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老祖归来,她只想当咸鱼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6章 无所谓

他们又回到了医院,手术没结束,凌六白困倦的阖上眼。

花灼动作温柔,把毛毯盖在凌六白身上,他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袋子,里面装的是染血的校服。

目前晚上八点,他一大早去剧组捞人,到现在陪着凌六白等手术结束,中途就喝了一杯茶。

这般忙碌的日子让他恍惚间又回到了八百年前——那段谈不上舒服的旅途。

花灼一手提着袋子,一边喝着利用空间术转移的清茶。

20年前他转世成为一个婴儿醒来,随着年龄的增大,便开始一步步探索这陌生而熟悉的国邦。

某一天,他突然从别人口中听到“凌六白”这个名字。

当年除了曦和,他们五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向后世留下真名,以老祖取代。

所以为何如此巧,同名同姓。

于是13岁的年纪,在接受着花家严格压制下,他偷偷溜了,想去见见那位和他友人同名的小女孩。

后来花灼站在墙角,看见那位完全陌生的女孩胆怯的躲在苏岚景身后,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充斥着天真无邪,眼里只有她身前的人。

心间涌出的感情无法用语言描述,酸涩,无奈,复杂。

却又松了口气。

这个年代不会再有那五个讨厌的人了,也不会突然冒出一个初次见面时拔剑一瞬砍下他的双腿的疯子。

13岁的小花灼想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凌家老宅。

*

凌六白睁开眼,正巧与花灼撞上,他似乎刚从手术室出来。

见人醒了,花灼面上浮起一抹哀戚之色,姝丽眉眼间挂着淡淡的悲伤。

“凌玖七没有抢救过来,抱歉,阿白……”

每一个字清晰的传入凌六白的耳蜗里,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上微微塌陷的毯子往上提了提。

两人一时间都陷入僵局。

“……哦。”

看来放在小公寓里的菜只能她自己吃了,凌六白想。

她起身,把毯子递给花灼。

花灼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毯子,他注视着那双平静如冰面的眼眸,许久过后,在确定没有看到想要的东西后,几乎是以落败者的姿态投降道∶

“好吧,凌玖七没死,他不仅没死,身上的伤口甚至奇迹般的愈合了。”

凌六白亦没有什么表情∶“哦。”

“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替他报仇、在医院等了几个小时的你,却在听到凌玖七死讯时这么淡定。”

花灼又笑了,“人性的复杂在你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阿白。”

凌六白不解得看他。

有什么好惊讶的,她已经做完她能做的事了,救不活她又没办法,既然已成既定的事实了,为何还要陷下去。

难道她此时应该像隔壁病房的家属一样大哭一场吗?

正想着,隔壁病房传来痛苦的嘶吼声,悲戚的哭喊似要将整栋医院淹没。

“我的、我的乖宝才12啊!他那么小,怎么就……怎么就……”

花灼挫败的摊手,错开一条道,指了指病房。

“其实你保持这样也好,我可不希望你为了一个相处2、3天的男性突然改变。”

“去看看吧,他应该还在昏迷中。”

凌六白摇了摇头。

“不了,我去交钱,然后回去睡觉。”

凌玖七醒了自己会回来的,她就懒得去看他了。

花灼拦住她,不明所以的笑道,“你是不是忘记我给你下的毒了?”

凌六白当然没忘,她懒洋洋得朝他挥了挥手。

“随便,你给不给解药都行。”

花灼冷下面容,眸光如寒潭般深邃,他当然听懂了她的意思——

对于她而言,死就死,没死便赖活着,她从不强求生或死的转换。

说的好听叫佛系,说的真实是欲无所求,他确实没见过凌六白对什么事物有过强烈的欲望。

可惜,解药凌六白已经吃下了,就在花灼亲手喂的那碗粥里。

*

没有花灼的空间术,她又不舍得用灵力,于是凌六白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

夜晚的闹市灯火阑珊,凌六白没有看路,反而研究起了手上的棒棒糖。

这是她付完钱后,医院的护士送她的糖。

许是放了很久,糖纸上面的胶黏固又难缠,刚巧凌玖七昨天帮凌六白剪了指甲,她的指甲盖顿顿的,遇上固执的糖纸,很快陷入一场“交战”中。

“撕拉”糖纸落败了,凌六白心满意足,昏暗的灯下看不出糖的具体颜色,只是粉粉嫩嫩,透明中裹着混浊。

凌六白把糖放嘴里,草莓味浓郁。

周身一群孩童与她擦身而过,笑容如银铃般清脆。

凌六白拉上黑色运动衫自带的帽子,全黑的背影在这五彩斑斓的闹市显得格格不入。

突然,凌六白顿下脚步,黑色瞳孔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周遭的喧嚣顾不上她隐形在黑暗的背影,匆匆擦过又匆匆离去。

凌六白目光锁定于旁边一点灯光都没有的巷口。

黑暗,潮湿,无监控——一个极其适合犯罪的地点。

她舌尖抵了抵糖果蹭过的脸颊肉上那股浓郁的甜味。

“……”

*

被堵住去路的女孩面色有些憔悴,却丝毫掩盖不了她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蛋。

夜色模糊,女孩不耐烦的皱着眉,怒喝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滚开!”

“小美人急什么,和我玩玩呗。”

流浪汉看得眼都直了,他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猥琐的视线落在女孩裸露的小腿上,又细又长,漂亮白净……流浪汉咽了咽口水。

女孩冷冷警告道∶“我可是五大家族里苏家的人,你敢对我动手试试?”

五大家族?苏家?

流浪汉动作不由自主的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哼,识相点就滚,垃圾!败类!”

女孩轻蔑的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若不是她刚刚完成了两场手术,体力灵力干涸,否则区区一个流浪汉……

她小腿肚实在没力气了,哆哆嗦嗦打着颤,但为了不让流浪汉看出来,女孩强撑着身体,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闻言,流浪汉混浊的眼珠里恶意尽显,他朝女孩笑着,露出两排散发恶臭味道的黄牙。