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唐吉诃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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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永远;希望瞬间变永恒

多弗朗明哥大手覆上她的背脊,坏笑着凑近她耳边低语:“呋呋呋,有时候真希望你就这么死外面了。”

暧昧的氛围让房间立刻升温。

灼热的气息,挠得耳根痒痒,契侧头在他脸上烙印下轻轻一吻:“是吗?我可是听说某个人想我得很。”

感受到后背的力道忽而紧收,契立马放乖态度,可不想再把他惹毛了。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

最后的结果就是,契和多弗朗明哥结束了长达一年有余的分别,重逢的这天注定了是春风一夜。

凌乱的衣物散落满地,床单不规整的褶皱,两具炽热的身躯和交织的灵魂。

像是在报复她的不告而别,又像是在诉说没有她在的这段时间里的寂寞,多弗朗明哥今晚格外发狠,契完全吃不消。

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一句,消失的日子里契到底去了哪,做了什么,或是有没有与新的男人发生什么纠葛。

契亦没有问他。

这是他们彼此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信任,是不可撼动的相互尊重。

……

次日清晨。

真是睡了个舒服的觉,直到下午,契才悠悠转醒。

翻身扑了个空,契也懒得思考枕边人去了哪,自顾自地去梳洗打扮了。

迪亚曼蒂看见契下楼,恶趣味地打趣她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我说契啊,这架势怕是很快我们就要见到小少主了。”

契淡淡一笑,挑眉道:“看来你比我们还着急呢。”

迪亚曼蒂嘿嘿笑着,不再继续追问。

吃过早餐,契准备去街上逛逛,一年多没回这儿,是该好好去置办点物品,重新打整一下自己的房间了。

她也挺看不惯多弗朗明哥房间的装横,骚包又俗气,想来无事,便计划着也给它“改头换面”一下。

……

契边走边思考着要买些什么,正出神时,被迎面跑来的人给狠狠撞了一下。

准确来说,不能算作人,而是一具铁皮。

独腿的玩具士兵后面还跟着许多追兵,好像是因为偷窃,所以才会被追捕。

这是一条巷子,再往前面跑就是死路了。

士兵们很快就追到了这儿,他们看见契后微微鞠了一躬:“王妃!”

契低头看向身后的独腿玩具,冰冷的铁皮脸上已不存在任何情绪。

沉默几秒,契温柔地转头对着追兵们说道:“就交给我处置吧。”

听见这话,玩具的心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惊讶,他不明白契为什么要这么做,同时心中也弥漫着不安…

毕竟,这可是多弗朗明哥的女人。

……

追兵走后,契拉着玩具去到一家小餐馆坐下,她挑了个不起眼的隐蔽角落。

契轻轻抿了一口果酒,红唇轻启:“居鲁士先生。”

纵使已然想过千百种可能说的话,居鲁士都没能料到契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还会记得我。”他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拍了拍发出机械的振动:“我已经变成这样了啊。”

契没急着回答,指腹绕着杯口一圈圈摩挲着。可惜了这满满一桌的佳肴,却只有契能品尝到其中的美味。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居鲁士先生,你最近可在城镇里惹了不少麻烦啊。”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会认清现实了。”

居鲁士哪怕被变成这样一具失去情感、弱不禁风,还冷冰冰的玩具,他也从没想过要放下复仇的念头。为了他死去的妻子,为了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女儿。

维奥莱特亦是如此,力库一族的残党亦是如此。

从多弗朗明哥夺取这个国家的那一天至今,居鲁士了解过唐吉诃德家族里的每一个人,在他看来,这群人无恶不作,简直就是坏透了的海上强盗。

可是,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多弗朗明哥身边唯一的女人,居鲁士始终心存疑虑。

德雷斯罗萨被强占的那天,她在,可指尖却不曾沾染一滴鲜血;多弗朗明哥操纵的地下黑市,里面进行着的形形色色不见光的交易,她知道,可不过问也不参手。

太多太多。

她似乎从未参与过这些黑暗的纷争,却又始终站在邪恶的一方。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心思就如同一片万古深潭,令人看不清,触不及。

……

居鲁士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忽然自嘲的干笑两声:“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契觉得有意思,眉梢轻挑:“不一样?”

听见这般反问的语气,居鲁士沉默了,他越来越看不懂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甚至对于自己之前觉得她是个好人的想法感到荒谬至极。

“别的我不清楚,但,”契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眯起眼睛看他。

“我和你是一样的。”

居鲁士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什么…?”

