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浮现：繁华阴影的交织
契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绕了远路从后岛上岸。
岛上尽管有因为多弗朗明哥宣布退位而引起的混乱，但很快就被士兵们所镇压平复，不细致去观察的话，这里似乎和往常的模样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契很清楚的知道，很快就要有大麻烦来了。
王宫的守卫们看见契，于是恭敬地向她行礼，契朝他们微微笑着，这也算是一种礼貌的回应吧。
契推开沉重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压抑而阴冷的气息。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她碰见了刚出来的迪亚曼蒂，契问他：“多弗在里面吗？”
迪亚曼蒂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啊，在的。”此刻他还头疼烧烧果实的问题呢，就算多弗他似乎根本不在意…
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手中的那个木箱上移开，没什么过多的反应。
“知道了。”
……
契进到房间后，看见的就是多弗朗明哥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回可真肯下血本的啊，连烧烧果实都舍得当筹码了？”
多弗朗明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深邃：“那又如何，我看倒是你这弟弟很能闹事啊。”
契语气中透着焦急，表情认真地看着他：“多弗，你还没明白吗？这是场恶战。”
她绷着脸，一点也笑不出来。
少见的她能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多弗朗明哥从宝座上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她，声音低沉而有力。
“所以呢？舍不得你那弟弟，终于忍不住要与我为敌了吗？”
这家伙真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敏感了，契感到有些无奈。
“多弗，我要是想这么做的话，那我根本就不会回来。”
两人目光交汇的几秒钟，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弥漫在契的心间。
契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只想抚平内心那股焦躁和不安。
后面剧情的走向到底会如何，是一个未知数。而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罗把凯撒当成人质，在岛的北岸等着多弗朗明哥。
他走后，契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风起云涌的天空，心中如同这天气一般，阴云密布，难以平静。
她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多弗朗明哥的决定，也无法阻止即将到来的大战。
可从一切就好像冥冥之中的安排，或许从自己九岁那年在罗格镇第一次遇见他起，这就是条没有回头的不归路。
尽管内心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但契依然坚定地走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
……
德雷斯罗萨某家饭馆中。
乌索普、罗宾、罗三人作为押送凯撒的小队先前往格林比特沙滩南岸了，此时只剩下了索隆、路飞和弗兰奇三人。
在到达每座新的岛屿时，路飞肯定会去做的事，那就是去寻找当地的特色美食，然后大快朵颐饱餐一顿。
海鲜烩饭、玫瑰乌贼墨意面、妖精南瓜冷汤……
“啊！真是太美味了！”
路飞的身旁已经堆满了高高的一摞空盘，他还在低头与美食做斗争，看来盘子的高度还得再增加呢。
店老板是个很热情又朴实的中年男子，看着三人对自己的厨艺赞不绝口，心里乐开了花。
索隆抓住时机切入正题，他一只手臂懒洋洋地搭在椅背上，故作不经意的问道：“老板，听说你们国家的国王是个海贼啊。”
那男人听他这么问，嘿嘿一笑：“是啊！国王陛下可是大英雄，拯救了这个国家呢！”
索隆在心底冷笑，能拿小孩子做那么惨无人道的实验，也能配上“英雄”这个称呼？
“嗯，的确是个繁华的国家呢。”
老板更加开心了，脸上表情满是自豪：“当然了，这里可是热情与自由的国度。”
弗兰奇捏着下巴思考着，刻意压低了音量道：“既然这样，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选择退位？”
男人却并没有表现出意料中的沮丧和难过，反而语气更加坚定：“这之中一定是有恶人的逼迫，真是太卑鄙了！”
“陛下和王妃向来都十分体恤百姓，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弃我们不管的。”
索隆突然眉梢一挑，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王妃？”
老板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呀，我们国家就只有这一位王妃。”
联想起之前的某些事…
莫名地，有一个几乎不太可能的猜想瞬间在索隆的脑海中浮现。
似乎是觉得过于荒谬，于是便又立刻打消了这种想法。
这时后厨却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响，老板循声望去，便骂骂咧咧地准备去收拾一下几个干活不走心的店员。
