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全性怎么了？全性就该死吗？张玉尘：全性不死难道我死吗？
张玉尘那冰冷的话语，如同实质的寒流，在废弃仓库的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死寂。
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张灵玉站在师兄身后，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师兄话语中那几乎要溢出的杀意，以及那股……隐隐的失望？
是的，失望。
师兄似乎对眼前的张楚岚，并不满意。
而另一边，全性众人脸上的惊疑之色更浓。
张玉尘！
这个名字在全性内部，早已不仅仅是一个代号。
它代表着死亡，代表着绝对的武力，代表着一种近乎天灾般的毁灭力量。
传闻中，凡是遇到他的全性妖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就像行走在人间的阎罗，冷酷地收割着他们这些“恶”的生命。
可是……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站在吕良身边的夏禾。
夏禾，这个全性四张狂之一，以“刮骨刀”之名令无数异人闻风丧胆的女人。
她，竟然在遭遇张玉尘之后，活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
是传闻有误？
还是……夏禾付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代价？
无数疑问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瞬间缠绕了他们的心神。
唯有夏禾自己，在那冰冷的目光扫过时，娇躯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别人只知道张玉尘的可怕，只有她，曾真正“领教”过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
活下来？
是的，她活下来了。
但那代价，几乎让她每次午夜梦回，都会被那灼热与冰冷交织的噩梦惊醒！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之中，一道嘶哑的呼喊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道爷！！”
是张楚岚！
他被牢牢绑着，倒在地上。
“道爷！救我啊！！”
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绳索勒进皮肉，带来阵阵刺痛，但他仿佛感觉不到。
“我是好人！我是被他们绑架的！道爷，快救救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乞求。
他看到了希望。
龙虎山！
那是正道魁首！
眼前这两个年轻道士，一定是来救他的！
然而……
张玉尘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蕴含着极深的寒意。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甚至……没有丝毫的在意。
有的，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以及一闪而逝的……失望。
是的，失望。
这个被师父特意嘱咐要“请”回山的张楚岚。
这个身负八奇技之一“炁体源流”的传人。
这个消失了十年，本该是风云人物的关键。
就这？
就这副摇尾乞怜、毫无骨气的模样？
“就这？”
一声极轻的自语，从张玉尘的唇边逸出。
声音很低，低到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呢喃。
只有他身后的张灵玉听清了。
张灵玉心中微微一叹，师兄果然……
他太了解自己这位师兄了。
嫉恶如仇，手段酷烈，对于“恶”绝不留情，对于“弱”，也同样……没什么耐心。
张玉尘收回了目光，不再看那如同败犬般哀嚎的张楚岚。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了面前的全性众人身上。
那眼神，冰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又锐利得仿佛能刺穿灵魂。
仓库内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分。
“全性。”
“作恶多端，罪名累累。”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森然的冷意。
“自诩逍遥法外，视人命如草芥。”
他的目光扫过吕良，扫过夏禾，最后落在了那个刚刚还试图反驳的哥特萝莉少女身上。
“今日，我张玉尘在此。”
“当为世间，扫平世间一切罪恶！”
话音落下的瞬间！
吕良眼神一凝，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夏禾眉头皱的更深了！
只有那个新加入的柳妍妍，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自己面对的是何等存在。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或许是为了在夏禾和吕良面前表现自己的“价值”和“忠诚”。
她强忍着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抬起头，倔强地迎上张玉尘的目光。
“你凭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依旧保持着镇定。
“你说我们作恶多端，难道你们龙虎山弟子就可以不问缘由，是非不分，滥杀无辜吗？！”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鼓起来。
“你说要扫平罪恶，那你这种行为，跟我们全性妖人，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我们全性就该死吗？！”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那双哥特风格的大眼睛里，燃烧着愤怒和不甘的火焰。
在她看来，自己是在为“全性”这个集体辩护。
在她看来，对方不过是龙虎山一个年轻弟子，就算再强，难道还能以一人之力，对抗他们这么多全性高手？
她不信！
她绝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
然而，面对柳妍妍这番“义正言辞”的质问，张玉尘的反应，却只是……
一声轻笑。
那笑声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
以及，一种如同神祇俯视蝼蚁般的、极致的轻蔑与不屑。
“全性不该死？”
他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
“难道……”
“我该死吗？”
简简单单的反问。
却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柳妍妍的心口！
轰！
柳妍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感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
全性不该死吗？
那些被全性残害的无辜者呢？
那些因为全性而家破人亡的普通人呢？
他们就该死吗？
