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生，似乎已经既定了
“好了，到点了，下班。”
蒋中平摆了摆手，和三人告别。
朱涛回应道：“蒋哥，明天见。”
“明天星期六，下个星期一再见吧。”
“哈哈，好，下个星期我做庄，蒋哥可一定要来。”
“好好...”
在迎合声中，蒋中平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消失的瞬间，朱涛不装了，脸上和煦的笑陡然变冷。
“我还以为要做什么，结果就这，真特么扯淡。”
李波：“的确是没想到，蒋中平这个家伙看起来和我们聊得很投缘，实际上全是场面话，看似亲近却总有种疏远感。”
吴嘉摇了摇头。
“他就是一个老油条，虽然我们看似没有利益上的牵扯，但也存在上下级的区别，他话里话外都在告诉我们，我们只是员工。”
“对他来说，唯一值得追求的，恐怕就是身份地位了，而且因为特殊性，他能显摆身份的对象都极少，我们就是他为数不多的对象。”
“......”
朱涛嘴角直抽抽，一想到将来每一天都要像今天这般，他就感觉头疼。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热情了，像吴嘉一样失魂落魄，多好。
“走了走了，真特么烦。”
“哎...”
朱涛烦，吴嘉也烦。
这种工作，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是做梦都不敢想，但现在。
一想到接下来的人生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这种无趣的事，还要天天面对这些人，和他们玩心机，他就忍不住攥紧拳头。
“管特么的，反正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摆烂呗。”
“一天八小时，双休，每年还有两个月的年假，就当提前过上养老生活了...”
开着单位分配的车，吴嘉直接回了乡下。
父母在外地，他回去也是一个人，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回乡下看看爷爷奶奶。
天色逐渐转暗，可整个院子却是灯火通明。
听到吴嘉说当上公务员了，老两口高兴坏了。
不大一会，邻里邻居的就全都来看热闹了。
不大的村子，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主动来的不是关系好的邻居就是较近的亲戚。
但吴嘉本就较为孤僻，又经过训练营三个月魔鬼训练，在这种场面下，连笑容都格外僵硬。
尤其是一群老人叽里呱啦的商量着给他找媳妇，那可真的是如坐针毡。
......
星期一。
吴嘉正式上班了。
上班的地方，就是那个警察局分局。
整整一天，这个工作区域就只有吴嘉三人，蒋中平就只在早上和中午来转了一圈，其他时间就再也没见过人。
就在他们高高兴兴下班之时，在门口见到了蒋中平，对方正坐在凉亭中悠闲的喝茶，等三人走近之后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三人。
在蒋中平笑吟吟的目光中，三人愣了愣，随后反应了过来，好像朱涛说过要请他吃饭！
“额，蒋哥，你看我都给忙忘了，第一天上班，这来回机械式的工作，一时还没适应...”
朱涛连连致歉，蒋中平笑着打趣道：“理解理解，我也是刚准备下班，想着和你们打个招呼，要不然就显得不礼貌了。”
朱涛神色一滞，吴嘉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在点他们，尤其是吴嘉。
早上和中午的时候，朱涛和李波见了蒋中平还会热情的主动打招呼，恭维一番，他却只是比较冷淡的喊了声蒋哥。
这会下班，三人更是谁也没有主动打招呼，还要等到蒋中平提醒和敲打。
似乎，有些可笑啊。
吴嘉明白，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半夜。
终于结束了酒局的吴嘉，眼神有些恍惚。
他平常是不喝酒的，但今天，他最少喝了二斤白酒。
关键是，这一点酒对他来说只是有点微醺。
没办法装醉，他也不懂得装，更不想去装，结果就是一场酒下来精神都恍惚了。
相比于吴嘉还可以躲着点，朱涛就不得不迎上去，李波也没少被折腾，等蒋中平被送上出租车离开的那一刻，两人脸上的笑容就陡然变得阴沉。
“李波，吴嘉，去河边吹吹风。”
“好，正好醒醒酒。”
“这狗比太能喝了，还特么一箩筐的规矩，还说什么要好好教教我们，免得以后被人看不起，我真特么想给他两拳...”
这一刻的李波，终于能将心里话吐露出来了。
“呵。”
朱涛轻呵一声，脸上的笑多少有些嘲讽的色彩。
也不知道是嘲讽他人还是嘲讽自己。
吴嘉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从头到尾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到后面，朱涛和李波也有些倦了，只是迎着风任由其吹拂在脸上。
似乎，这样可以吹走内心的烦闷。
第二天，他们又在蒋中平的牵头下参加了一场迎新会，都是和他们一样情况的人，他们称自己为沟通魇力之人。
只是这看似和谐的场面，多多少少都有些疏远，他们似乎普遍显得高傲。
普通人。
吴嘉不怎么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嘴里总是挂着普通人三个字，尤其是那些老油条。
莫名的，他对这些人产生了疏远，尤其是蒋中平。
可能是因为，最初的接触就没留下好感，又半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也可能是，梦想和期待远去了。
每到深夜独自一人的时候，吴嘉都会怅然若失。
星期三。
爷爷奶奶也不知道在哪找的人，居然给吴嘉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女生很漂亮，是个幼师，父母也都是老师，无论是家庭条件还是个人条件都让吴嘉无法拒绝。
主要是双方家长比较满意，一来二去就定下了基调，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年底就会结婚。
吴嘉的父母可是在吴嘉相亲当晚就连夜订票回了家，因为媒人是女方很满意。
这就，上了日程了？
不知道为什么，吴嘉的心里空落落的。
她，始终铭记在他心里。
每一次去往第二层虚魇界，他的脑海就要浮现一次她的身影。
可是，吴嘉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这也是他没有拒绝的原因...
河畔。
微风习习，阵阵花香扑鼻。
“你在外面干什么啊，吹晚风吗。”
吴嘉扭头，是一个俏丽的女生，两个小酒窝配上青色的裙子，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这就是他的相亲对象，应该说是女朋友，徐沂叶。
吴嘉抓着栏杆，笑了笑，“没什么，吃的有点多，出来透透气。”
“哈，你的意思是怪我给你夹菜夹多了呗。”
徐沂叶鼓起腮帮，像是生气的小松鼠。
吴嘉见状，会心的一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梁。
“只是比较习惯一个人，面对这种场面不免有点发述...”
徐沂叶眼角弯成了月牙，双手抱着吴嘉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也不太喜欢这么多人问东问西的，但也不经常这样啦，忍忍就过去了，老年人嘛，话有些多。”
对于吴嘉，她最满意的就是这股忧郁的气质，又有不俗的外貌和极其标准的身材，从见到的第一眼她就沉迷了进去。
喜欢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