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丫鬟会读心,满城权贵争着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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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来是欲擒故纵

自从上次在小厨房被施景天堵住,已经过去了三天,并不见施景天有任何动作。

姜梨也不急,尽心尽力地围着乐意侬讨好伺候着。

变着花样地为她做各式点心小吃,把乐意侬的嘴都养刁了,再也吃不惯施府大厨房的那几种样式传统,花样单一的点心。

每天夜里,更是要听着姜梨唱的江南小调才能安然入睡。

一般大宅门里,伺候夫人小姐,都是大丫鬟们削尖了脑袋抢着干的差事。

伺候好了,到了年节不仅有赏钱拿,还有夫人小姐替换下来的衣裳首饰,时不时的能赏赐下来,都是穿戴出去抬身价,卖出去能换银子的好东西。

可乐意侬自己从娘家带来的这两个陪嫁丫鬟,看着乐意侬的时候眼神总躲避,就像刚挨过打的狗,眼里闪烁着惧色。

小红和翠柳这几日瞧着姜梨真有本事把乐意侬哄高兴,两个人也都跟着姜梨沾了光,少挨了不少责骂,很快接纳了这个新来的小丫鬟。

还主动把脏活累活都接了过去,专门让姜梨腾出时间来只伺候乐意侬。

三个人的关系很快熟络起来,偶尔夜里还能聊上两句闲话。

姜梨听翠柳八卦,她们伺候的这个少奶奶乐意侬是江南盐商乐家的掌上明珠,原本有个青梅竹马的意中人,是浙江巡抚陈铭远陈大人家的二公子陈清言。两人从年幼上学馆的时候就互相萌生了情愫。

“只可惜……陈公子是个庶出的,少夫人的娘家没看上,愣是让断了。”

说到这段的时候,翠柳窝在下人房的通铺上,贴着姜梨的耳朵“啧啧”感慨。

“那陈公子原本也是施少爷的至交好友,如今这关系,值得写个话本子,让你唱成曲儿,正好拿来哄少夫人睡觉。”

翠柳觉得自己的笑话很好笑,蒙着被子“咯咯”地笑个不停。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做牛马的都忍不住私下里说主子的小话来缓解心中因劳作而产生的郁闷。

姜梨不觉得好笑,但是觉得很有趣。

陈清言刚巧也在她的复仇名单上,这是上天怕她找人辛苦,帮着她把仇人都凑到一堆儿了。

其实这些人能凑到一堆儿一点也不奇怪,臭鱼本来就要找烂虾。

听翠柳说,乐意侬之所以能跟陈清言玩到一起去,可不是什么话本子里的书生小姐的桥段。

乐意侬未出阁的时候,常常借着读书会的由头,女扮男装和陈清言去赌坊上玩。

一来二去的还沾染上了服用五石散的恶习,两个人把身子都吸坏了。

出阁之前,乐家把乐意侬送到庙里清修了半年,就是去解五石散的毒的。

这毒瘾戒了,酒瘾又冒了出来,少夫人每日都要小酌,所以才会日日醉懵懵的,请了早安就回房补眠。

就是有了身孕,大夫和夫人都不让饮酒,少夫人还是在房间里偷偷的喝。

别看这些少爷小姐表面光鲜,一个个张嘴仁义闭口道德。

背地里干的,都是最龌龊的勾当。

越是钟鼓馔玉的世家子弟,体味快乐的阈值就越高。老百姓吃顿饱饭已经感谢天恩了,能让这些哥儿啊,姐的觉得日子有趣的玩意,越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越乏善可陈。

单单是无聊,就能让他们罔顾礼教,做出普通百姓难以想象的荒唐事来。

若是按照他们自己嘴上的道德标准,每个人死上三回没有冤死的鬼,死上六次世间还有未平的事。

这一日,孙嬷嬷吩咐姜梨多做些前儿个那道叫杨枝甘露的点心。少夫人有孝心,早上问安的时候提了一嘴,要让老爷和夫人也尝尝这新鲜的吃食。

姜梨正抱着沉甸甸的三层食盒从小厨房出来,要去后院替乐意侬尽孝,路过书房的时候就听到乐意侬娇软着嗓子说话的声音:

“相公,你的书法真好看,我怎么练都不行。以后教儿子可发愁了。”

原本应该当值的施景天不知为何回来的这么早,姜梨抱着食盒从假山后面看过去,施景天正半拥着乐意侬,拢着她的手,帮她执笔。

“这有何难,到时候会请最好的老师教儿子书法,你做娘的督促孩子上进就好。”

姜梨隔着老远瞧着施景天,既有文人的风骨,又有武将的体魄,天生优越的长相,在江南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少爷。

风流倜傥,文韬武略,若不是清楚知道施景天私下里都干过什么,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倨傲的公子,竟然连畜生都不如。

施景天从花窗里抬起眼眸,瞧见躲在假山后抱着食盒的娇俏身影。

也不知道这小丫鬟是不是故意躲着他,自打小厨房那次偷香之后,她就一直忙前忙后地围着乐意侬表忠心,再也没让他逮着过机会近身。

这会儿又躲在假山后面偷看,那湿漉漉的眼神很像围场里的母鹿。

你若是骑着高头大马去追她,她就胆小地往林子深处钻,跑得比谁都快。

你若是不搭理她,她倒会折返回来,好奇的瞧瞧你是哪个?在干些什么?

往往这种时候,才是拉弓放箭一击毙命的好时机。

狩猎的老手都懂的道理,施景天自然也懂。

施景天的大手仍裹着乐意侬的葇荑在宣纸上笔走龙蛇的写着,视线却落在假山后的姜梨身上,那目光不像是看一个下人,倒像是猎人在看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

那样意犹未尽的眼神描画着姜梨腰身的起伏,仿佛眼神也有了实体,混着秋风一下一下撩拨着姜梨的柔软处。

【今天是并蒂莲,还是鸳鸯呢?】

那日在小厨房口舌被夺的羞耻感爬上心头,姜梨的脸臊得通红,再也承受不住,别开头,躲开视线,逃也似的抱着食盒跑了。

姜梨只慌乱地跑过了回廊的转角,就放慢了脚步,确认从书房绝看不到她,继而停了下来,手指缓缓将跑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眼中氤氲褪去,志在必得的笑意爬上眉梢。

原来是欲擒故纵,不是空军,没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