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主线】拜会古汉语(狗咬版)

嬴政敲响孔孟文的房门时，惯例有一门童出来询问。

“来者何人？”

“我是【政治】家族的，名叫嬴政。”

嬴政翻翻手里做好的200个应对方案，等着门内小童应答。然而再三确认后，那小孩冲着里间大喊。

“老头子！你黑名单来了！”

“谁？”

苍老的声音遥远地传来，让人不寒而栗。嬴政下意识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

“嬴政！”

“嬴……政……”

门里的人略一沉吟，比了一个OK的手势，小姑娘会意，说。

“放三条狗！”

“救！！！”

很快，一西装革履的青年便被三只猛犬从巷头追到巷尾。若不是此人有先见之明，在200份预案中留下了一份“狗急跳墙”方案，他此时此刻，怕是要被狗狗们撕扯到连裤子都没有了。

霎时间，嬴政在树上，狗狗在地上。人狗相对，是面面相觑。遥看孔孟文住所，烟雾缭绕，颇为闲宜。只不过他现在进不得也退不得，甚至连自己被追杀为何也搞不清楚。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过了大概几个小时，小姑娘从家里出来收狗，这给了嬴政可乘之机。在预案“糖衣炮弹”的加持下，小姑娘很快就说明情况。

“你可真会起名字啊，你不知道当年是谁焚书坑儒？一场大火，我们老头子就剩下半条命了，现在才放了三条狗咬你：你知足吧！”

“不是，我起名字，我起名字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啊……”

嬴政知道自己和那位祖先重名，过往也总会被个路人拿着和那位祖先比较，已经吃了不少暗亏，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因为这个被狗咬。

他问小丫头，家里一共有几条狗，答曰三条，更觉头大。他被狗咬事小，反映出老先生的态度是真：看来孔孟文是真的讨厌嬴政，或者说，讨厌政治主宰的文科家族。他这次来办事八成也要像族人一样，铩羽而归。

可他也全然没有办法：受到这点挫折就回去的话，自然是要为家里说教的。于是小姑娘牵狗在前，他尾随在后，期望能从进门的空当，能和孔孟文说两句话。说来也巧，这会儿到了门口，他就望见一个熟悉的男子。

“哎，你！”

还能是谁，这不就是那天从天而降的人吗？嬴政上前一步，就抓住那人的袖子。

“就是你！”

“……怎么了？”

虽然被人抓住，但是那人却显得更云淡风轻。小姑娘看他们两个在门口拉拉扯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会儿进去通禀。

“老头子，时先生来了！”

借由着这位“时先生”，嬴政才得踏入小院，也是见到了孔孟文。和传闻中一样，此人存在了近千年，到现在也不过一副青年面孔，只不过须发皆白，行动迟缓，颇具老态。

从神态看得出，“时先生”与孔孟文是老相识了。现下两人坐在廊下一边一架藤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审视嬴政，似乎在审视什么奇物。作为在场大略是年龄最小的人，嬴政感觉到了极大的不舒适。

过了不久，孔孟文开口，然而不是问嬴政，而是问“时”。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对此那青年说。

“罗盘说是。”

老者听闻，眯眼仔细端详他，又摇摇头说。

“我是老了，老眼昏花，看不出一丝一毫相像。”

“像……什么？”

嬴政被人看得十分不舒服。他也想知道，两个人到底拿他在和谁对比。想到与自己名字相同的那个祖先，他颇油滑地陪笑说。

“莫不是两位老前辈从千年前来，见过秦始皇本人不是？”

“秦始皇？哼!——”

听到如此响当当的名号，老者不过是一声冷笑。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他是古代中国万千文化之集合体，无论褒贬，会于一身。许多政治家，在执政过程中，总会选择一部分，打压一部分，所有的压迫，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另外一位，嬴政猜不出他到底是谁，只知道此人面容沉静，泰山崩于前都不起波澜。提到秦始皇，那人神色稍有变化，然而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陌生，以及，似乎一些些的遗憾。

说话间，他忽然又摸出罗盘，在嬴政面前比划：嬴政自然肃立，不敢动弹。过了十几分钟，测量完毕后，那青年收起罗盘，摇摇头说。

“或许搞错了。”

嬴政还想趁机说些什么，两人却都起身，往内室去了。小姑娘骑着狗，含着糖，出来送客。第一次见孔孟文，就这样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