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舔碑跑路 神帝跳脚
神帝昊宸强行撕开空间接引孽海本源,恐怖的吸力让荒原如同被巨鲸吞吸的虾米池。
沈渊抱着玄离扑向那玉质断碑:“舔它!快舔它!”
玄离:“呜啾?(又来?)”
小舌头刚碰到碑面,整块玉碑骤然爆发出七彩霞光,
将薪火盟残部、魔修连同卫清河一起卷了进去!
空间通道关闭瞬间,沈渊似乎看到神帝那张万年冰山脸上,嘴角抽动了一下?
通道内,狄猛摸着光秃秃的脑袋:“老子新长出来的头发又被薅没了!”
神帝昊宸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铁铸就的丧钟,每一个字都砸在荒原生灵的灵魂深处,带来冻结血液的绝望。
“净世神罚……提前启动!肃清……开始!”
轰咔——!!!
那横贯天际的紫黑色空间裂缝,不再是背景板,而是化作了吞噬一切的巨口!粘稠如沥青、翻滚着无尽痛苦与毁灭的暗紫色孽海本源能量,如同被囚禁了万古的凶兽,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带着湮灭万物的饥渴,疯狂地涌向百感荒原!
恐怖的吸力瞬间暴涨十倍!不再是缓缓离地,而是狂暴的拉扯!
“啊——!”
“不——!”
“救我!”
惨叫声瞬间被淹没在能量呼啸的洪流中。修为稍弱的薪火盟残部、天妖皇朝的妖兵、甚至一些外围的神庭低阶神官,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卷起,翻滚着、惨叫着,被那紫黑色的巨口吞噬!他们的身体在接触到孽海本源的瞬间,便如同蜡像般融化、扭曲,连灵魂都被那粘稠的黑暗撕碎、同化,成为孽海新的养分!
荒原上坚硬无比的盐碱地,如同脆弱的饼干,被大片大片地掀起、撕裂,化作漫天的灰黑色洪流,汇入那毁灭的漩涡!巨大的风蚀岩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纷纷断裂、崩塌,被吸向天空的巨口!
整个百感荒原,正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强行拖入代表着终极毁灭的深渊!
“结阵!守住!”苏影发出凄厉的尖啸,残余的狐族长老和还能动弹的修士,拼命将灵力注入摇摇欲坠的幻阵,粉红色的霞光艰难地形成一个脆弱的护罩,死死抵住脚下不断被撕裂的大地。但护罩在孽海本源的冲击下如同肥皂泡,剧烈闪烁,裂纹遍布,随时可能破碎!
“他奶奶的!这他娘的是要把老子当垃圾吸走啊!”狄猛仅存的右手死死抠进旁边一块巨大的、尚未被完全拔起的岩石缝隙里,整个人被吸力扯得如同风中旗帜般猎猎作响,独眼圆瞪,血丝密布。他仅剩的两个魔修手下,一个死死抱住他的腰,另一个则用牙齿咬住了狄猛的裤腰带,场面极其狼狈且悲壮。
“盟主!怎么办?!”狄猛朝着沟壑的方向嘶吼,声音在呼啸的能量风暴中几乎听不见。
沟壑底部,沈渊同样承受着恐怖的吸力。他左手骨折,右肩伤口在玄离口水的“生化疗法”下勉强止血,但身体被无形的巨力死死按在沟壁上,碎石尘土劈头盖脸砸下。玄离更是像块毛茸茸的抹布,紧紧贴在沈渊胸前,四只小爪子死死勾住他的衣襟,圆滚滚的身体被吸力拉得扁平,黑豆眼惊恐地瞪大,发出“呜呜呜”的哀鸣。
毁灭就在眼前!净世神罚一旦完全启动,这里所有人都将化为乌有!沈渊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识海中的“至情道种”在灭世威压下疯狂旋转,炽白光芒极力抵抗着那源自灵魂本源的恐惧和绝望。
“坐标…西南…深渊裂缝…玉碑!”赵思雨最后的信息碎片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在沈渊混乱的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漫天飞舞的碎石尘土和肆虐的孽海能量流,死死锁定了西南方向——那块被掀开、露出玉质断面的神秘石碑!