而他张玉尘，站在这里，替天行道，扫除邪恶，难道……是他错了？是他该死吗？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瞬间撕碎了她那点可笑的逻辑和虚伪的正义感！
让她哑口无言！
让她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炸开！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求支援。
她想回头，想对吕良说：“吕哥！我们人多！一起上！根本不用怕他！”
然而——
当她的头颅刚刚转过一半……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视线中，那个一直表现得斯文有礼的吕良，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推过来一辆看起来颇为老旧，但显然还能发动的摩托车！
此刻，他正跨坐在摩托车上，发动了引擎，发出“突突突”的声响。
而他对夏禾说的，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上车。”
没有丝毫犹豫！
甚至没有多看柳妍妍一眼！
逃跑？！
吕哥……要抛弃我？！
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了柳妍妍的心头！
她愣住了。
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前一秒还在为“全性”慷慨陈词，下一秒就被自己视为依靠的“大人”毫不留情地抛弃！
巨大的反差和背叛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
一个字刚刚出口。
她本能地想要追上去，想要质问，想要抓住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脚步，刚刚抬起——
嗤！！！！
一股难以想象的炽热感，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从侧面扑面而来！
那是什么？！
她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抹刺目的赤红！
那是……岩浆？！
怎么可能？！
这里怎么会有岩浆？！
念头，只来得及闪过一瞬。
下一秒。
一团粘稠、炽热、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赤红色岩浆，仿佛拥有生命般，凭空出现在她身侧！
没有预兆！
没有轨迹！
就是那么突兀地出现，然后以一种超越视觉捕捉极限的速度，朝着她——
席卷而至！
太快了！
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快到她甚至连一声完整的尖叫都无法发出！
那赤红色的恐怖洪流，如同张开巨口的凶兽，瞬间将她娇小的身躯——
彻底吞噬！！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在仓库内炸开！
狂暴的气浪夹杂着灼热的尘埃向四周疯狂扩散！
整个仓库的地面都仿佛随之震动了一下！
强烈的冲击波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张灵玉和远处的张楚岚，都感到耳膜一阵刺痛，嗡嗡作响！
当烟尘稍微散去。
所有人，都骇然地看向了柳妍妍原本站立的位置。
那里……
空空如也。
不。
不是空空如也。
地面上，留下了一大片焦黑的、仿佛被琉璃化过的灼烧痕迹！
那痕迹的边缘，还残留着丝丝缕缕暗红色的、如同岩石冷却后的余烬。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极其浓烈的硫磺味道，混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焦糊气息。
柳妍妍。
那个刚才还在大声质问的哥特萝莉。
那个刚刚加入全性，试图证明自己的新人。
消失了。
被那团突如其来的岩浆，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
连一丝残骸都没有留下。
只剩下那片焦黑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恐怖绝伦的一幕。
整个过程，从岩浆出现到柳妍妍被吞噬，再到巨响爆发，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快！
太快了！
行云流水！
干净利落！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
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到了那个始作俑者的身上。
张玉尘。
他依旧站在原地，姿势甚至都没有变过。
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淡漠的表情。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根本不是他发出的一般。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地面上那片焦黑的痕迹。
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然后，他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心头，比仓库外的寒风，还要冰冷刺骨。
“聒噪。”
话音落下的同时。
系统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
【击杀全性妖人：柳妍妍】
【目标罪恶值判定：低】
【获得正义值：10点】
听到这个提示音，张玉尘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才10点？
他心中闪过一丝无奈，或者说……是理所当然的失望。
这个柳妍妍，虽然也算是原著里的一个角色，但在全性里，终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
实力低微，作恶有限。
果然啊……
系统判定的正义值，是根据目标的实力、地位、以及所犯罪孽的严重程度来综合计算的。
像柳妍妍这种级别的杂鱼，就算杀了，也提供不了多少“养分”。
看来……
想要快速积攒正义值，兑换模板里那些更强大的能力，还是得将目标，对准那些真正穷凶极恶、威胁巨大的家伙才行。
比如……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再次扫向了正准备发动摩托车的吕良，以及他身后，那个脸色惨白、娇躯颤抖的夏禾。
嗯，这两个，应该能值不少正义值吧？
尤其是夏禾……
而另一边，依旧被绑着在地上的张楚岚，也彻底惊呆了。
他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面前，被一团岩浆烧成了灰烬！
那恐怖的画面，那浓烈的硫磺味，那震耳的巨响……
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过去十几年平凡生活的认知！
他感到的不再是获救的希望，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恐惧！
这个道士……
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年轻的道士……
他……他杀人了！
杀得如此随意！
这真的是来救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