三人吃饱喝足后便离开了饭馆。
出了点小意外，索隆的秋水被传说中的“妖精”所偷窃，他只得脱离队伍，去找回自己的剑。
这一路上，除了在庞克哈萨德的亲眼所见以及罗为他们揭露的真相之外，还有登陆德雷斯罗萨后，从那些玩具口中得到的只言片语。他们渐渐发现，这个国家背后的阴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
契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了手中的书。
她坐不住了，风暴来临前越是平静反而会让人感到越发地不安。
为了掩人耳目，契依旧穿着一袭黑色斗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正低着头思考时，前方传来一片混乱的叫声，抬头看去，是正在追盗剑“妖精”的索隆。契往旁边撤开了一些，避免被“误伤”。
撞是没撞上，但“妖精”在与契擦肩而过时，背上的剑勾住了契的斗篷。反应过来后，契立马想拉回来，可惜为时已晚。
“啊，王妃！”
旁边有百姓小声惊呼。
契的动作僵了一瞬，看向索隆时，他眉头紧锁，眼里流露着震惊与不可置信。
但他没有多言，几秒后，他收回视线，继续朝前方追去。
契迅速调整好情绪，微笑友善地回应身旁群众们的热情，然后重新穿上斗篷匆匆离开。
算了，再怎么样，这层身份被揭开也是迟早的事。
前往格林比特浪费的时间太多，契索性直接腾空而起，月步踩到了高处。
她眯起眼看向远方已经坍塌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大桥，心中有了个底。
看来多弗朗明哥和罗已经开战了。
正好，也省得自己现在白白赶过去一趟。于是，契立即转变了方向，朝竞技场奔去。
……
另一边。
弗兰奇与居鲁士正游荡在城镇的街道上，而事情还要从两人在竞技场门口相遇说起。
从进入这个国家时，应该每一个外来者都对那些有生命、会说话的玩具充满了兴趣和好奇，而且这样的玩具在德雷斯罗萨遍地都是。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在路飞进去比赛后，弗兰奇便跟着居鲁士来到了城镇中。
“这个国家，充满了被忘却的人和遗忘了他人的人。”
“那些玩具，原本就是人啊！”
在他们眼里，多弗朗明哥的恶行多到数都数不清，利用德雷斯罗萨进行非法交易、控制政治、欺压百姓……以及他企图利用庞克哈萨德实验进行更大规模阴谋。
弗兰奇听完了居鲁士娓娓道来的这一切，内心想要为无辜的人们带来希望与光明的决心更加坚定。
他们决不能再坐视不管，而是要站出来，为了正义与和平而战。
……
契赶到竞技场时，就看见了因中弹而倒地不起的罗。
索隆，锦卫门两人在一旁，早已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契站在多弗朗明哥身边，用手握住了他手中的枪，多弗朗明哥扣动扳机的动作一滞。
而竞技场里的路飞，隔着窗户看着这一切，他高喊道：“契，危险啊！快离那家伙远一点！”
眼看自己的同盟就这么倒在血泊中，路飞更加气愤，想立马冲出来与多弗朗明哥决斗。
可竞技场窗户是由海楼石做的，路飞的手刚一搭上去，整个人瞬间就没了力气。
索隆看着契，内心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他恨铁不成钢地朝路飞吼道：“她是这个国家的王妃！和多弗朗明哥是一边的！”
路飞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开什么玩笑，怎么可…”
话没说完，可是看见依旧站在多弗朗明哥身边的契，剩下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
“喂，契，快过来啊…”
索隆有些忍无可忍：“够了路飞，这个女人是我们的敌人啊！”
契的心快要绞成一团了，“敌人”这两个字刺痛着她的神经。
用力握住枪口的手变得有些麻木，感受到多弗朗明哥还是要开枪，契立刻使劲推去，使那一发子弹射歪。
罗这时的意识有些模糊，半睁着眼睛看契，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
“呋呋呋，契，你这是做什么？”
契朝他勉强挤出一抹笑：“我不想看见他死，仅此而已。”
只不过契现在依旧站在他身边，并未向草帽那边迈步，多弗朗明哥倒还挺满意她这表现的，阴沉的心情稍稍愉悦了些。
他大笑着摁住契的头顶，看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罗，收回了枪。
“听你一次。”
……
身披背后印着“正义”两个大字的海军大衣，一位双目失明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多弗朗明哥前方，挡住了索隆的斩击。
重力释放，地面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索隆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了下去。
不等二人重新发起攻击，多弗朗明哥在藤虎耳边说了什么后，一把抓起罗便准备返回王宫。
他轻挑起契的下巴，哼哼笑着，却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她。
契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乖乖说道：“我很快回来。”
这时正好有一批海军赶来，于是藤虎和多弗朗明哥二人腾空而起，在众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趁着索隆和锦卫门与海军兜圈的空隙，契垫脚一跃，借助能力控制周围的气流使自己漂浮在竞技场二楼的窗户外。
她看着路飞，眼里掩盖不住的是痛苦、纠结、悲伤…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