契唇角的笑意加深,看起来迷人又危险。

“你爱你的妻子斯卡莱特,也爱你的女儿蕾贝卡,所以你想杀掉多弗朗明哥复仇。”

“我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居鲁士先生…”

“跟你一样,我爱我的先生多弗朗明哥,所以我才会阻止你,阻止你伤害我的爱人。”

听着这番话,居鲁士呼吸都加重了几分,怒气席卷心头,他压低音量吼道:“难道爱就可以不分是非,不分善恶了吗?!”

“这不叫爱!”

契轻蔑一笑,眉眼间满是淡漠:“那你能为我,为这个世界解答吗?”

“评判善与恶的标准究竟是什么?爱到底又是什么?”

居鲁士到嘴边的话噎住了,他无言回答这个问题。

“居鲁士先生,该接受现实了。”

“力库一族已经退出这个舞台了。”

每个人都可以拿着自己的那套善恶观,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点评一切,这是没有办法操控和改变的现实。

每个时空中,都是如此。

契说完最后一句话,没了耐心再与他争辩这些无意义的话题了,起身扬长而去。

这次谈话似乎很起作用。

后来,那些躁动不安整天想着反叛的玩具们,包括居鲁士,都安分了许多。

桑尼号一直在庞克哈萨德附近徘徊,于契而言,这就像随时都会爆炸的的炸弹。

所以,契故意设下圈套,她将佐乌岛的永久指针交给莫奈,让她把这个留在火半岛靠海岸的位置。

果真如她所料。没几天时间,契就接到了莫奈的电话,得知路飞一行人已经离开庞克哈萨德的消息。

……

尽管这并不是永久的安宁,但对于眼下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契喜欢和多弗朗明哥独处的时光,她坐在阳台上看她的杂志,他在办公桌前与各色各样的商业伙伴长谈。

偶尔闲暇时光,多弗朗明哥也会带着契去周边的岛屿走走看看,或是陪着契去后山钓一下午的鱼,听树叶被风吹的哗哗响。这个时候,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们是不是也能像普通人一样,恋爱、结婚、生子,然后有一个小家,在普通的小岛上,幸福的过完这辈子呢。

契无数次这么想着。

可以的话,那就让时间定格在这些幸福的瞬间吧。因为,她和多弗朗明哥都不是一直抓着过去不放的人,他们真正在乎和珍惜的永远只有当下。

某一天晚上,契辗转反侧好几回,怎样都睡不着。失眠的滋味让人感到心烦,她钻进多弗朗明哥的怀里,细细嗅着熟悉的气味才稍微有一丝心安。

“睡不着?”

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回响。还挺少见的,他的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倦。

“嗯。”

他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

契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在月光下那一双眼眸显得更加明亮。

“想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就死了。”

话一出,某人脸瞬间就黑了。多弗朗明哥摁住她的脑袋晃啊晃。

倒不是很客气,力道还挺大。

“呋呋呋,契,这不可能。”

契躲开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但还是能感受到背后强烈的注视。

沉默片刻,契又听见他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会想这个?”

契思考了半响,摇摇头:“不知道啊…”

“可人终归有一死,不是吗?”

她不说话了,只是拉过柔软的被子把脸给盖住,情绪不怎么高涨。

对于这话多弗朗明哥不置可否,手一伸将人给捞回了怀里。

“呋呋呋,是啊。”

“但绝不会是现在。”

契乐了,享受着在他怀抱中的安全感,声音有些闷闷的:“呵,你这人还挺虚伪。”

……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

偶尔趁着空闲时间,契会和马尔科通通电话,一边听着他的诉苦和抱怨又一边听着艾洛蒂的事,心里感到甜滋滋的。

她也十分期待着那一天呢,等时机成熟,艾洛蒂和爸爸见面的日子。

契不时地会回一趟斯芬克斯岛,陪陪孩子,顺便也给尽职尽责的马尔科同志带去一丝慰问。

这天,契像往常一样在岸边停好船,风尘仆仆地走进了马尔科的小木屋。

只不过,在房间里看见了自己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香克斯…?”她看向男人怀里的孩子睡得正酣甜。

马尔科无奈耸耸肩,翘着个腿坐在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这可是他不请自来的啊。”

红发男人轻轻将怀里的小人儿放进摇篮中,动作温柔到让人无法将他和那个名震大海的四皇联系到一起。

“契,你倒还挺憋得住事的。”香克斯看着她说道。

眼见气氛开始变得不对,马尔科耷拉着眼皮,识相地举起双手:“对了,镇上还有几个病人,你俩老朋友好好聊啊,我先走了。”

看着马尔科离去的背影,契有些无奈。

面对着某人不可忽视的强大的气场,契心底竟少见地萌生出一股……

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