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我以为的「放下」,全是骗人的鬼话
原以为不回消息、绕道走就能潇洒转身,结果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那天路过篮球场,只是不经意瞥了眼,就看见杜世博单脚起跳投篮,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和记忆里无数个画面重叠。
手里的矿泉水瓶“咔嗒“捏扁,才惊觉自己根本没放下——那些说要忘记的狠话,全成了打脸现场。
江欢颜举着冰淇淋在我眼前晃:“沈婉月,你这状态不对啊!上周月考数学居然扣了8分!“她戳了戳我草稿本上反复写的“杜世博“三个字,墨迹都晕开了。
我把脸埋进臂弯, muffled说:“我明明都躲着他走了,怎么还......“
更要命的是,我开始疯狂脑补各种“错过“。
晚自习听见窗外传来篮球声,就忍不住扒着窗户张望;食堂打饭时听见相似的笑声,勺子都能拿歪。
最离谱的是上周,我居然鬼使神差地把竞赛笔记整理好,直到要放进他课桌时才反应过来:人家早就有新的解题伙伴了。
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还躺在那里,最新一条是他三天前发的:“听说你在准备物理竞赛?要不要组队?“我盯着屏幕看了整整四十分钟,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又删掉。
江欢颜抢过手机:“姐妹,这摆明了是把你当工具人!“可当我真的狠心把对话框往左滑,准备删除时,眼泪突然砸在手机屏幕上。
那天放学下暴雨,我在公交站台躲雨,正巧碰见杜世博抱着篮球跑过来。
他的白T恤被雨水洇得半透明,头发黏在额头上。“一起打伞?“他晃了晃手里的黑伞,我刚要拒绝,他已经把伞往我这边倾斜大半,“客气啥,老战友了。“
伞骨摩擦的吱呀声混着雨声,他突然说:“最近怎么不理我?我连题都不会做了。“我盯着他运动鞋溅起的水花,喉咙发紧:“我......我忙着呢。“他“嘁“了一声:“上次借你的笔记我还没还,明天带给你。“
回到家发现外套兜里多了包草莓味软糖,包装纸上歪歪扭扭写着:“谢谢救命恩人!“是杜世博的字迹。
我攥着糖坐在飘窗上,看雨帘把路灯晕成暖黄色的光斑,突然就哭出声来。
原来最残忍的不是被拒绝,是他永远不知道,他随手的一个举动,都能让我溃不成军。
江欢颜来我家给我补课,看到满桌的零食包装袋:“沈婉月!你这是失恋暴食症啊?“她把薯片袋抢走,“不行,得给你安排新目标!隔壁班那个转学生,听说也是学霸......“我抱着抱枕摇头:“没用的,我现在看谁都像杜世博。“
更尴尬的是校庆晚会。我被拉去当主持人,候场时看见杜世博坐在观众席,手里转着荧光棒和江淮年说笑。
聚光灯打在脸上,我念主持词的声音都在发抖,余光却总能精准捕捉到他仰头喝水的样子,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
下台后才发现,手心的汗把台词卡都浸湿了。
深夜失眠,翻到杜世博朋友圈新动态:凌晨两点的书桌,台灯下摊着我整理的笔记,配文“救命,这题还是不会“。
我盯着照片里笔记边角的涂鸦——那是我偷偷画的小火箭,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哭了。
原来有些喜欢早就刻进了骨子里,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江欢颜把我拽去操场夜跑,气喘吁吁地说:“要不咱们试试反向操作?“她擦着汗,“你主动出击,把话摊开说,说不定......“我打断她:“然后呢?看着他尴尬地说'我只把你当朋友'?“风卷起跑道边的落叶,我突然明白,有些秘密就让它永远藏在风里吧。
现在的我,还是会在路过篮球场时放慢脚步,会在收到他消息时心跳漏拍,会把和他有关的所有记忆小心翼翼收进盒子里。
或许放下一个人从来不是瞬间的事,而是无数个“我以为我可以“和“我还是做不到“反复拉扯的过程。
但没关系,青春本就该有遗憾,就当是我偷偷收藏了整个夏天的蝉鸣,和永远不会送出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