它就在深渊裂缝不断扩张的边缘!距离那喷涌着粘稠暗紫孽气的恐怖源头不足百丈!周围的空间都被孽海能量扭曲、撕裂,充满了毁灭性的能量乱流!那玉碑散发出的微弱而纯净的情念波动,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点烛火,顽强地抵抗着周围污秽的侵蚀,甚至隐隐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护罩!
去那里?无异于飞蛾扑火!但沈渊的直觉在疯狂呐喊——那是唯一的生机!赵思雨拼死传递的信息,玄离的福缘,还有这玉碑在孽海爆发中心依旧存在的异象……这一切绝非巧合!
“玄离!”沈渊用尽全身力气,在狂风的呼啸中嘶吼,将胸前的小毛球稍微举起,指向那块在毁灭风暴中若隐若现的玉碑,“看到那块发光的石头了吗?舔它!用你吃奶的力气舔它!!”
“呜啾?!(啥?!)”玄离的黑豆眼瞬间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看看那不断喷吐着恐怖暗紫能量的深渊裂缝,再看看那如同暴风眼中礁石的玉碑,最后感受一下那要把自己吸成肉干的恐怖力量……现在舔石头?!主人你是不是被煞气烧坏脑子了?!
“信我!快舔!不然我们都要变成臭豆腐味的肉酱了!”沈渊几乎是吼出来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一丝……对玄离口水味道的深刻怨念。
或许是沈渊眼神中那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感染了它,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又或许是它那趋吉避凶的天赋在绝境下给出了唯一的指引。玄离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黑豆眼中闪过一丝豁出去的悲壮!
“啾——!!!”
一声尖锐到变形的啼鸣,玄离猛地从沈渊怀中挣脱!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在这一刻爆发出不可思议的灵活,借助着狂暴吸力的拉扯,如同离弦之箭(或者说被弹弓射出去的毛线球),化作一道灰扑扑的残影,义无反顾地朝着那块散发着微光的玉碑,冲了过去!
“玄离!”沈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毛球在毁灭性能量乱流中左冲右突,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道撕裂空间的能量刃和喷涌的孽海气流。它粉白的毛发被灼烧得卷曲,发出焦糊味,小小的身体上瞬间多出了几道血痕。但它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块玉碑!
近了!更近了!
在距离玉碑不到三尺的距离,一股强大的孽海能量乱流猛地扫来!玄离的身体被狠狠撞飞,打着旋儿朝深渊裂缝的边缘飞去!
“不!”沈渊目眦欲裂!
千钧一发之际,玄离猛地伸出了它那粉嫩的、沾满了自己口水(可能还混合着沈渊伤口血污和盐碱地灰尘)的小舌头!舌头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刁钻的弧线,如同精准的飞镖,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啪叽!
稳稳地、结结实实地舔在了那块温润玉碑的断面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荒原的哀嚎、能量的呼啸、神帝的威压……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那块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玉质断碑,在玄离那蕴含着“福缘情念”本质的口水接触的瞬间——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温暖而浩瀚的七彩霞光,如同沉睡的恒星骤然苏醒,猛地从碑体内部爆发开来!
这光芒并非刺眼夺目,却带着一种包容万物、抚慰灵魂的奇异力量!它瞬间驱散了周围百丈内粘稠污秽的孽海气息,形成了一片绝对纯净、绝对安全的七彩光域!那恐怖的吸力在这光域内,竟然被完全隔绝了!
紧接着,玉碑表面那些古老而扭曲的纹路,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瞬间活了过来!它们流淌着七彩的光华,急速旋转、组合、放大!碑体本身更是发出低沉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
“什么?!”神庭战舟之上,那如同天道化身般冰冷漠然的神帝意志,似乎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一道充满惊疑和怒意的意念扫过那片七彩光域!
然而,已经晚了!
嗡——!!!
七彩霞光猛地向外膨胀、席卷!如同一个巨大的、温柔的泡沫,瞬间将沟壑中挣扎的沈渊、死死抠住岩石的狄猛和他的两个挂件魔修、勉强维持幻阵的苏影和狐族残部、甚至包括那在孽海能量冲击下痛苦嘶嚎、煞气与孽气疯狂冲突的卫清河,全都包裹了进去!
光芒一闪!
刷!
荒原之上,那被七彩霞光笼罩的区域,连同里面的所有人、兽(玄离还挂在碑上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原地一个浅浅的、残留着七彩光点的印记,以及那块孤零零矗立在深渊裂缝边缘、光芒迅速暗淡下去的玉质断碑。
轰隆隆!!!
