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谷畸亭,乱杀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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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任务三-三一门篇开启

谷畸亭心里十分清楚,这所谓的合作不过是与系统拉锯战的开端。

系统需要他作为锚点维系其存在,而他要借这层绑定撕开命运的裂口。

想真正把缰绳攥回自己手里,就得先顺着系统的规则磨利自己手里的刀。

【新协议生效,正在解析命枢丝络界底层逻辑……检测到宿主炁脉适配度达标,解锁部分大罗洞观功能。从此刻起,宿主可凭意识自由进出命枢丝络界,空间锚定权限提升至三级。】

系统音如精密运转的齿轮,每个字节都带着数据解析的冷硬感。

话音刚落,青灰色空间顶穹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道缠着火光的红丝线如活物般游弋而下。

那些丝线正是命运线,一道道径直钻入谷畸亭眉心,紧接着千百道红丝顺着他周身大穴疯狂涌入。

他能清晰感知到丝线在经脉里游走的轨迹,所过之处炁流竟如滚油遇火般暴涨,丹田深处沉寂的气海也泛起了波澜。

【已解锁...】

【任务模块重新加载完毕。当前第一阶段最终任务——】

系统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

【诛杀三一门掌门,道号「大盈仙人」左若童!】

“你说什么?”

谷畸亭猛地抬头,后脚跟一软竟跌坐在雾面上。

手掌触到冰凉地面时,他脑海里轰然炸开另一幅画面。

原著里左若童分明是在无根生与李慕玄闯山后,勘破逆生三重通天之妄念,于观内坐化而亡。

那老神仙一生自负,却在最后关头选择释然放手,何曾轮到旁人来杀?

如今系统竟要他染指这桩本应自然发生的宿命……

左若童的逆生三重已至二重巅峰,单凭他如今的修为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更遑论老神仙的死直接导致三一门这整个玄门根基覆灭。

系统此刻抛出这任务,究竟是要修正世界线,还是想借左若童的手将他彻底抹杀?

谷畸亭指尖猛地叩在雾面儿上,心中惊涛骇浪翻涌。

雾面儿上被他的手指震出细碎涟漪。

但转念间他便敛了神色,想通了一些关键之处。

杀人不一定要动刀。

嚼舌根也能碎人脊梁,使绊子更能断人生路...

可不是么?

若真算起因果来,这世上哪桩命案少不得“借刀杀人”的勾当?

“系统——”

他抬眼望向灰白色的空间,语气里透着试探,“这‘诛杀’二字,可有讲究?非得我亲手拧断那老神仙的脖子才算数?”

【逻辑链解析中……判定宿主行为与目标死亡存在因果关联即可。无论直接动手或间接促成,只要死亡主因源自宿主介入,皆符合任务要求。】

系统音依旧是数据流般的冷硬,谷畸亭却从那机械语调里听出了空子。

这活儿果然没被说死。

他掌心突然向上一抄,方才钻入经脉的红丝线正从周身窍穴溢出,在空中凝成闪烁火光的命运网络。

他看准其中一缕最粗壮的丝线,上面缠绕的光点映着左若童不同时期的影像。

五指如铁钩般攥住红线刹那,无数画面如破堤洪水般灌入识海。

三一门山门前的铜狮、逆生三重运转时周身泛起的白光、无根生叩响山门时飘落的落叶……直到“瓦屋镇”路牌在某幅画面里闪过,谷畸亭瞳孔骤然收缩。

“就是这里了!”

手腕猛地发力,伴随着筋骨错动的轻响,红线被硬生生从命运网络中扯断。

断裂处爆发出刺目红光,细碎光屑如星尘般飞散。

【滴——命运线修正程序启动。检测到关键时间锚点:1943年6月7日,川渝地界瓦屋镇区域。正在建立时空链接……】

系统音带着电流蜂鸣,青灰色空间剧烈震颤,雾面浮现扭曲的时空涟漪。

谷畸亭闷哼一声将自身掷入涟漪,整个人被旋涡吸入,在扭曲的光影里瞬间没了踪影。

谷畸亭再次睁眼时,鼻尖先嗅到一股子老竹椅的霉味。

抬眼便是青瓦棚下的茶肆,对面坐着的人正拿茶盖拨弄浮沫,檐角漏下的光刚好落在他压得极低的帽檐上。

那顶帽子遮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线爬着些胡茬,比记忆里第一次见时苍老不少,尤其左眼斜斜拉着道寸许长的疤。

“已经到这里了,你确定要去?”那人忽然开口道。

“一个人先去三一门探底?这趟可很危险啊!”

谷畸亭端起粗瓷茶杯,杯中倒映出一张陌生面孔。

细眉细眼,嘴唇上还点着颗媒婆痣。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长衫下摆,料子是半新旧的,袖口还缝着暗袋,里头鼓鼓囊囊不知塞了啥。

这身打扮一看就是个账房先生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股这个时空的记忆猛地灌入脑海。

「面人」刘师傅用糯米浆混着草药给他重塑了面皮,让他替换成了张家的账房先生。

而无根生和李慕玄两人还在观察张家云泽、运生两兄弟的行为习惯,这两人已经被三一门收为弟子。

本该扮成这账房先生的高艮,正坐在对面拿茶碗沿轻叩桌面。

按原著走向,是高艮扮成账房送易容张家两兄弟的无根生他们上山的,如今却换成了自己,而且还先一步独自上山。

看来是要为无根生二人试试刘师傅的手段,这面皮会不会被左若童识破?

这已经与原著的走向不一样了,不过谷畸亭已经习惯。

于是他压着嗓子说道:“高哥,既然应了这差事,自然由我去。”

高艮掀起帽檐一角,那只没疤的右眼眯成条缝:“小谷,这可不像你。往常掌门让你跑腿,你能躲则躲,还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如此干脆过。”

“世人都说咱哥俩是掌门左膀右臂...”

谷畸亭哈哈一笑,食指敲了敲茶碗沿,“我不去,难道让高哥你这只右臂去?做兄弟的疼惜你,让你在暗处歇着不好么?”

高艮忽然放下茶碗,瓷底碰着木桌发出嗒的脆响。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小声道:“你这一去,实则是替掌门试左若童的眼力。那老神仙的逆生三重也不知练到了哪种地步,面人的手段未必瞒得过他。”

谷畸亭端起茶碗与他轻碰,粗瓷相击发出清响:“我晓得。”

“在山脚下竹林里呆着,等你四天。五日后掌门他们就到瓦屋镇。”高艮的声音压得更低,“若这四日出了什么事儿,就往东南坡跑,我随时接应你。”

“谢了高哥。”谷畸亭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随手往桌上丢了几文铜钱。

他没回头,只听见身后高艮的茶碗又轻轻叩了叩桌面,像是某种无声的应允。

檐角的风卷着茶沫飘过,谷畸亭抬头望了眼远处被云雾缠绕的山峦。

三一门的山门,该在那片苍青色的山坳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