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迎接；熟悉的情节再现
契放下背包，把外套随意地挂在衣帽架，她静静地看着香克斯道：“抱歉，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看着摇篮里睡得安稳的孩子，香克斯沉默不语，气氛渐渐凝固。
好片刻，香克斯才开口问她：“孩子的爸爸呢？”
契干脆地答道：“他是个商人。”
尽管对香克斯有十足的信任，但契并不认为现在是个将实情全盘托出的好时机。
听见这话，香克斯的目光终于从艾洛蒂的身上移开了，他回头与契的视线碰撞。
一秒，两秒。
香克斯突然笑了：“哈哈哈，契，这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契微微皱眉，没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当年顶上战争的时候，我看见了。”香克斯抬起桌上的酒杯，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
在前世的记忆中，最后的确是因为香克斯的到来，这场战争才得以终止。
契拼命地回想着，当时艾斯倒下时，那种瞬间涌上心头的悲坳实在是太难以承受，最后自己晕倒在了多弗朗明哥的怀里。
等等……
结合起刚刚香克斯的话，契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平淡的眼里终于漾起一丝波澜，她问道：“所以你已经知道了对吗？”
香克斯摊摊手，耸肩道：“算不上吧，我这可只是猜测啊。”
契无奈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好装的。”
她走近摇篮，看着艾洛蒂的睡颜，再坚硬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香克斯嘿嘿笑了起来，契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男人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失落。
“真是想不明白，那家伙到底凭什么。”
契嘴角微翘，阳光正好从窗户的缝隙里挤进来，不偏不倚地落在她侧过来的半张脸上。
“谁知道呢。”
话里更多的意思，契没能听出来。不过，对于香克斯来说，这已经不再重要了。
……
这次停留的时间比往常都要久些。
而打破这安宁时光的，是某天来自莫奈的一通电话。这时，契正抱着艾洛蒂在小院里悠哉地乘凉。
听着电话那头莫奈的话，契的眉头忽然皱紧，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挂断电话后，契立刻起身回屋，走到摇篮前停顿了一下，香克斯也跟着进来了，他问道：“怎么了？”
契看着怀中的孩子，低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再等等妈妈吧。”
她没有把艾洛蒂放进摇篮里，而是转身递给了香克斯。
“替我向马尔科带句话，我得走了。”
香克斯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契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还是要回德雷斯罗萨吗？”
他抬起头来，有些担忧：“契，你还要这样多久？”
契瞥开目光，看向窗外，抿抿唇道，：“很快了，很快。”
艾洛蒂似乎很喜欢香克斯，在他怀里玩得不亦乐乎，契突然想摸摸她。
手抬起到半空，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得知路飞他们从佐乌返航的消息时，身体竟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现在手很冰凉。
明明外面有和煦的阳光照耀，但此时契的心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乌云一样阴沉。
可是现在的她很不安，特别不安。她真的太害怕再失去任何一个自己在乎的人了。
香克斯突然握住了她正要放下的手。
“你手怎么这么冰？”
契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了句没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
……
转动门把手准备迈出去的时候，契的动作停住了。
犹豫一下，她转身轻轻拥抱了香克斯。克制而又本分，是仅限于朋友之间的告别。
契问他：“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香克斯愣了一下，答道：“不…只是，这样留下她，真的好吗？”
契冲香克扬起笑脸：“会没事的，相信我吧。”
看着妈妈离去的背影，艾洛蒂出奇的乖巧，不哭也不闹。
契在爱里做抉择，但绝不会放弃任何一方。她不再言语，随即推开了门。
不知道是风太干涩，还是阳光有些刺眼，亦或是什么别的原因，契的眼眶微微湿润了。
再度踏上那条小船，契心中隐约有种预感，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
马尔科回来时，看见空荡荡的衣帽架，他轻挑眉稍。
“人什么时候走的？”
香克斯右手撑着下巴，脚边有几个倒得横七竖八的空酒瓶，虽说没醉，但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早上那会儿吧。”
马尔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他这模样，也懒得跟他计较了，然后认命般地弯下腰去收拾残局。
“喂，我说。”
“你喜欢她，对吗？”
香克斯倒不拐弯抹角的，没否认马尔科的猜测，淡淡“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告诉她？”
香克斯磊然一笑，只道：“有缘无分。”
他就这么，云淡风轻地用这简单的四个字一笔带过了这二十多年的岁月。
