议上,气氛原本紧张而严肃,众人正在商讨应对丰饶民的策略。然而,当一名将领对镜流的指挥提出质疑时,镜流的情绪突然失控。
她眼中闪过一道紫色的寒光,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冰寒之气瞬间弥漫开来,那名将领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当场冰封,变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脸上还凝固着惊恐万分的表情,仿佛时间在那一刻永远定格。
“他质疑我的判断。”
镜流静静地站在冰雕前,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任何动摇军心的人,都该被清除。”
她缓缓转身,雾霭清楚地看见她后颈的皮肤下,有一株荧光藤蔓正在疯狂地生长,藤蔓顶端的花苞已经微微张开,似乎随时都会绽放出某种邪恶的花朵。
当天深夜,整个军营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给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
雾霭怀揣着偷来的春逝药剂,小心翼翼地潜入镜流的寝室。寝室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腐朽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镜流蜷缩在床铺上,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皮肤下的荧光脉络如同无数条发光的河流,在她的身体里肆意流淌。
雾霭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镜流痛苦的模样,心中如同刀绞。他颤抖着打开药剂瓶,正准备将药剂注入镜流体内时,镜流突然睁开了双眼,那一双眼睛泛着诡异的紫光,如同两团燃烧的鬼火。
“我说过,不需要。”
镜流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
“这是我的选择。”
她突然发力,如同一只凶猛的猎豹,将雾霭狠狠地甩向墙壁。雾霭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碎星剑感受到主人的危险,自动出鞘,横在了两人中间,剑身微微颤抖,似乎在向镜流发出警告。
雾霭惊恐地看见镜流的指甲已经完全变成了藤蔓状,正不断地渗出紫色的汁液,那汁液滴落在地上,发出嗞嗞的声响,仿佛在腐蚀着这片空间。
“大人......”
雾霭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疼痛难忍,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钻心地疼。镜流却突然露出一个冰冷而扭曲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记住,我若变成怪物,第一个杀你的就是我。”
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紫色,如同两个深邃的黑洞,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殆尽。“滚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二次。”镜流的声音如同冰锥,狠狠地刺进雾霭的心里。
雾霭踉跄着退出门外,刚一出门,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仿佛是镜流在疯狂地发泄着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他靠着墙壁缓缓地滑坐在地,泪水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滑落。怀中的春逝药剂瓶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瓶内的金色液体正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某种邪恶的召唤。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给这片饱经折磨的土地带来了一丝微弱的温暖。
当雾霭带着红肿的眼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来到训练场时,镜流已经如往常一样站在了那里。
她的绷带换成了崭新的白色,看上去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威严,皮肤下的荧光脉络也仿佛消失不见,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
然而,雾霭知道,这只是镜流强撑着的表象,在那平静的外表下,是她与丰饶赐福的激烈斗争,是她摇摇欲坠的意志。
“从今天起,你每天额外训练六个时辰。”
镜流将一份新的训练计划扔给雾霭,那计划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直到能在0.3秒内完成斩杀动作。”
镜流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感情,仿佛眼前的雾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工具。
雾霭默默地看着计划表上密密麻麻的项目,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缓缓抬头望向镜流,却发现她的目光早已移向别处,仿佛对雾霭的存在毫不在意。
在她转身的瞬间,雾霭敏锐地看见她后颈的绷带下,隐约有藤蔓状的凸起在蠕动,那是丰饶赐福在她体内肆虐的证据,如同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将一切都摧毁。
随着时间的无情推移,镜流的异变如同一场可怕的瘟疫,开始在整个军队中蔓延开来。
士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各种猜疑和恐慌的情绪在军营中弥漫。有人怀疑镜流已经被丰饶民寄生,成为了敌人的傀儡。
有人则坚信她依然是那个守护罗浮的无敌战神,只是在与邪恶力量进行着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雾霭身处这场风暴的中心,在这种充满猜疑和不安的氛围中艰难地维持着军队的正常运转。
他不仅要承受着镜流日益严苛的训练,每一次训练都如同在生死边缘徘徊;还要面对士兵们的质疑和不安,努力安抚着军心,试图让整个军队保持着团结与稳定。
在一次模拟实战中,镜流要求雾霭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完成斩杀动作。训练场被厚重的黑幕所笼罩,伸手不见五指,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之中。
雾霭依靠着母亲植入的机关术核心,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对镜流的忠诚,在黑暗中努力感知着周围的一切。终于,他勉强在0.4秒内完成了动作。
然而,镜流却似乎并不满意。她一言不发地走上前,猛地将雾霭手中的剑折成两段,那清脆的折断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太慢了。”她冷冷地说着,随后竟然将断剑插入自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断剑。
“如果我是敌人,现在已经死了三次。”镜流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如同寒冬的狂风,无情地吹打着雾霭的心。
雾霭看着镜流伤口处涌出的荧光血液,心中的愤怒和无奈如同火山般爆发。“你这是在自我毁灭!”