失去目标的孽海本源能量和神帝的净世神罚之力,狠狠地撞击在一起!恐怖的能量风暴在原地炸开一个直径数百丈的深坑!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布满裂痕!毁灭的余波席卷四方!
神庭战舟在剧烈的冲击波中疯狂摇晃,金光乱闪。天妖皇朝的妖兵和残余的神官被掀飞一片,死伤惨重。
混乱之中,那艘威严的金色战舟内部,最核心的密室之内。
端坐于无尽神光王座上的身影,那如同万载寒冰雕琢而成的、完美却毫无生气的面容上,似乎……极其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那万古不变的冰山脸上,嘴角的线条,似乎向上牵拉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但那弧度并非笑意,而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的惊愕、被蝼蚁戏耍的荒谬感,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某种未知力量忤逆的……暴怒?
“坐标……锁定……未知情念波动……追……”一个冰冷到极致、蕴含着毁灭风暴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和……不确定?
……
空间通道内。
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没有时间的流逝感。只有无尽的、流淌着七彩霞光的通道壁在飞速后退。通道内异常平稳,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毁灭气息,甚至给人一种温暖安心的感觉。
“呕……”沈渊第一个没忍住,扶着“墙壁”(实质是流动的霞光,触感温润),剧烈地干呕起来。刚才在荒原上强忍玄离口水的生化攻击,加上空间传送的眩晕感,此刻终于爆发了。
“呜啾……”玄离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脚边,小舌头耷拉着,浑身毛发凌乱,沾满了灰尘、血污和……可疑的玉碑碎屑?它黑豆眼茫然地看着四周流动的七彩光芒,似乎还没从刚才那惊险刺激的“舔碑冲锋”中回过神来。
“他……他奶奶的……”狄猛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难以置信的震撼。他瘫坐在七彩光流构成的地面上,仅存的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还在隐隐作痛的头顶。“老子的头发……新长出来没几天的头发茬子……又被薅没了!”他悲愤地哀嚎起来,独眼瞪着沈渊和挂在碑上被一起卷进来的卫清河,“沈渊小子!还有你那个煞星师兄!你们俩!一个害老子断手断脚报销法袍!一个害老子秃头!这笔账老子记下了!没十坛……不,一百坛醉仙酿别想揭过去!”
他旁边,两个同样灰头土脸、只剩半条命的魔修,一个抱着狄猛的腿,一个还咬着狄猛的裤腰带,眼神呆滞,显然还没从差点被吸进孽海当点心的恐惧中缓过劲来。
苏影在一位狐族长老的搀扶下勉强站稳,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看着这神奇的七彩通道,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浓烈的好奇。她仔细感应着通道壁流淌的霞光,惊叹道:“好精纯……好古老的情念之力!温暖、包容、坚韧……这绝非寻常修士所能遗留!沈渊,那块玉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通道中央。
卫清河高大的身躯蜷缩在那里,如同受伤的猛兽。他体表那粘稠的暗红煞气和丝丝缕缕的暗紫孽气依旧在疯狂冲突、缠绕,但明显比在荒原上时平复了许多。七彩的霞光如同拥有生命般,温柔地渗透进他体表,尤其是心口的位置,那点微弱的淡金光芒在霞光的滋养下,似乎……明亮了一丝丝?他依旧昏迷不醒,但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少许,那纯粹的毁灭气息被七彩霞光暂时压制了下去。
而在卫清河旁边,就是那块将他们所有人卷进来的“罪魁祸首”——那块玉质断碑。
此刻的玉碑,悬浮在七彩光流中,只有半人高,断裂的截面参差不齐。碑体上那些古老的纹路依旧在缓缓流淌着微光,散发着令人心神宁静的气息。碑面上,除了那些扭曲的纹路,在靠近断口的位置,似乎还有几个极其模糊、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古老文字。
沈渊强忍着恶心,走到玉碑前,仔细辨认。玄离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用小鼻子嗅了嗅。
那文字古老而晦涩,沈渊从未见过。但当他集中精神,试图用神识去感应时,识海中的“至情道种”突然轻轻一颤,一股微弱的意念流顺着神识传递过来,仿佛玉碑本身在回应他的探知。
“情……锚……”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意念,烙印在沈渊的识海。
“情锚?”沈渊喃喃自语,眼中精光爆闪!他想起了玄情宗藏经阁那部关于情念本源的残经!其中似乎提到过类似的概念!传说上古有至情大能,为守护重要之物或重要之地,会以自身精纯情念为引,结合天地奇珍,炼制“情锚”,锚定时空节点,形成庇护所或传送节点!这玉碑……难道就是一件上古“情锚”的残骸?!
