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医院抢救室门口，程见微焦急的等在外面，奶奶哮喘发作时喷雾器坏了，现在人被送去抢救。

爸妈过世后，她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

哦，以前还有陆沉洲，现在他不配。

王亚朵穿着白大褂，火急火燎赶了来：

“怎么了怎么了？听说奶奶送来急救了？她老人家没事吧？”

程见微垂睫：“还在抢救，亚朵，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陆沉州了啊，”王亚朵用力喘了口气，“他刚在医院各个科室到处窜，说帮急救病人拿报告，我同事又刚好跟我说，你奶奶送来急救…”

话没说完，王亚朵自动住了嘴，震惊从眼睛里跑出来：

“等等，你别告诉我，他不是为了奶奶而奔跑，而是为了……那个贱人。”

程见微：“嗯。”

王亚朵嘴巴张成了“O”型。

—

“哥，这医院消毒水味道好重啊，闻着好晕。”

陆海棠穿着病号服，虚虚地往陆沉洲肩头靠。

“等回去让妈好好给你补补，你这动不动就眩晕，也不行。”

熟悉的声线传来时，程见微刚把奶奶在病房里安顿好走出来。

走廊里，六只眼睛正面交替，彼此脸上都呈现出“错愕”两个字。

陆海棠最先回神：“嫂子，你怎么来医院了？”

程见微冷下脸：“嫂个屁，你是骚，我可不是！”

陆海棠一滞：“……”

程见微拿眼瞪着他们，两人这才终于松开彼此缠绕的手臂。

陆沉州上前扶住程见微的肩膀：

“你这么晚跑来医院做什么？”

“我……”程见微刚想要解释。

陆沉州却直接下了论断，“你是清楚海棠她的病的，每次一发作就晕，我也是没办法。我知道这么晚离开家是我不对，可你也没有必要跟踪我吧？她是我妹——”

陆沉洲在后面四个字上咬字很重。

程见微沉寂的心瞬间炸开：“她的确有病！还病得不轻！她怎么就光会晕呢，她直接去死更好！你更心疼！”

陆沉州：“……别闹，让海棠听到不好。”

身后的陆海棠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哥，都是我不好，动不动生病，还连累嫂子和你吵架，我……呜呜呜……”

“程见微！”陆沉州温和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海棠她好不容易情绪平稳下来，你这是干嘛！”

他又故意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别惹她，等回家了，你想怎样惩罚我，都行。”

程见微被气到失语，反而笑了。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从奶奶的病房里传来。

“让开！”程见微撞开陆沉州的肩膀，便往病房里跑。

陆沉洲本来想跟过来看看，陆海棠掉了两滴泪。

"哥…我是不是又惹嫂子生气了？"

陆沉洲的步伐硬生生停下：“没事，她好哄的，等下我回去哄一哄，就好了。”

“哥，妈还生着气呢，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看……”

“我知道，我明天一早就带她回家跟妈道歉。”

……

程见微站在病房里，看着奶奶鼻腔里被插入两条透明导管。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终于消失，她深深地吁了口气。

病房的门是开着的，陆沉州只要探头一看，便知道是她最在意的奶奶生病了。

可是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