他的声音在黑暗的演武场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周围的夜鸦,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也在为这绝望的场景悲鸣。
镜流听到雾霭的怒吼,猛地转身,那一双紫色的瞳孔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住口!”她的声音裹挟着强大的剑气,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雾霭扑去,瞬间将雾霭掀翻在地。
雾霭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你以为我想这样?”镜流一步步朝着雾霭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雾霭的心上。
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痛苦交织的光芒,“丰饶赐福在吞噬我的灵魂,我能感觉到它在我血管里爬行,在我脑海里低语......”
她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地抱住头,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进行着殊死搏斗。“但我不会让它得逞,就算变成怪物,我也要在那之前杀光所有敌人!”
镜流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与疯狂,如同一个被困在绝境中的猛兽,发出最后的怒吼。
雾霭躺在地上,看着镜流痛苦扭曲的面容,心中的愤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心疼和无奈。
他突然意识到,镜流一直在用自己强大的剑意强行压制着丰饶赐福的感染。然而,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每一次的压制都只会加速她身体和意志的崩溃,让她在这条自我毁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安慰镜流,想要告诉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却被镜流用藤蔓指甲抵住了咽喉。那藤蔓指甲冰冷而锋利,轻轻地划过他的皮肤,一丝鲜血缓缓渗出。
“记住,”
镜流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笑意,那笑容让人感到无比的心酸和悲哀。“当我彻底堕落时,你要亲手杀了我。”
她的指甲微微用力,刺破了雾霭的皮肤,鲜血顺着指甲缓缓流下。“这是命令。”镜流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雾霭,眼中充满了痛苦与决绝。
雾霭还未来得及回应,突然,尖锐的警报声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划破了这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一名士兵惊慌失措地冲进演武场,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报告大人,丰饶民舰队正在逼近!”
镜流听到这个消息,猛然转身,眼中的紫光骤然增强,仿佛两团燃烧的紫色火焰。“来得正好。”
她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种疯狂与兴奋,仿佛在期待着一场最后的决战。她迅速抓起太阿剑,大声喊道:“全体集合,准备战斗!”
在天枢号的指挥舱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能被点燃。巨大的全息星图上,丰饶民舰队如同一群黑色的蝗虫,铺天盖地地涌来,密密麻麻的战舰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如同无数双狰狞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仙舟「罗浮」。
镜流站在战术屏前,神情冷峻,十二柄剑魄围绕着她迅速组成攻击阵型,剑魄上闪烁的光芒映照着她苍白而坚定的面容。
雾霭站在一旁,紧张地操作着各种仪器,他注意到镜流的绷带下,荧光脉络已经蔓延至心脏位置,每当她催动剑魄,那些脉络就会爆发出刺目耀眼的强光,仿佛在与她的意志进行着最后的较量。
“主炮充能完毕。”
雾霭大声报告,声音在指挥舱内回荡。此时,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镜流的伤口正在渗血,那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落在战术屏上,将原本清晰的星图染成了暗红,仿佛是大地在为即将到来的残酷战争而哭泣。
他犹豫了片刻,内心挣扎着,最终还是从怀中掏出母亲留下的止血机关匣,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对镜流的深深关怀。
“不需要。”镜流的声音冷得如同寒冰一样刺骨,狠狠碾碎了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