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妈妈在家真好

唉，妈妈怎么还不回来！说好了今天下午回来的，都快天黑了，我在门口张望了上十次，路上还是没有出现妈妈的身影。

妈妈是昨天去了她姨妈家的。在此之前，妈妈整整十二年没有到过任何一个亲戚家过过夜了，至多也是早去晚回。昨天去的时候，她就说，只歇一晚，十多年没有去过了，又有二十多里山路，一天赶不回。

妈妈有心脏病，疲于远行，是不是走到半路心力不继……哎呀，我得去接。于是，我吩咐弟弟煮饭，拿了手电就上路，接出五六里路，仍不见，只好怏怏而回。

回到家，饭已熟了，却没有煮菜——妈妈昨天临行之前，把这几餐的菜都准备好，放在碗柜里了。到今天中午已煮完了，而其它菜又不知放在哪里。唉，是个难题！我们父子四个大男人家，互相干望着，有些不知所措了。于是就翻箱倒柜到处寻，把坛坛罐罐都翻了个底朝天，还好，有腊肉，就胡乱切碎，煮了吃了了事。

吃了饭，又要喂猪，洗碗。于是分任务，收的收碗，烧的烧水，喂的喂猪。一看猪食，只有一餐了，还分量不足，只有半桶，猪吃了不挡饿，拱着猪栏门直嚎。我打了它们一棍，说：“等我妈妈回来再吃饱的。”爹说，明天早上没食喂了，要煮一锅才行。于是又去寻猪草，寻好了又要切，可我从来没有切过，这回可惨了，只好像斫柴一样斫碎了，烧火煮下。一直忙到十一点，家务总算忙清了。睡觉时，只觉得腰背有点酸疼。我吁了一口气，说：“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弟弟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明天还不回来就过不得日子了！”

次日早上，又是煮饭、喂猪、扫地，忙里忙外，根本没有时间看书。

唉，平时妈妈在家，我只管看书，吃饭了就会喊我，有必要的事就喊我做一下，其余，不要顾虑那么多。现在总算尝到了当家的滋味了。唉，平时只见妈妈一个人碎做细摸，上床休息总要捱到半夜十二点以后，没想到是如此琐碎辛苦——而妈妈是几十年如一日呀！

上午，比较闲，只有牛要放水，鸡要喂食。我们坐在家里看书，突然，虚掩的门被推开了，我们以为是妈妈回来了，满怀希望一看，却是一个邻居来玩。

快到中午的时候，只听见门外响起了那熟悉的脚步声，我们一齐起身去开门，弟弟更是迅捷，开开门就拍手大叫：“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

2000/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