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在香克斯的看来，契的身上总会给他一种自由的感觉，那种无法被束缚的力量。
契追寻的东西有很多，但他一直认为，这其中似乎并不包含世俗的情情爱爱。所以他选择将这份爱隐忍，就让它像个秘密一样永远埋藏在心底。
算起来，自己和她最先认识。
可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却是，天时地利也不如人和。
这也是香克斯第一次见到，契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爱到能为了他生下一个孩子。
她那向来平淡的双眸里荡漾着的情绪，这是与看向自己时，完全不一样的。
人的这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有缘无分便是最大的遗憾。
所以，他的这份感情到这里也应该正式结束了。
那么，契，我希望你能幸福。
香克斯在心底默念着。
……
心底一旦有了牵挂，时间就会被无限放慢，就像一秒一年般煎熬。
因为一些波折，不得不耽搁了点时间，契在海上航行了足足三天才抵达庞克哈萨德。
这片被冰雪与火焰交织的奇异之地，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未知的危险。
契身着黑色的斗篷，脚踏着轻盈的步伐，穿梭在复杂的地形中。
在港口没看见桑尼号时，她的心中便充满了紧迫感。
不能让路飞他们发现这里进行着的那些秘密实验。一旦曝光，那之后那场恶战将无法避免了，这是她最不愿看见的结局。
契巧妙地避开了岛上众多的陷阱，向着路飞一行人可能前往的方向疾驰。
然而，当她终于赶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沉。
契倏尔停下脚步，望着远处已经化为废墟的实验室入口，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还是来晚了吗……”
冰半岛的寒冷让契下意识裹紧了斗篷，她望着脚下那块被鲜血浸透的雪地，推算着什么。
多弗朗明哥应该已经来过这里了，而这片血迹的主人，正是斯摩格。
环视了一圈，契没有发现baby5和巴法罗，这时她更加笃定多弗朗明哥来了，并且已经将人带走了。
没多少时间了，契迅速调整情绪，决定前往德雷斯罗萨。但转身的时候，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契僵在了原地。
她回头看了看实验室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大门，想朝里面迈步却发现弥漫着高密度的瓦斯气体。
普通人类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想进入，是根本不可能的。
契盯着这里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只能微微叹了口气，轻到被这里的风雪一吹就能散。
“辛苦了，维尔戈，莫奈。”
……
契坐在小船的甲板上，看着手中的报纸，静止了几秒后，她随手扔向了大海。
被海水晕染开的头版标题上写着，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自愿退出了王下七武海，并且放弃了德雷斯罗萨的王位。
契哼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罗，可真有你的啊。”
另一边。
草帽海贼团的船只已经缓缓驶入了德雷斯罗萨的港口，伙伴们带着好奇与期待踏上了这片土地。
只不过，山治娜美乔巴还有布鲁克，留在了佐乌岛。
这几乎一模一样，无差的剧情重现，契感到的却是无边的不安。
“哦哈哈哈，好兴奋啊！！”
路飞激动地大叫着，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乌索普却没他那么乐天派了，有些紧张地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也许是觉得这会儿的路飞太过不靠谱，他只好转头看向一旁的索隆。
“喂，索隆，还是想不明白啊，你说路飞的姐姐阻止我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还不等索隆回答，走在后面的罗便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姐姐？”
乌索普对于他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答道：“啊，之前我们…”
索隆立刻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眼神严肃地示意他闭嘴。
“节外生枝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罗见状便也识趣地不再追问了，反倒只是冷笑了一下：“索隆当家的，我们同盟不过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已。”
……
德雷斯罗萨高地王宫中。
多弗朗明哥正悠闲地坐在宝座上，似乎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毫不在意。
他将手中的一个木质宝箱丢给面前恭恭敬敬站着的那人。随意地，似乎就像是抛弃一件自己不喜爱的玩物一般。
是迪亚曼蒂。
他一直负责大竞技场的工作，此时手捧着这个沉重的木箱，有些不可置信。
“多弗！这么稀有的东西，真的就这么拿去当奖品会不会…”
多弗朗明哥咧嘴一笑，更加猖狂肆意：“就是要这样，迪亚曼蒂。”
“草帽一定会对这东西感兴趣的，而且…呋呋呋，他绝对不会把它让给任何人。”
风吹打得窗户的木质框吱呀作响，但似乎无法吹散这场席卷的阴谋。
“因为，这可是他哥哥的…烧烧果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