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大小寒家
原定计划是连宿繁芜睡一间房,两个男生睡另一间,但一下车连宿拉着姜因就占了一间,另外俩人也没办法,只好挤在一起。
连宿进了酒店门,把卡一插,屋里登时亮了起来,而后她也没管套上一次性被套,就先往床上直愣愣坐下去。
姜因关上门,问她:“是不是你觉得有问题?”
连宿把脑子里乱乱的思绪整理一下,才开口道:“感觉不对劲,寒一羽不知道寒家和李阿姨联系过吗?当时李阿姨不是说寒家正去勘探龙脉,等着把消息传递过来的……”
是了,寒家在打马虎眼,他们说出来的东西都是连宿他们从清水镇推断出来的,只是自己猜想被他们证实,才让她有了寒家给出了很多龙脉的有关信息出来的错觉。
“所以说没什么异常,只是我们信息不对等?”姜因若有所思,“也不能对吧,按寒一羽所说,寒家都被怀疑有私心了,我妈怎么可能那么信任他们的一家之辞。”
姜因挠了挠脑袋,打了个哈欠,顺手把床单被套套好,等着连宿继续说话。
连宿沉思好一会儿,说道:“我们明天去见过寒家其他人再说,今晚喊你过来还有是因为繁芜的事,我觉得她是不是性格变了?”
按理说,一个人性格变化不会很明显,至少短期内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如果说是装出样子来,繁芜先前那张扬的性格,连宿根本不信如果没有原因她能装这么久。
姜因终于铺好了床:“我觉得你喊我过来只是因为不想铺床,我铺好了,我去把繁芜叫过来,你既然有这意识了就小心点她,其实我都不懂你为什么要带上她,她之前甚至伤过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样子。”
姜因边说边往房门口走,说到结尾也正好走到门口了,于是他朝连宿严肃的说:“但不管你怎么想的,有什么需要都直接和我说,我可能不懂你的决定,但是我绝对值得信任。”
连宿先是愣神了一下,见姜因发言完这段稍显煽情的话之后还在等着她回答,连宿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紧绷的神经给姜因也带来一点压力,她只好解释道:“你别太担心,我没事。”
虽然答非所问,但好歹也是给姜因打了一剂定心剂了,姜因点点头,没过一会,繁芜推门进来了。
虽然是两个女生,但连宿也谨慎的定了双床房,繁芜没什么讲究,床上没有一次性床单她就不要,咕噜滚到床上了。
连宿也对她没什么话要讲,见她躺好就熄了灯。
第二天一早,连宿还是被繁芜叫醒的,两人出门便拐到江且微那两人的房间,比起她俩,这两个人倒是相谈甚欢,连宿甚至怀疑姜因拉着江且微彻夜长谈了。
当然考虑到姜因的情商问题可能这彻夜长谈也是单方面输出。
连宿也不会有当着大家的面就去问姜因聊到了什么这么蠢的行为,只是几人之间关系或远或近,彼此之间又埋了哪些不能说的东西,这些隔膜恍然一个障壁,悄然隔开成两队。
准确来说,其实是三队,不过江且微繁芜两人属于藏东西的那队,对于连宿俩人来说也没什么好特别区分的,就是都不可信任。
六七月份的清晨,锦官竟然起了薄薄的雾气,听当地人说这种天气也并不常见,约莫是早上山间空气比较凉,而奔流过城市中间的一条大河温度却高于空气温度,不过虽然看着雾气不怎么样,到底还是很遮挡视线的,连宿几人并不了解路况,谨慎的选择了公共交通来出行。
这七十二家不知道个个都藏了什么心思,都把家族往鸟不拉屎人烟偏僻的地方塞。
这名字越高雅,越爱装神弄鬼,也就越爱躲。
于是乎,从名字不难看出,九月琴寒家也藏的很深。
至少地铁是不能直达是,连宿本以为打车描述要去哪也是很费事,毕竟寒家在地图上都难以精确定位,然而连宿才开口说个大家族寒家,还没继续精确描述,司机就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在连宿愣神的瞬间,司机已经打方向盘转车头了:“那不在地图上,地图上那个是小寒家。”
姜因以为司机不懂在乱说,急急问道:“不是,你怎么确定我们要去哪个寒家,万一我们要去的就是那个小寒家呢,你这不会是要绕路吧?”
司机无奈笑笑:“小寒家是一群没什么能力的人,从大寒家分出来的,你们确定去小寒家?”后视镜中,连宿看见他冒了头没剃的胡茬,已经长得不短了,至少稍微注意一点的人应该早就要剃了。
联想到昨晚流落街头混成扛把子的寒一羽,连宿大胆猜测:“你也是寒家的人?”
司机看准前面的转弯口,先沉稳地转了方向盘,车子继续开着,他确定前面没什么车,但是仍然慢慢的开着:“唔,不是,今天雾气那么反常,恐怕又要涝了。”
“小姑娘,我们锦官虽然又是靠山又是靠水的,但这么些年……起码有十六年了吧,都没什么自然灾害,这知道为什么吗?”
司机说出问题的目的显然不是让他们这几个外地人回答得出来,自顾自就说道:“诶你们想嘛,自然灾害这几个词一出来能想到是什么,无外乎就是当地土地公啊河神啊之类的护佑,查了半天结果是妖怪作祟的,但我们锦官不一样。”
他颇有点自豪在脸上挡也挡不住:“我们锦官靠的是人,正是这寒家的人!”
他慷慨激昂演讲完,还等自己上头的情绪过去了,才去作那个相对寡淡的总结:“所以说啊,我们锦官的人都知道寒家怎么去。”
或许是知道姜因并不靠谱,连宿听完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和江且微对视一眼。
然后她很快移开眼,回了一句:“那我们真得去看看这大寒家了。”
司机有了回应,终于喜笑颜开,而后座上的连宿,倏忽感觉不太自在,侧过头一看,那江且微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原来刚刚只有她一个人移开了目光,甚至更有可能,江且微并不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才对视,而是一直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