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标题章

回到民居正是中午，老板便招呼我们过去一起吃饭。

腾格尔盛了些饭菜，径直走出门，到围墙边和马群坐着。

老板见我有些不解，解释道：“别管他，快坐下吃饭吧，萨仁走后就不顾规矩了，也不去别的地，成天在我这混饭吃，说了也不听，就跟那群马亲。”

我坐下扒了两口饭，说实话一上午不吃确实有些饿了。

“萨仁是…他的家人吗？看起来对他很重要。”

老板拿起酒杯呡了一口，看着围墙边腾格尔吃饭的背影，缓慢的说到：“那是他未婚妻，反正他是跟我们这么说的。”

说罢，老板嘴角扬起一抹心知肚明的笑。

“那萨仁去哪了？为什么没结婚？”

“死了呗，要不怎么可能三十了还不结婚。”

说着，老板指了指早上腾格尔不让我骑的那匹马，道：“那马是腾格尔给她挑的，他们还约定要骑着那马出嫁呢，后来啊……”

老板适时的呡了口酒，没再往下说。

我也转头看向围墙边吃饭的腾格尔，没再多问。

饭快吃完了，老板才再次提起：“他虽然阿布和额吉都死了，但条件在我们这可是不差的，不知道媒人来了多少个，来了多少遍，都让他赶出去了。”

“是在等萨仁吗？”

“谁知道呢。”

老板笑了笑。

说实话这顿饭我不太习惯，草原上多是牛羊，菜也多为荤菜，但味道不错。

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就坐在门口，看着腾格尔给那匹“不一样”的马梳毛，喂草料，照顾的很是细致。

腾格尔喂了会儿就走进来问我：“你下午还要去吗？我可以带你去能看见雪山的地方。不过草原马上要起风了，你得加件衣服。”

房间里，程寒的围巾在我行李箱的最上层整齐的放着，近些年我的很多行为都是突来的想法，我戴上了那条围巾。

再次出发不久，我们就看到了雪山，下了马，坐在草地上，风吹起围巾下垂的部分。

腾格尔望着远方的雪山出神，我问道：“那里就是你们信仰的长生天吗？”

“我们这里的老人说，长生天在比那还要远的地方，死去的人都会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闻言点了点头，伸出手：“你的酒可以借我喝一口吗？”

腾格尔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我。喝了一口，是很辛辣的酒。

我被酒辣的皱了皱眉，继续搭话道：“萨仁也会在那里吗？”

闻言，他开始摆弄起手边的草，眼里是止不住的温柔，道：“或许吧，她在那等我去娶她呢。”

不禁让我也想起了程寒，我们曾经也曾许下过诺言，会等我去娶她。

“那活着的人能去到那里吗？”

“我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我没有去问萨仁怎么死的，而是直接跳过，道：“后来呢？没想过再找一个人结婚吗？”

“草原上的每个姑娘都是独一无二的，我的萨仁也是。”

他适时呡了口酒。

“她还在等着我娶她呢，等入了冬我就把牛羊卖了，来年春天就娶她。”

说到这，他的眸中有了希望的光。

望向长生天，程寒的声音再度在耳畔想起。

“咱俩一起努力，你可得照顾好自己，我还等着你娶我呢，咱俩一定会走到最后的。”

声音落，那晚的微信再度在我眼前浮现，一切就好像昨天，却又让人来不及挽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