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目标是大师级训练家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3章 董卓计划

夕阳如血,染红了西行的官道。

董卓的銮驾在数万西凉军簇拥下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支庞大的队伍绵延十余里,前方是押运金银珠宝的辎重车,后方则是被铁链串连的洛阳百姓,哭嚎声与鞭打声不绝于耳。

“报——!”

一骑斥候飞驰而来,在銮驾前滚鞍下马:“相国!关东联军已入洛阳,联军有人分兵追击,最前者打着潘字旗号,正向我军疾驰而来!”

銮驾内,董卓正搂着两名宫女饮酒作乐。闻言,他一把推开怀中女子,掀开车帘。肥硕的身躯挤在窗口,酒气混着汗臭扑面而来。

“潘——彦——?”

这个名字从董卓齿缝间挤出时,手中的青铜酒樽被董卓捏得咯吱作响,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就是那个在助人斩了华雄,伤了吕布的那家伙?!“

青铜酒爵化作一道流光飞出窗外,伴随着骨裂声,一个踉跄的老者应声倒地,鲜血顺着鎏金纹饰滴落在官道的尘土里。

“文优!”董卓炸雷般的吼声震得拉车的骏马都惊慌失措,“本相要看到那鼠辈的头颅挂在我的辕门上!”

“是。”

李儒躬身领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转身时,他已恢复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对身旁亲兵低声道:

“去请吕将军来。”

帐外火把猎猎,映照着森然列阵的西凉铁骑。夜风卷着血腥气拂过营地,甲胄碰撞声如金铁交鸣。

吕布立于赤兔马旁,左肩缠着的麻布已被鲜血浸透。方天画戟斜插于地,戟刃映着跳动的火光,在他阴鸷的面容上投下血色斑纹。

高顺与张辽分立两侧,皆是甲胄在身,神色凝重。

“奉先。”李儒策马而来,声音如毒蛇吐信,“潘彦率军队追来,相国命你率部断后。”

“潘彦!”吕布猛地握紧画戟,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肩头伤口顿时迸裂,鲜血顺着臂甲滴落。“若非那日他最后让那潘凤趁机偷袭,我岂能败在虎牢关前!”

高顺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旧伤未愈,不如由末将率陷阵营先行。”

张辽亦抱拳请命:“末将愿为先锋,必斩潘彦首级来献!”

李儒阴笑摆手:“二位将军莫急,我已命徐荣已在荥阳部下军队,待潘彦入彀,奉先你率铁骑截杀,徐荣再堵住后路,必叫他尸骨无存!”

吕布闻言立刻翻身上马,赤兔马感应到主人杀意,昂首长嘶,铁蹄踏碎地面青石。

“好!高顺率陷阵营为左翼,张辽领并州骑为右翼。”他戟指东方,眼中凶光毕露,“某倒要看看,这次有军阵在侧,他潘彦岂能还有活路!”

高顺沉默领命,转身时甲叶铿锵,这位以严谨著称的将领早已将陷阵营列阵完毕,重甲步兵如铜墙铁壁。

张辽则轻抚战马鬃毛,眼中精光闪动,并州骑已悄然展开两翼,就等着潘彦上门。

与此同时,夜色如墨,荥阳城外山风呜咽。

徐荣站在高坡上,玄色披风在风中翻卷,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蜿蜒的官道,目光沉静如水。

身后西凉精锐隐于山林,刀不出鞘,马不嘶鸣,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将军,李郎中的密信。”副将快步上前,递上一卷竹简。

徐荣接过竹简,借着跳动的火把光亮,他看清了上面的命令:命其在此设伏,待追兵深入后,与吕布合围歼灭。

“太师有令,命我等在此设伏,待追兵深入,再与吕将军合围,一举歼灭。”

副将王赫闻言,忍不住压低声音:“将军,此计分明是要让那吕布抢功!我等在此设伏,若成功歼灭敌人,最大功劳当归吕布;若失败让敌人逃脱了,罪责却在我等。”

徐荣神色不变,只是将竹简投入火盆,看着火焰吞噬上面的字迹。“不必多言。”他淡淡道,“只要能护住太师,为我军争得喘息之机,个人荣辱,何足挂齿?”

火盆中的竹简渐渐化作灰烬,火星在夜风中飘散。徐荣身旁副将却将拳头攥的越来越紧,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将军!”王赫突然单膝跪地,北军制式的环首刀与甲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末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北军五校,自建国以来就是大汉最强精锐,可如今呢?”

王赫猛地扯开胸甲,露出里面绣着“屯骑”二字的旧衬,“不仅是我五校之名再无人知晓,连核心的陷阵营都拨给了吕布那个并州蛮子!”

徐荣的目光扫过王赫胸前的字样,北军编制为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

屯骑中人,都是从大汉边军中最为精锐的骑兵里选拔的,徐荣作为幽州玄莬郡人,也是通过选拔进入的屯骑。

王赫也是跟随徐荣已久,从幽州起一直跟随到现在。

徐荣知道这些北军老兵都活的很憋屈,他也活的很憋屈。

但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了,徐荣需要带着他们走出一条新的活路。

“王司马。当年西园八校尉分走北军兵权时,咱们连未央宫的台阶都摸不着。”徐荣扯开大氅,露出董卓新赐的玄甲,“现在呢?甲胄齐备,战马众多,太师可曾克扣过兄弟们一枚五铢钱?”

王赫瞪着眼睛,依旧反驳道:“可弟兄们就是不服气啊。”

“不服气也得憋着!北军不是谁家的私兵!”徐荣突然暴喝,惊起林间阵阵夜枭飞起,“从武帝时起,咱们就是朝廷最锋利的刀!现在这把刀在董太师手里,总好过被袁绍那些世家子当摆设强!”

二人身旁传来铁甲碰撞之声,有几个老卒偷偷抹泪。他们都是当年跟着徐荣从玄菟郡杀出来的边军精锐,最懂徐荣现在的想法,他们知道徐将军比王司马更憋屈。

“北军...”徐荣望向黑暗中静默的军阵,声音像淬了火的铁,“从来只忠于能使用这把利剑的人。”他猛地拔出佩剑,剑锋映出远处洛阳未熄的余火,“董太师不克扣粮饷,不干涉练兵,这就够了。”

“传令下去。”徐荣抓起符信拍在王赫掌心,“屯骑营埋伏官道东侧,弓弩手卡住山隘。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北军依然是那支能决定王朝命运的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