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通缉犯的育婴日常

晨光透过快递站的破窗，在纸箱堆上洒下光斑。黄油被胸口异样的重量压醒——五只奶猫在他肚皮上叠成猫饼，最小的那只正抱着他尾巴磨牙。

“醒醒！“铁柱一爪子拍醒他，“该喂奶了。“

黄油看着面前的宠物奶瓶，瞳孔地震：“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会直立行走。“铁柱甩来一袋奶粉，“而且你闻起来像妈妈。“

（这该死的泡面味！）

奶猫们此起彼伏地叫唤，活像五个微型警报器。黄油叼着奶瓶手忙脚乱，钢镚在纸箱搭建的育儿房里上蹿下跳：“吱！（三号尿了！）“

当第七次被奶猫踹中要害时，黄油终于理解为什么人类会有产后抑郁。他瘫在快递单堆里，看着爪子上交织的抓痕和奶渍，尾巴被当成磨牙棒拽来拽去。

“换尿布教学开始。“铁柱推来湿纸巾。

“我是公猫！“

“所以更要学。“铁柱露出缺牙的冷笑，“除非你想得尿路感染。“

教学进行到第三步，快递站外突然响起引擎声。钢镚从通风管钻进来尖叫：“吱！（宠物店货车！）“

奶猫们被塞进微波炉箱的瞬间（别问为什么选这个），铁门被“砰“地踹开。刀疤脸男人举着麻醉枪：“找到你们了。“

黄油弓起后背，发现自己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这人袖口露出的疤痕，和老灰项圈烙铁的形状一模一样。

“小猫咪...“刀疤男举起捕网，“你可是值五万块。“

钢镚突然撞翻奶粉罐。雪白的粉末在阳光下爆开，铁柱趁机撞向货架。堆积如山的猫砂袋轰然倒塌，形成完美的烟雾弹。

“这边！“黄油叼起奶猫箱狂奔。刀疤男的咒骂声中，他们冲进后巷的流浪猫通道——用废弃PVC管搭建的地下网络。

黑暗的管道里，奶猫的啜泣声格外清晰。“讲个故事吧。“铁柱突然说。

“什么？“

“幼崽需要安抚。“铁柱的声音在管道里回响，“我妈妈...当年就是这么做的。“

黄油看着瑟瑟发抖的奶猫们，深吸一口气：“从前，有只愚蠢的人类...“

他讲起自己修空调坠楼的糗事，把死亡改成“变成猫的魔法“。奶猫们渐渐停止哭泣，金色瞳孔在黑暗中像星星般闪烁。

“后来呢？“最小的奶猫扒着他爪子。

“后来...“黄油望向管道尽头的光亮，“他学会了用尾巴勾奶瓶喂奶猫。“

钻出管道时，夕阳把广告牌染成血色。钢镚突然尖叫着举起手机——直播画面里，小满正举着他的照片哽咽：“回家吧，我把所有猫薄荷都给你...“

“你被全网通缉了。“铁柱眯起眼，“悬赏金额够买一车三文鱼。“

更糟糕的是，宠物店火灾现场发现了老灰的项圈残骸。头条新闻滚动播放着：“智能项圈系统或遭黑客攻击，宠主恐慌。“

黄油盯着新闻配图里熟悉的项圈款式，突然想起老灰最后的眼神。他扒拉出钢镚改造的儿童手表：“能反向追踪信号吗？“

“吱！（需要电脑！）“

深夜，黄油顶着塑料袋潜回小区。奶猫们藏在背包里，打喷嚏的声音差点暴露行踪。林家书房亮着灯，小满趴在电脑前睡着了，屏幕上是他走失的寻猫启事。

“对不起。“黄油用肉垫碰了碰玻璃，转身叼走玄关的笔记本电脑。转身时碰倒花瓶，钢镚闪电般接住，冲他比了个啮齿类的中指。

回到下水道基地，钢镚用尾巴敲击键盘。代码瀑布般流泻的屏幕上，无数红点正在城市地图闪烁——每个都是佩戴智能项圈的宠物。

“他们在项圈里装追踪器！“黄油浑身发冷，“等等...这个信号源在移动！“

放大后的定位让铁柱瞬间炸毛：林家别墅。

“调监控！“黄油爪子发抖。钢镚黑入小区安保系统，画面里刀疤男正往林家院墙泼汽油。

奶猫们的呜咽声中，黄油听见自己心脏轰鸣如擂鼓。前世坠楼时都没有的恐惧攥住喉咙——那些笑着喂他罐头的笨蛋家人，此刻浑然不知危险临近。

“要报警吗？“钢镚举起爪子。

“来不及了。“铁柱撞开下水道盖，“我去引开他，你带幼崽...“

“不。“黄油咬住老缅因猫的项圈残片，“这次按我的计划。“

月光下，一只橘猫背着笔记本电脑狂奔，身后跟着狸花猫和仓鼠骑兵。背包里的奶猫们此起彼伏地打喷嚏，像辆载满警报器的猫猫战车。

当刀疤男举起打火机时，整条街的汽车突然集体鸣笛。黄油蹲在配电箱上，爪子按着钢镚改造的遥控器——用宠物项圈频率触发了车辆报警系统。

“抓纵火犯啊！“铁柱的嘶吼经过音响放大，震得树梢积雪簌簌落下。惊醒的居民们纷纷开灯，刀疤男在手机镜头包围中仓皇逃窜。

消防车呼啸而至时，黄油悄悄溜进院子。小满突然推开窗，挂着泪痕的脸在月光下格外清晰：“...黄油？“

他转身想逃，却被奶猫们的喷嚏出卖。五只毛团从背包里滚出来，在雪地上叠成猫猫塔。

“你当妈妈了？！“小满的尖叫惊飞夜鸟。

黄油生无可恋地瘫在雪堆里。现在他不仅要解释自己“未婚先育“，还得想办法处理五个熊孩子——以及正在直播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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