“呜啾!啾啾啾!”玄离突然兴奋地用小爪子拍了拍碑面,又指了指自己,黑豆眼里满是得意,仿佛在说:“看!我就说舔它有用吧!我舔出来的!”
沈渊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玄离那邀功的小模样,再想想那口水的销魂味道,心情复杂。不过,这小家伙的福缘和这神秘玉碑,确实是救了所有人的命。
“情锚……”苏影也走了过来,美眸中异彩连连,她伸出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流淌着微光的碑面。“如此精纯古老的情念造物……它指向哪里?我们能出去吗?”
仿佛为了回应她的疑问,整个七彩通道突然剧烈地波动起来!原本平稳流淌的霞光变得紊乱,通道壁开始出现扭曲的涟漪!一股巨大的排斥力隐隐传来!
“不好!这通道要崩溃了!”沈渊脸色一变。这“情锚”残碑的力量显然有限,强行带这么多人进行超远距离传送,已经消耗殆尽!
“他奶奶的!刚出虎口又要掉坑里?!”狄猛也跳了起来,独眼警惕地扫视着不稳定的通道。
嗡!
玉碑最后爆发出一次强烈的七彩光芒,光芒瞬间扫过通道内所有人!沈渊感觉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了自己,同时,一个模糊的坐标信息烙印在识海——那坐标并非具体的方位,更像是一种情念的“味道”,温暖、坚韧、带着一丝熟悉的守护之意,指向遥远的南方!
刷!
七彩光芒猛地收缩!通道彻底崩塌!
所有人感觉身体一轻,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抛出!
“啊啊啊——!”
“又来了——!”
“玄离抓紧——!”
混乱的惊呼声中,众人如同下饺子般,从一片扭曲的七彩光芒中,朝着下方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莽荒山林,狠狠地坠落下去!
噗通!噗通!噗通!
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闷哼和痛呼,在林间空地接连响起。
沈渊摔得七荤八素,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幸好落地前调整了姿势,没让左臂伤上加伤。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狄猛四仰八叉地砸在一丛茂密的灌木里,骂骂咧咧地往外爬。他的两个魔修手下挂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正努力挣脱。苏影和狐族长老们虽然狼狈,但凭借着修为和身法,落地还算平稳,正警惕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卫清河高大的身躯砸断了几根树枝,重重落在一片厚厚的苔藓上,依旧昏迷,但体表的煞气孽气冲突似乎被那七彩霞光暂时压制,显得平静了许多。
“呜啾……”玄离软趴趴地掉在沈渊怀里,小舌头又耷拉了出来,一副被榨干了所有福气的蔫吧模样。
清新的空气带着草木的芬芳涌入鼻腔,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和隐约的兽吼。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点,充满了原始而蓬勃的生机。
这里……不再是死寂荒凉的百感荒原!
沈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他低头看了看怀中蔫蔫的玄离,又看了看不远处昏迷的卫清河,最后目光落向南方——那个由“情锚”传递出的、带着守护情念味道的模糊坐标方向。
青丘!一定是青丘!
“我们……活下来了。”苏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的喜悦。
“活是活下来了,”狄猛终于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顶着一头树叶和断枝,仅存的右手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再次变得光洁溜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头顶,悲愤地吼道,“可老子的头发!又!没!了!沈渊!赔钱!赔老子的头发!还有精神损失费!”
他的吼声在林间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沈渊看着狄猛那锃光瓦亮的脑门和悲愤的独眼,再想想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景象和此刻劫后余生的安宁,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和庆幸感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仿佛打开了闸门。
苏影掩嘴轻笑,狐族长老们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就连挂在树上的两个魔修,看着自家老大那滑稽的光头造型,也忍不住吭哧吭哧地憋笑起来。
林间空地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带着点神经质的笑声。只有玄离在沈渊怀里,用小爪子捂住了鼻子,发出嫌弃的“呜呜”声——它似乎闻到了狄猛头上残留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